第316章:運動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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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東西?
傅穎擦幹眼淚,下了樓到小區門口的保安室。
幾袋價格昂貴的狗糧堆放在裏麵,她打開一個漆黑的大袋子,裏麵還有許多的狗玩具和小零食。
愛狗的她知道這些全都是好牌子。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蹲在那放聲大哭。
她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
薑暖暖收到了傅穎說的一聲謝謝。
邁巴赫進入國民的學校,就停在操場外圍的過道裏,隔著網格圍擋就能看見裏麵的運動會場地。
顧廷宴交疊雙腿,平靜說:“我在這看著,你去吧。”
他沒打算下車,薑暖暖也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家長那麽多,她又在風口浪尖上,再被拍到和顧廷宴在一起,顧時洲的粉絲得爆炸。
薑暖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晚點見。”
等人走遠,顧廷宴給李助打了個電話,“顧時洲的那些新聞不用壓,讓人去寫通稿爆料。”
他需要一個合理公開薑暖暖,還不讓她陷入風波的理由,顧時洲高調追求的事,就必須解決。
李助這兩天忙得人都快傻了,聽到老板竟然要大義滅親,混沌的腦子一下興奮。
“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他手上多的是顧二爺曾經帶各種美女出入俱樂部,機車比賽泡美女,還有各類派對照片,都是花重金壟斷買下的,現在全網發布絕對是一顆大炸彈。
在薑暖暖到國民的班級後不久,一輛車停在校門口,穿著字母外套的翟霖跨下來,緩步進入教學樓。
聽見走廊上傳來的聲音,薑暖暖轉頭望過去,那雙煙灰色的眸隔著窗戶,精準落在她身上。
隻是側頭的一個對視,翟霖便收回目光,帶著一身陰鬱又難惹的氣質進了班級,在她身邊刮起一陣風後坐下。
“哥哥。”國民軟糯的小嗓音關心的問:“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翟霖說:“她又不能幫你贏比賽。”
薑暖暖努努唇,“重在參與,你懂不懂?”
他翹著腿,坐姿鬆散,“我是來幫他拿獎狀的。”
國民拍拍手,一臉期待。
沒有哪個小朋友不喜歡領獎。
班主任走進來,兩人中斷談話,薑暖暖收回目光放到台上,旁邊的翟霖盯著她看半晌,手指在兜裏翻來覆去的捏著糖塊,想念一詞蹦入腦海,久久未散。
運動會的演講結束,由於他們的班級全是殘疾人,身份特殊,加上背後又有超級大股東的投資,國民班級的親子運動會單獨在密閉的籃球館裏麵舉辦,並不在操場和那些健全的小朋友一起比,畢竟這有失公平性,老師們也害怕傷到殘疾小朋友的心。
因此,在操場外的顧廷宴,壓根就沒法從眾多人裏找到薑暖暖的身影。
場館內的設施飲料零食空調,應有盡有,比起操場上的熱鬧,這裏也有別樣的極致舒適。
許多親子項目,都是翟霖陪著國民完成的,包括將他和另外一個胖子家長套在同一個鬆緊圈裏,看誰的小孩能最先將送給媽媽的橘子裝滿竹筐。
活動很幼稚,薑暖暖融入進去學著別的媽媽一樣,給翟霖和國民加油。
當老師宣布國民勝利,望著站到身邊來的薑暖暖,翟霖享受跟她捆綁在一起的時間,近段時間壓抑心底的躁鬱得到緩解。
她不知何時成為了他戒不掉的藥,是任何心理師都代替不了的。
那雙灰眸裏的溫度灼熱,薑暖暖對視幾秒,給他遞了紙巾和水,“休息會吧,腿不疼?”
她眼裏透出的擔心不假,翟霖喝了水,神情是暢快的,“還好。”
中場休息間,他平和心態自然的問:“晚上帶國民一起吃個飯?”
