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動，垂眸道：“我們什麽也沒做，為什麽要躲。”
    薑暖暖急了，衣服丟他肩上，“快點！你不能這樣被人看見！”
    翟霖看她眼眶要急紅了，外頭腳步聲越來越近，這才不情不願的跟著她到鐵皮櫃前。
    櫃子是用來存放拖把掃帚一類的打掃用品，薑暖暖隨意將東西往裏推了推，站進去，又拉他進來，迅速關上門。
    同時，辦公室的門響起敲門聲。
    狹小的空間陷入黑暗，隻有幾道櫃子上的橫條透出點光來看清外麵。
    翟霖隻稍稍低頭，與她的鼻尖相碰，呼出的氣息無法避免的糾纏在一起，身體相貼的兩人在昏暗裏對視，曖昧的氣氛蔓延。
    “咦，門怎麽關了？”
    班主任禮貌性的敲了敲，聽裏麵沒反應，門把手一扭，推門而入。
    薑暖暖緊貼著翟霖溫熱起伏的胸口，稍稍轉頭，就從縫隙裏看見了顧廷宴跟在國民班主任的身後進入。
    那雙狹長的黑眸掃過鐵皮櫃，幽深黑沉。
    感覺對視上的薑暖暖心髒狂跳，有種馬上被捉奸在櫃的緊張感。
    她想要真被捉了也挺冤枉，畢竟兩人真的什麽也沒做。
    那為什麽還要躲起來？當然是翟霖那襯衫那麽多扣子，不扣不行，扣到一半又被撞見也更惹人遐想。
    在教室都能做？還被顧廷宴撞見...
    畫麵很美好，薑暖暖不敢想。
    翟霖看她如此緊張，借著班主任說話的時機，在她耳邊壓低聲，“你是怕他看見。”
    他的眼神充滿敵意，本就不太平和的情緒被激起浮動，血液都仿佛在燃燒。
    “擔心他不要你嗎？才讓我擠在這，可我憑什麽要藏起來？”
    翟霖的疾病發作起來就會像龍卷風，隨著妒火摧毀周圍一切房屋。
    不想此刻事情敗露的薑暖暖，放在他肩膀的手果斷往後纏繞絞緊，豁然仰頭吻上他的唇，溫柔而強勢。
    沒什麽辦法比直接讓他閉嘴有效了。
    翟霖沒想到她會吻他，愣了一秒後直接壓著她的後頸狠狠吻了回去，炙熱的身軀緊緊貼著她，薑暖暖站不穩，便將雙手摟的更緊。
    外頭的班主任看著半開的窗戶，窗簾被風吹起大包，以為門是因此關上的。
    她走過去關好，回頭恭敬的說：“也可能是去醫務室了，剛剛翟二少打球摔了一下，到辦公室的時候還是薑小姐扶著過來的。”
    一眼望到頭的辦公室，確實也裝不下兩個人，顧廷宴沒有停留，漠然道：“去醫務室。”
    辦公室的門被班主任重新關上，腳步聲漸漸遠去，櫃子裏的翟霖越吻越深，將所有的不安與暴躁全部蹂躪進了她的唇裏，汲取她的清甜，掃過每一寸。
    薑暖暖被吻的呼吸不順暢，“可以，唔，了。”
    翟霖一腳踢開櫃門，將人單手拽出來壓在上麵，啞著聲，“你先吻我的，結束我來決定。”
    在她驚慌的目光下，他單手抱著人坐上旁邊沒放東西的閑置課桌，薑暖暖一下沒坐穩往後倒，被他握著腰和腿猛地往前一拉。
    “可他們已經去醫務室了！”
    她驚呼，“翟霖！”
    他擒住她的下巴抬起，理智全無，凶悍又急促的再次吻了上去。
    話都沒法說，就全被他堵回了喉嚨，薑暖暖真的要喘不上氣了，手抓著他的後腦勺頭發狠狠往外扯。
    頭皮疼痛太過劇烈，翟霖皺眉，俯低的身子總算微抬，離開她的唇瓣，那張水色一片的殷紅嘴唇，現在被他沾染的顏色比之前要豔紅許多。
    翟霖撩起眼皮，舔了下濕潤的唇瓣，“今天怎麽不咬我了。”
    薑暖暖大口的呼吸，咬了還得了，被他反咬回來今天自己就得去見閻王。
    “舍不得。”
