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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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鍾罩、鐵布衫雖說也增強了下麵,但哪個男人都沒有讓人襲擊那個部位的習慣。
    範卓遠向來古井不波的眼神,此時也閃現出一道厲色。
    他往陰影中衝去,那裏有三道一模一樣的身影襲來。
    他摸了摸咽喉處的白印,表皮還是被斬破了,那家夥的力道再重四成,就能破了自己的鐵布衫,雖不致命,卻依舊危險。
    範卓遠一拳打在正麵的身影上,竟是個巴掌大的稻草人。
    一腳旋踢,側麵的兩個影子也是稻草人!
    範卓遠此時看著窗外,對手的果斷的確出乎他意料,那家夥似乎是個實用主義者,雖然刀法厲害,卻並不拘泥於刀。
    盞茶功夫以後,甲賀與伊賀留下了四十餘具忍者的屍體,還有幾名忍者慘遭俘虜,連服毒自盡的機會都沒有。
    所有俘虜被集中到了天守閣處,他們看見伊賀流上忍服部凖人竟然也在這裏的時候,都是嚇了一跳。
    親兵搬來椅子,範卓遠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細細品茶。
    服部凖人雙目充血的死死盯著範卓遠,不斷以激烈的彈舌進行辱罵。
    可惜,範卓遠一句也聽不懂。
    旁邊的翻譯是個商人,年輕時經常出海前往高麗和宋國,頗為精通漢話,此時腦門上麵滿是汗珠。
    範卓遠問道:“他說什麽?”
    那商人當即跪了下來,“將軍,他一直在辱罵您!”
    “我知道,但我聽說日語罵人的詞匯很匱乏,不如我們中土花樣繁多,所以十分好奇。”
    邊上的親兵發出一陣哄笑聲,有人說道:“少帥,這賊廝鳥暗算了我們不少兄弟,如果不千刀萬剮,實難消除心頭之恨!”
    範卓遠點了點頭,說道:“話問完之後再殺。”
    那商人聽得眼皮一跳,同情的看了眼這些忍者。
    “你去問他們,他們是哪裏的忍者,如何進的城,又如何潛入的城主府,還有那個前來暗殺我的野武士又是誰。”
    商人當即遵命,走到服部凖人麵前正要說話,給服部凖人一聲怒斥,嚇得往後栽倒在地。
    服部凖人不斷威脅辱罵,商人已是麵如土色。
    “他說什麽?”範卓遠再次問道。
    商人顫抖道:“他說他是伊賀流上忍服部凖人,其他的就都沒有開口,後麵是威脅我,說伊賀忍會殺光我全家。”
    範卓遠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不用怕,幫我們把事情做好就可以回家。
    如果做不好,不用等他來殺你全家,我的士兵會很高興代為效勞。”
    這一句話,當即令商人再次跪了下來。
    “將軍,請饒過我們吧!”
    “好好翻譯,他說什麽你就翻譯什麽,不要顧慮那麽多,否則你就再也沒有顧慮的機會,明白嗎?”
    商人抬頭看了眼範卓遠那沒有眉毛,凶惡猙獰之極的麵容,駭得心膽俱裂,連連點頭。
    “繼續問。”
    然後叫來專門的審訊人員,以及一套套用於審訊的刑具。
    那些刑具是非要有一定的想象力才能琢磨清楚它們究竟是怎麽用的。
    很快,酷刑之下無好漢。
    在場所有忍者被折磨得全無人形,他們當中最好的手腳也都被折磨得怪異扭曲。
    稍微慘一點的,身上肌肉多有撕裂,上麵爬滿了各種蟲子,進進出出,讓人作嘔。
    更慘一點的,那就無法述說了,總之比起淩遲酷刑而言,一點也不遑相讓。
    在這樣酷烈到能讓旁觀者紛紛作嘔的折磨下,範卓遠想知道的東西都知道了。
    這些忍者皆是受鐮倉幕府將軍所托,前往協助少貳經資作戰。
    當然,他們本人也有強烈對抗元寇的意願。
    刺殺自己的野武士名叫鏡井仁,曾在第一次征日戰爭中刺殺過多位千夫長級別的蒙元將領。
    與此同時,參戰者除了各地大名、武士、忍者以外,還有部分寺院以及各地劍術流派當中的大師、宗師,都將在近期匯聚於福岡太宰府。
    甚至就連南宋逃亡至日本的一些高手也參與其中,顯然將日本當作自身最後的容身之所,不容蒙元破壞。
    而這次針對範卓遠的刺殺,不過才是開胃菜。
    他們這麽多人能順利進城,當然得到了城內一部分人的幫助。
    如今名單已經列出,服部凖人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麽硬漢,數輪受刑下來,幾乎被剮了一層皮,如今他隻求速死,像隻臭水溝裏的老鼠一般蜷縮在地上。
    除此之外,包括日軍整體動向,範卓遠也已拷問出來。
    九州聯軍總指揮少貳經資,已安排了北條宗政率領三萬部隊駐守在築後國與肥後國交界的三池郡布置防禦。
    那裏基本都是山地丘陵,地形複雜,不利整軍列陣。
    而負責守禦的陣屋建正好建在山上,周圍也多有木寨等防禦工事,將高低起伏的碎片化山地布置成了一片極難攻克的要塞式防禦體係。
    再加上過來守禦的武士和北條宗政都是築後國本土人,作戰意誌一定非常堅定。
    似乎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範卓遠這裏。
    此時,天守閣外傳來激戰聲。
    那是來不及退走的忍者與守軍發生戰鬥。
    範卓遠一腳踏碎了服部凖人的雙膝,將其痛醒過來,發出一陣非人的慘叫。
    正當他狂喜的以為功成之際,發現對方的肚腹竟然將刀鋒死死夾住!
    狂喜立刻轉為了驚懼,服部凖人想施展遁術逃離!
    但已經晚了,一隻大手輕鬆的扼住了他的咽喉,強烈的窒息感令他隻能本能的做出反應。
    服部凖人將空著的左手伸入懷中摸索著可以救命的道具。
    但左手臂骨又被迅速捏碎,慘叫聲還未發出,服部凖人便感到咽喉處氣血受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被範卓遠當死魚一般扔在了地板上。
    憤怒的他要比平時更加可怕,他吸氣收腰,服部凖人的刀鋒沒能刺中下陰,卻刺中了肚腹!
    致命的刀鋒是從腳下的地板內刺出的,直指範卓遠下陰,想從此直穿肚腹,用心極為險惡。
    範卓遠說道:“等會兒我有話問你,在這裏好好等著。”
    說完後,他自窗戶跳下,路上逢見忍者當即擊殺。
    身後的陰影中,數枚暗器射來,如果此時有光線照亮,必可發現上麵閃耀的陣陣青芒綠光,那是淬毒後的跡象。
    可毒,一般都需要接觸傷口或血液才能起效果。
    “哼,措爾島國,也倒是有些人傑。日後麵對這等要害之處,我自己也多留幾個心眼,橫煉不是白白挨打。”
    忽然間,空氣仿佛冰凍起來。
    這幾枚暗器雖然厲害,卻如同撞上鐵板一般撞在了範卓遠背上。
    “嗯,既然還有不知死活的,這個就不能讓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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