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逃出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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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很暗很暗的暗衛正文卷第58章逃出陸家陸二爺剛回元城,僅在陸家住了一天,歐勇就向他匯報我知道毒蟻來曆的事,要說他們倆不熟我是不信的。毒蟻是歐勇的秘密,阿釗逼問歐八的時候陸二爺不在場,他們倆這表現,讓我有理由懷疑陸二爺早就知道歐勇有毒蟻。
    “你胡說什麽?”歐勇神色慌張一瞬,瞥一眼陸二爺,撒謊道:“我是跟二爺說你會用異術開鎖!”
    “好了,其他事情以後再說,大敵當前,最要緊的是趕緊商量退敵之策。”陸鵬正義凜然地截住了他和歐勇有沒有貓膩的話題。
    “是啊,大敵當前,應該商量怎麽禦敵。”陳淩渡站在歐勇一邊,他的手下陸續醒來,把他扶到牆邊,讓他靠牆坐著。
    他們還能動是因為我沒打算殺他們,隻是消耗盡他們的體力。
    但‘氣’還在他們身體裏,他們沒有自行排出的能力。
    他們身體裏有我安裝的定/時/炸/彈,不怕他們再有動作。
    陳淩渡問陸鵬外麵情況怎麽樣了,陸鵬說陸家親族貴客已經在第一時間轉移進密室中。
    白牡丹是因為擔心陸有康才沒和其他人一起進密室。
    她救陸有康的過程,在她進來的時候跟護衛賈說過。
    她懷疑陸鵬想弄死陸有康不是沒根據的,陸鵬在警鍾響起後,立刻組織人進安全密室,連陸家旁支親族都顧及到了,偏偏沒人管陸有康,她趕去接陸有康,正巧遇到刺客,幸虧阿釗武功高,刺客不是他對手。
    她若是信了陸鵬差人傳的話,陸有康此時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險些失去愛人,沒在陸鵬出現的第一時間衝上去撓他滿臉花已然是忍耐到極限,依她的脾氣,鬧一場都是輕的。
    可她到底顧忌眼前的情形,壓著火氣跟陸鵬共處一室。
    她身上能量場的真實情況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猜她是顧慮有外敵在,暫時不想和陸鵬撕破臉。
    據我推斷陸鵬和夜襲陸宅的人應該是一夥的,他不該如此狼狽,除非是演苦肉計。
    可我見他身上‘情緒’,又是真的氣憤,估摸著他和外麵的殺人魔或許是產生了分歧。
    陳淩渡說得輕巧,禦敵?
    這兩個字讓陸鵬的臉色黑了幾分,陳淩渡沒察覺他說錯話了,繼續追問陸鵬,可有退敵的辦法?
    他要是有,也不用躲進地牢裏,事實明擺著呢,他沒辦法、打不過外麵的殺人魔。
    血洗陸家的人,是為報滅門之仇,恐怕沒得商量。
    陳淩渡又想問預言的事,剛吐出一個字,便被陸鵬瞪了眼,隻得把後麵的話吞回肚子裏。
    淩晨一點多,又有人敲響地牢的大門。
    這回敲門的人是個女的,我認出她的聲音是婉兒,馬上去給她開門。
    婉兒跟西門無恨一起站在門外,西門無恨受了傷,我把他們讓進門,風雨裹挾著濃濃地血腥氣撲麵而來。
    婉兒攙扶著西門無恨,我叫他們去我那間牢房裏休息。
    西門無恨受的是內傷,嘴角的血跡擦過,但沒擦幹淨。
    憑婉兒的功夫沒辦法為他運功療傷,婉兒邊走邊說,西門無恨得知陸家被襲,不顧護法的反對來救我。
    可是路上有很多詭異的人攔著,西門無恨過五關、斬六將,一路拚殺闖到陸宅門口。
    當他們見到宅子周圍的死人,血都快涼透了……
    婉兒急得號啕大哭,眼睛已經哭腫,她篤定我和雲舟也被圍殺了。
    但西門無恨不信,他非要見到屍體才肯相信。
    亂屍堆中有個還喘氣的幸存者,西門無恨抓起那人,一問才知道我被陸鵬投入地牢了。
    聽說我在地牢裏,他反而冷靜下來。
    陸宅中有人在‘決鬥’,他帶著婉兒悄悄潛入,找地牢的位置花了些時間。