國民心領神會,立即轉頭跟薑暖暖說:“我想跟哥哥姐姐一起吃肯德基。”
薑暖暖有些為難的說:“我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
言下之意,還有人在等她。
本想借著這次運動會約她的翟霖,眼神瞬間冷得像冰,手裏的水瓶被他重重投進遠處的垃圾桶,哐當一聲重響,惹了不少視線過來。
“哦,那算了。”
薑暖暖也冷下聲,“東西輕拿輕放。”
翟霖看著她,冷笑,“你都不是我的心理師了,管我?要用什麽新身份?”
她張口還沒出聲,就被他一句話頂了回來。
“別跟我說朋友。”翟霖路過她身邊,“沒睡過一張床還接吻過的朋友。”
倒也不必一再提醒....
薑暖暖閉上了嘴。
最後一項是給大人們放鬆的籃球比賽,孩子們坐成一堆,手裏揮舞著小棒子拚命給自家爸爸加油。
國民坐在前排,小心翼翼的問薑暖暖:“姐姐不喜歡哥哥麽。”
薑暖暖低頭,輕聲在他旁邊說:“喜歡的呀。”
“那為什麽不能一起吃飯?”
“因為那個等我的人是我老板,他要我今天要加班。”
好騙的國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老板是個壞人,都不給姐姐談戀愛的空隙。”
薑暖暖笑了笑,“對,耽誤我談戀愛。”
這話在國民聽著就是她喜歡翟霖,隻是礙於工作忙,沒時間跟他談戀愛。
他心裏計較著,看著球場上打瘋了球的翟霖,小臉皺在一起。
薑暖暖跟另外的人一起來參加國民的運動會,翟霖偏執的心理認為,對她而言,兩人之間發生過的事都是可以被替代的,她真的對他沒有感覺。
翟霖的眼神越來越凶,在他麵前攔他的家長都被這野狗一樣狠的眼神看的心驚膽戰,被他接連暴扣走了幾個三分球。
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手下的籃球,兩場下來急速消耗體力的翟霖,假肢將殘肢末端磨的鑽心疼痛。
他在最後一次起跳落地得分的刹那間,大家都在為他拍手叫好,那高挑的身影卻轟然倒地,長褲腿上掀,露出大半假肢。
本來殘疾班的家長都沒發現翟霖是個殘疾人,這會跟他一起打球的紛紛跑上前道歉。
“對不起啊,剛剛撞了你一下,沒事吧。”
“我不知道你也是,哎,對不起真對不起。”
所有健全人都對殘疾人有先天的憐憫和同情,偏偏翟霖最渴望被當成正常人,像個正常人,他最恨這樣的安慰了。
他的表情越來越暗,神情極力隱忍,克製著快要爆發的情緒。
不能在這傷人,這是他有限理智內思考的事。
意識到不對的薑暖暖從零食區重新拿了水和糖,穿越人群,來到他身邊蹲下抱住他的胳膊,語氣輕快道:“你也太厲害了吧,比分差距拉開的好大。”
她仰起頭對他的隊友大叔們說:“下半場讓替補上,就這比分閉著眼睛你們也能打贏啊。”
他們像是剛反應過來,連忙應和,“多虧了小夥子,球技也太好了!比我們強太多!”
“真的厲害,我們自愧不如。”
“能做到這個份上,意誌力驚人,好樣的。”
翟霖並未聽那些話,隻是轉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薑暖暖,炙熱的呼吸灑在她麵頰。
她低聲說:“喝點水,我扶你起來。”
她細軟的胳膊改抱住他的腰,身上淡淡的桃子香氣傳來。
翟霖其實能自己站起來,卻將小半重量靠在她身上,一手摟著她羸弱的肩頭,手指緊握。
“你這麽拚命幹什麽?娛樂活動而已。”薑暖暖往他嘴裏塞了顆糖,將毛巾扔到他臉上,又順著滾落汗珠的脖頸擦拭。
翟霖沉默著,指節卻蒼白。
沒見她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進入公司接手家業,選擇盡力變成正常人,但因為殘廢和精神疾病,就注定得不到一點喜歡麽?
“我就這麽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