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劍道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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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皇宋是文官掌兵,武將練兵,戰將領兵,但童貫也知道實際真這麽操作,那麽前麵兩場大敗仗就是結果。


    就連皇宋的精兵西軍,也是曆代將門各自練兵各自帶的,從未聽說專給他人練兵,而自己卻不掌兵能打大勝仗的。


    童貫咳嗽兩聲,說道:“李宣撫,來,喝酒,此事暫且緩緩再說。”


    李綱不悅道:“童經略,你這是何意?難道不同意本官意見?”


    童貫冷哼一聲,說道:“燕山府路的防務,由本座負責,李宣撫總不會要越權行事吧?”


    一場宴席,因文武不和,李綱怒而起身,臨走前甚至還鄙視的罵了範卓遠一句。


    “彼輩武夫,心無國家,早晚為禍!”


    範卓遠眉弓一挑,回道:“若文臣知兵,又何須武將領兵死戰?”


    李綱大怒,範卓遠冷哼一聲,卻連看也不看對方。


    “好!你既如此恃功而驕,跋扈飛揚,我必到聖人麵前參你一本!”


    童貫冷冷道:“本座屬下,不勞李宣撫斥責!你若上本,本座也同樣會上本,想必蔡相公也會跟著參李宣撫插手軍務!”


    李綱狠狠看了童貫一眼,怒斥一聲閹宦,拂袖而去。


    童貫也給對方氣得臉色陣青陣紅,最後看向範卓遠道:“哎呀,範將軍忍一時之氣就算了,何必跟這老匹夫多爭,簡直自討沒趣。


    況且皇宋本就以文抑武,你原本並非宋人,可能不太習慣,但是這就是大宋傳統,還真沒見過哪個武將敢如你一般與重臣如此說話呢。


    若非本座,李綱那一折子參上去,你這安撫使的官,說罷也就直接罷了。”


    範卓遠搖搖頭,也不說話,不過和朝中正直文臣一派算是結下了梁子,也將自己更向童貫蔡京一眾奸佞推進一步。


    但是像李綱這種心有國家的正直之臣,卻根本不重視方法論,竟想著將自己當工具人,肆意奪取手下精兵,真要跟著他們與外敵作戰,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範卓遠將盤中醬豬腳啃了一半,說道:“今天入城前,在桑幹河畔遇到了劍魔獨孤鴻。”


    童貫讓人再給範卓遠加菜,他已知曉範卓遠飯量異於常人,當下聽說後,有些詫異。


    “你如何確定他是劍魔的?”


    範卓遠澹然道:“我跟他打了一場,未分勝負。”


    “什麽?!”


    童貫驚得站了起來,“你跟他打了一場,還未分勝負?”


    範卓遠微微皺眉,疑惑道:“童帥,我看你平日裏也經常修煉內家氣功,運功長嘯,可聲震十裏,在我所見識過的人當中,你的內功也極是深厚。


    能否跟我說說,這獨孤鴻,號稱天下兩大巔峰劍道高手之一,其真實實力放在天下,能到哪個層次?”


    童貫再次打量了一眼範卓遠,卻沒立即回答範卓遠的問題,隻說道:“你今早跟他動手,確定他用全力了?”


    範卓遠搖頭道:“他用獨孤九劍與我動手,但實際隻用了四劍,便說後麵五劍無法勝我,但如果用重劍……”


    


    “如果用重劍,恐怕就不是分勝負,而是決生死了!”童貫坐下來道。


    “決生死我倒是不懼,隻是很好奇,那重劍究竟有多厲害?”


    童貫想了想,說道:“他重劍習成以來,從未真正使用過,因為當重劍拔出時,即便沒有揮劍,劍中傳來的劍意,就已將臨戰之人擊敗。”


    這說法太過玄幻,範卓遠一時間無法理解,“劍意?”


    “你有沒有見識過,兩個高手交戰前的心戰?”


    範卓遠搖了搖頭。


    “心戰就是各自精神意念的比拚,傳聞心戰之時,兩人身周方圓數丈都是其武道真意比拚之處。


    武道真意仿佛能夠化為無形幻影,於各自的意念中相互爭鬥,可不要以為那真的隻存在於意念之內!


    若有不知其意的人闖入交戰範圍,哪怕對決雙方什麽也沒做,僅憑意念中的殺伐之意,也能重創闖入者,這就是心戰!”


    範卓遠震驚,這種說法對他而言簡直無法理解,畢竟已經超出物質上的決戰,達到了不可捉摸的精神層麵。


    如此來看,獨孤鴻隱藏的實力可能比自己隱藏得更多,那與之齊名的劍神高慎行呢?


    童貫此時又道:“獨孤鴻與你交戰時所用的獨孤九劍,其實也應該未用全力。


    他與你相鬥時,用的應該隻是九式而非九意,九種劍道真意!江湖上能見到的人都是鳳毛麟角。


    總之獨孤鴻這個人,傳聞家族出自前朝獨孤閥,驚才絕豔之處,足以橫壓當今武林。


    也曾被慈航靜齋稱為,最有可能憑借至簡至純的劍道達到破碎虛空之境的人!你以後能不要與之交手,就盡量不要與之交手。”


    範卓遠微微皺眉,原來那四劍他也未曾用全力,難怪說話如此狂傲,這就很有趣了。


    “童帥,對於與劍魔齊名的高慎行,你有什麽了解。”


    童貫道:“高慎行是個高麗人,武功傳承至奕劍閣,向來視中原王朝為大敵。


    他的劍術既然講究一個奕字,那麽自然是層層羅網,步步先機,鬥劍如奕棋。


    本朝有不少高手皆死於其劍下,最慘烈的莫過於道門三宗、佛門四宗的武學宗師,皆死於其光明正大的挑戰。


    說來,他與獨孤鴻相邀在燕城決戰,也是相當膽大,雖說借了金國使團為庇護,不過此地要找他尋仇的人可一點也不少。”


    “他的武功實力,比之獨孤鴻如何?”


    童貫笑道:“未決出勝負以前,誰也無法判斷,畢竟以他的戰績,實在不比獨孤鴻要差,且年齡又比獨孤鴻長了二十歲。


    且不論劍術與劍意,僅是內功修為,獨孤鴻就是及不上的。”


    討論過獨孤鴻與高慎行的事,範卓遠便行告辭。


    燕京城內,童貫專給範卓遠留了一棟豪宅居住,甚至還為其請了管家、仆人、侍女、廚師等等。


    哪怕平日裏範卓遠不住在城內,而是在居庸關與眾將士同吃同住,府中一切皆未有變化,各軍上下,也唯有他有此待遇,王稟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