    幸好攔路的追兵沒進宅子,在宅子裏亂鬥的人也沒發現他們。
    我讓西門無恨坐到床上,我為他運‘異能’療傷。
    雖然這位魔教教主腦子不正常,可到關鍵時刻他是真來救人啊,我挺感動的。
    他的內傷非常嚴重,打傷他的人一定不是小嘍囉。
    我花了力氣為他治療,效果顯著,他這內傷若自己調理,怎麽也得養個一年半載。
    我用異能為他治療,休養一個月即可痊愈。
    他自己很清楚,因此我讓他運氣試試過後,他是驚訝的。
    “原來我妹妹果真是神醫。”他得出結論,露出慈父般地欣慰表情。
    陸鵬的手下們偷瞄我,他們傷員多,還有骨折的,疼得死去活來,有的直接疼暈過去了。
    地牢裏沒醫沒藥,外麵的殺戮不知何時才能停,他們想得到治療,而我是這裏唯一的‘醫生’。
    可他們不好開口說這個事情,一來陸鵬沒發話,二來我是陸鵬關進來的,就算他們開口請求,我多半也不會給他們治傷。
    四間vip牢房加一條通道裏擠滿了人,氣氛卻異常沉悶。
    在這種言語無法形容的尷尬氣氛下,隻有雲舟在啃瓜子。
    腦回路不正常的西門無恨在對我進行言語關懷。
    他主要痛罵了陸家人的無情無義,點名批評陸鵬,說他叛逆離家,回來就作妖。
    跟誰借的狗膽,敢冤枉誣陷他西門無恨的妹妹?
    陸鵬是武林盟主的兒子,和魔教教主待在同一空間內,理應是水火不容,被罵了不動手打過去,也得回上兩句嘴吧?
    但他沒有,他任由西門無恨罵他狼心狗肺。
    盡管他內心中已經氣到要爆炸,仍是忍著火氣,隱忍不發。
    外有強敵,內有宿敵,這時候他要是動手,被滅的一定是他。
    陸鵬練的邪功威力驚人,但他已經走火入魔,使用的時候威力與風險並存。
    很可能打倒敵人的同時,他自己也崩潰了。
    他這種情況於我而言是最好對付的,隻需吹進去一縷‘氣’,他的生命能量便如雪山崩塌,毀滅的隻會是他自己。
    此時他的手下身負重傷,和他站在一邊的歐勇、陳淩渡沒一個中用的。
    反倒是我們這邊,我、仙劍客、護衛賈、辛、婉兒、西門無恨,都是完好的戰鬥力。
    至於雲舟……他又拿出一隻鹵雞爪,被我搶下來收進兜裏。
    我給他準備零食從不裝這些‘大殺傷性’武器,這都是護衛賈、辛給他預備的。
    西門無恨罵完陸鵬,要帶我離開陸家。
    陸鵬還沒開口,歐勇先急了。
    “不行!”他剛去下層地牢找水漱口回來,聽到西門無恨要帶我走,馬上阻止。
    “誰敢攔我?”西門無恨這時終於表現得和他的長相相符了,用霸總地語氣問向歐勇。
    陳淩渡在旁邊小聲嘀咕,說:“她是殺害陸盟主的凶手。”
    西門無恨一個眼刀甩過去,陳淩渡立刻噤聲,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氣勢這東西,不是人人都有的,陳淩渡也有盛氣淩人的時候,但跟魔教教主的氣場沒法比。
    此時他們兩個的氣場,一個是雄鷹、一個是鵪鶉。
    小鵪鶉縮在牆邊,一聲不敢吭,他陣營的歐勇、陸鵬也是保持沉默。
    別看他們這會安靜,等我們出去,明天他們就能列出我的九大罪狀,讓江湖正道人士唾罵我、圍剿我。
    西門無恨環視眾人,霸氣道:“想活命的,就隨本座離開。”
    “我們走!”白牡丹對看護陸有康的護衛說道。
    “等等,康兒是陸家人,你是陸家的少夫人,怎能隨魔教中人離開?”陸鵬沒攔我們,隻攔了白牡丹。
    他眼中閃過一抹算計,估計又在想怎麽給陸有康和白牡丹扣帽子呢。
    “我要保我和阿康的性命,誰攔著都不行。”白牡丹本就懷疑陸鵬居心叵測,現在陸鵬攔著她,她能聽他的話才怪。
    陸鵬苦笑道:“既然你如此決絕,那你們走吧。”
    “哼,先是與邪派人士結交,眼下又跟魔教扯上關係,陸少爺一心向惡,是想叛出武林盟嘍?”陳淩渡不敢和西門無恨對視,但抓住機會便奚落陸有康。
    陸鵬反倒瞪了他一眼,我心中了然,原來陸鵬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痛快放白牡丹和陸有康離開,是想過後編個叛出武林盟的帽子扣陸有康頭上。