    她睜著眼睛說瞎話。
    明晃晃的敷衍，翟霖垂頭抵在她頸窩一下一下的吻，雙手壓在小桌沿，“你那麽在乎顧廷宴。”
    “我隻是不想任何人受傷。”薑暖暖認真的說：“剛剛那場麵太說不清了，你知道我和他的關係。”
    說到這個，翟霖不屑，“齷齪，你為什麽要喜歡這種人。”
    “...”薑暖暖無語，“好像你也差不多，一開始你怎麽不覺得我們的關係有問題，還想要殺死我，我為什麽要喜歡上你？在我的視角，你總是一個可怕的狀態。”
    翟霖成功沉默，那時候他不愛當然不在乎，現在就難受了。
    幾分鍾後，他似是想通，“別跟他們糾纏在一起，我在試著變好。”
    薑暖暖搭在他肩上的手滑落，聽到這類似妥協的話，輕聲說：“可我說過了，你們同樣好。”
    翟霖五指收緊，緩緩抬頭。
    薑暖暖順手捧住他的臉，“你在試著變好不應該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自己和將來。”
    她和顧廷宴有關係，翟蘅喜歡她，顧時洲對她也有異樣，她身邊繞滿了人，還讓他也成功陷了進去。
    翟霖此刻尤為清醒，冷靜無比，“你難道想要所有人嗎？”
    薑暖暖從來沒打算要過誰，她要麽死，要麽帶錢走，就兩個選擇。
    她違心說：“我沒那麽貪心，隻打算要一個，但沒想過你會選擇參與我的人生。”
    “是你先闖進來的。”翟霖抱著她下桌，拿過落在櫃子裏的衣服穿上扣扣子。
    她接近他確實不是她有意為之，是被推到他的生活裏的，從頭到尾都是他先動的心，拿她當了藥，可他一直知道這藥有幾個人搶著吃，他一直知道又動心，才是最可恥的。
    精神疾病還會讓人突破道德底線麽？強烈的背德感翟霖抗到現在，見到薑暖暖後就會土崩瓦解。
    他清楚知道自己渴望著什麽，明明知道不該這樣，但根本無法控製自己。
    薑暖暖摸了下唇，檢查唇瓣有沒有受傷，確認正常後，她說：“如果我對你沒感情，我不會吻你，但讓我真的愛上你那還不夠，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了。”
    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翟霖的心重重一撞，低聲道：“會喜歡我？”
    “會。”薑暖暖大方承認了。
    翟霖微微眯眼，“會離開他們？”
    薑暖暖點點頭，“會，結婚證上最多隻登記兩個人的名字。”
    係統66：“剛剛的兩次吻加了進度，再加上你說的會喜歡，翟霖好感值抵達75％，進賬一億。”
    可算漲了，自從上次被強吻後它就沒動過。
    薑暖暖思索片刻，說道：“找個時間，你再好好給我畫一幅畫吧。”
    她主動邀約了，翟霖卻說：“我當時畫你不是為了代替掉傅穎，跟那些處理掉的畫也無關。”
    他打開辦公室門，轉頭，“純粹隻有喜歡。”
    那是他愛上她的時刻，他保存了下來。
    薑暖暖笑了笑。
    她知道。
    進度條已經很好的說明一切。
    ...
    回到禮堂裏參加閉幕儀式的路上，兩人與從醫務室出來的顧廷宴轉角相逢。
    薑暖暖麵帶微笑，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上前關心，“你從車上下來了啊，太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