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準新郎沒來準新娘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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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刻意通過氣絲感知雲舟的動向。隻是在城中閑逛,熙氏「皇族」舉行婚禮,全城都張燈結彩,但不能操之過急,雙方是何等身份,哪能匆匆舉辦婚禮。
    訂婚宴安排在三個月後,正式舉行婚禮要等明年。
    溫勉被抓走,沒見官方公布對他的處罰通知。
    我的氣絲在他身上,他若被動刑或殺害,我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現在他應該挺安全的,情緒保持愉快,住宿的條件也不差。
    一連幾天我在城中閑逛,這一晚打坐到後半夜,忽然覺得無聊,便走出房間,準備到夜市逛逛。
    太陽城是座不夜城,4小時營業的店鋪和街區很多。
    吃喝玩樂到天亮是很多人的生活常態。
    我沒別的愛好,或許是習慣了逛美食區,逛街時走著走著,就走到小吃鋪門口。
    然而現今已經沒有理由進去消費了。
    「哎喲——」我剛要走,鋪子裏跑出一個人,差點撞到我,我及時閃身,他摔個五體投地,手裏捧的紙包飛出去,落地後散開,裏麵的鹵味掉地上,沾了一圈土。
    「啊!糟了……」這人是個少年,圓臉虎目,看著虎頭虎腦的,做事毛毛燥燥的。
    他爬起來去撿那包鹵味,發現沒一個能吃的了,急得蹲地上抓耳撓腮。
    可能想到剛剛的一幕,他回頭看向我,我又要走,他蹭地起身,指著我喊:「站住!」
    「你剛怎麽不扶我一下?害我摔倒,辦砸了差事,還想跑?」
    這少年五官挺正,怎麽心眼子歪成這樣?
    「我有義務扶你嗎?」我冷聲道。
    「怎麽沒有?助人為樂,看到別人有困難就要伸出援手!」
    「荒謬。」我轉身欲走,他卻上前來扣我的肩膀。
    「不行,你得給我當個證人,證明我沒有偷懶,這是個意外。」
    「沒空。」
    我躲開他的手,腳下運功,用移形之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我已走到十米開外,少年在後麵高喊:「你別走,我給你酬勞——」
    少年或許是哪家的小仆,怕被主子責罰,想找我回去給他證明。
    「你有本事,繼續綁架我。」我丟下這句話,快步移出他的視線。
    少年在後麵氣得跳腳,揚言無論我逃到哪,他都會把我揪出來。
    真是無端惹了個麻煩,也許往後我不該再去美食店轉悠了。
    火族公主火苗提前抵達太陽城的消息,是在溫勉被抓的第七天爆出來的。
    公主想提前領略太陽城的風土人情,走進群眾中去,體驗真實的百姓生活,所以半路棄大船,乘快舟登岸。
    隨行隻有貼身的護衛,還有隨後趕到的衛兵隊。
    加起來也就二三十人,說冒險是有一點,但也不完全的無腦冒險。
    人都來了,再說什麽也沒用,還能怎樣,熱烈歡迎唄!
    於是太陽城更加熱鬧起來,夾道迎接的程序雖免了,不過熙氏一族在府上辦了場接風宴,不亞於皇宮裏的新年盛宴。
    準新郎去客棧將準新娘接回熙氏豪宅,這宅子隻是名義上這樣稱呼,它的規模、建築風格完全是按照皇宮標準來的。
    占地麵積比其它幾國的皇宮還大幾倍,如同大城裏的小城,被高高的圍牆圈起來,自成一個小世界。
    看熱鬧的人快擠出香油來了,為防止踩踏事件發生,太陽城的守衛兵在城內維持秩序,呼喊聲、尖叫聲、說話聲、笑聲交織在一起,還有奏樂的聲音,偶爾某個角落也會傳出幾聲驢叫跟著湊熱鬧。
    我站在高樓的屋頂上,看下麵的人群看得清清楚楚。
    等有人喊「來了來了」,我尋聲望去,見一人身穿華服,騎在高頭大馬上,朝客棧的方向行來。
    馬上的人不是雲舟,是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美男,五官柔和膚白如玉。
    人群也懵了,不是說準新郎來接準新娘嗎?
    來人不是熙氏玄公子,是他的哥哥熙晴,晴公子。
    來的人對不上號,但大眾自會替熙氏解釋,迎接貴客,由族長的長子出麵,更顯對公主的尊重。
    他們這邊剛勸說完自己一切正常,客棧那邊又跑出一個人,舉著封書信,大喊道:「公主被賊人劫走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他這一嗓子,圍觀群眾皆嘩然。
    公主被劫?這是多大的事啊,被誰劫了,誰這麽大膽子,這不抽熙氏的嘴巴嗎?
    火族會不會發怒,兩邊會不會開戰?
    各種猜測、各種聲音,如急浪一湧起。
    熙晴命人馬上維持秩序,將聚集的人群分散開,驅逐他們愛哪去哪去。
    反正今天接公主的熱鬧他們是瞧不見了。
    熙晴臉色不大好,把那名拿著字條的火族護衛叫到身邊。
    那人嗓門大,他說話跟喊似的,我聽得清楚,他說是綁匪留了字條,把公主劫走,給他當壓寨夫人去了。
    他們一群護衛,住在公主客房左右,公主被劫走,他們竟毫無察覺。
    況且太陽城內外沒聽說有土匪山寨,哪來的山賊土匪呢?
    準新娘沒了,無論誰劫的,熙氏的臉麵都掛不住。
    我想到他們會徹查此事,沒想到他們第一個查到我頭上,把我給抓起來了。
    理由當然是我和火苗公主產生過衝突,即使不是我本人,也是我的徒弟。
    而且溫勉和公主一起不見了,他們有理由懷疑,那個劫匪就是溫勉。
    作為他師父,我被請去問話,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
    他的確出城了,和那個公主一起,但我不能說,我不是個大義滅親的師父。
    由於我對詢問的問題不坦白、很抗拒,他們將我關進大牢,準備大刑伺候。
    太陽城大牢裏熱鬧的氣氛不比外麵街市上差。
    喊冤的、哭嚎的、笑罵的、喃喃自語的,仿佛進了某精神專科醫院的住院部。
    也有在牢房裏打架消磨時間的,鬥蟑螂開賭局的,唱曲解悶兒的。
    牢房分層,男的在一層,女的在二層,特殊的在地下。
    往二層女監走會路過一層的男監,我像觀光客,東瞧瞧西望望,無懼與任何人對視,哪怕是齜牙咧嘴像是要吃人的連環殺人案凶手。
    準備砍頭的犯人有單間,也是三麵牆一麵欄杆,間間牢房都是如此。
    獄卒似乎想嚇嚇我,特意領我繞圈,從重刑犯的牢房門口走過,嘴裏還介紹著,這個吃過人、那個肢過解,哪個是能手撕活人的大力士,哪個又是掏人心肝下酒的b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