    陸有康確實與邪派人士有交集,今晚他又發瘋要傷人,現在跟著西門無恨走了,明天就算他恢複正常,也是百口莫辯。
    畢竟他發瘋是真、跟西門無恨離開也是真,而刺殺他的殺手卻跑了,給他下毒的人……已化成膿水。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也太亂,陸鵬一定會搶占領輿論高地的。
    隻要他能活過今晚。
    淩晨兩點,雨勢最大的時候,我們跟著西門無恨離開地牢、離開陸家。
    仙劍客和程飛也跟我們一塊走了。
    地牢裏隻剩陸鵬、歐勇和陳淩渡三波人。
    宴會的燈籠已經熄滅,暴雨遮蔽視線,月光、星光、燈光都不用指望了,一行人隻能摸黑前行。
    每走幾步就能踩到一具屍體,白牡丹的那位女性長輩隻能讓人背著走。
    西門無恨原本走在最前麵,走了一段我叫住他,和他換了位置。
    陸宅外麵圍著很多人,由此看來攔路的人可能是故意放西門無恨和婉兒進來的。
    因為陸家外麵圍得水泄不通,進來容易出去難。
    西門無恨是準備和他們硬拚的,他的內傷經過我的異能治療好多了。
    但我不想讓我的治療成果就這樣被破壞,叫他們等在離院牆幾米開外的地方。
    我也沒靠牆太近,與院牆隔著些距離,雨勢太大,這種天氣隔上點距離外麵的人就發現不了我。
    我蹲下身,把手按在地上,放出‘氣’線,‘氣’如絲絲縷縷的煙霧飄出,又如小蛇躥行,爬出牆外。
    它們不帶殺氣,在地麵的積水中遊行,悄悄接近牆外的人。
    瓢潑大雨中,沒人發現地麵積水中藏著透明的‘氣’線。
    這些‘氣’線鑽到他們腳下,鑽進他們腳心。
    他們應該感覺身體一麻,便不省人事了。
    外麵倒下一片,我甩出‘氣’團,拍到西門無恨身上,大概相當於一顆小石子砸身上的感覺。
    他立刻帶人走過來,我們一起翻牆出去。
    守著這一側院牆的人都倒下了,我們越過地上的人,往城外的方向跑。
    西門無恨說他在城中還有個落腳的地方。
    陸盟主的死訊一出,陸鵬就把元城封鎖了。
    不過現在他的人還在不在還是未知數,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血洗陸家的勢力已經接管了各處城門。
    不管守門的是陸家人還是另一方勢力,對我們都不會友好。
    因此西門無恨決定先不出城,元城大得很,找個地方藏起來並不難。
    暴雨能洗刷我們的足跡,西門無恨帶路,領我們躲到他的臨時住處。
    這地方比之前程飛和仙劍客租的小院還偏僻,周圍的野草一人多高。
    小院隻簡單收拾過,院子裏的雜草也長得老高。
    但屋裏很幹淨,桌椅板凳、床鋪、書桌,全都一塵不染,看樣子是有人打掃。
    說是小院,其實房間挺多的,就是收拾幹淨的屋子隻有一間。
    其它房間需要現收拾才能住人。
    終於找到落腳的地方,白牡丹的婢女們便開始忙碌起來。
    燒水、收拾,弄到快天亮,一行人總算打理幹淨自己,在幹燥的床上睡了一覺。
    他們睡覺的時候我仍是清醒的,白牡丹安排了人守夜,我不是怕有人追來,而是因為想起一些事情失眠了。
    陸鵬不提預言,我真沒想起這件事來。
    百年前的武林預言,是被當時的武林盟主下過封口令的。
    所以陸鵬篤定,知道這事的人寥寥無幾,哪怕是王公貴族,也沒渠道知道這件事。
    當年的封口令,可是殺人滅口,不留後患的。
    原身知道這件事,是聽柳煙煙跟她老板說的,兩人交談時她就在場。
    原身是知識的存儲器,她聽了就聽了,不會去思考它的真實性。
    現在預言成真,原身也沒機會思考了,問題給到了我這邊。
    我雖和陸家、和武林沒有直接關係,整個武林消失了,對我種田的計劃也不會有影響。
    可預言的實現,代表著原身老板的計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