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練兵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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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周百姓與武林人士齊齊向範卓遠躬身下拜。
“多謝範將軍為我等小民主持公道!”
“多謝範將軍為我等小民主持公道——!
!”
聲音從這裏遠遠傳播開去,在場的北宋官僚盡皆色變。
走在前方的童貫微微皺眉,一旁的劉延慶立馬上前,怒罵道:“童帥,這燕人竟然蓄意收納民心,恐怕圖謀不軌!”
童貫冷冷看了對方一眼,澹澹的說道:“你要是也能打出逆襲、覆軍、斬王、克城這樣的漂亮仗,本座也不在乎你是不是會收納民心。”
劉延慶愕然,沒想到借機打壓範卓遠在統帥心中的地位,反倒讓自己碰了個軟釘子。
韓世忠在旁看得冷笑連連,默然跟著隊伍前進。
範卓遠接過屠龍刀,向慕清研感謝一句,便帶著人往童貫府上而去。
此時,附近的一處酒樓上,有兩個風姿絕美的女人遠遠看著這一幕。
“師父,這個叫範卓遠的宋將,倒也有些意思,就是長得醜了一點,又不苟言笑,實在是可惜。”
“哼,在宋廷,名將能有什麽好下場。”
“也對,如果金國要進攻,僅憑他一人又豈能守得住燕山。說來,秋蝶師姐的計劃也未嚐不可行啊,可惜,她已投靠了玉女宗,居然以為我們沒有看出來。”
年長一些的紫衣女起身道:“慈航靜齋的這一代傳人也在,看來估計也是知道了什麽線索,來此尋找遺失的慈航劍典下半部。”
“師父,我跟她之間必有一戰,不如就在燕京城……”
“慈航靜齋這一代的傳人,又非止她一人,另一個雖然已嫁為人妻,可他們夫婦卻一點也不簡單。”
白衣女凝重的點了點頭,“那不如今晚探訪金國使館,看能否從高慎行那找到道心種魔大法的線索,如果可以,弟子倒想拿住此人,直接逼問!”
紫衣女點了點頭,“今晚見機行事,如果沒有機會,就等他與獨孤鴻兩敗俱傷後再行此事!”
陰癸派二人悄然離去,將屠龍刀送還給範卓遠的慕清研下意識看向酒樓,微感疑惑,而後身影消失在人群中,顯得極為神秘莫測。
範卓遠來到童貫府上後,遭到童貫一通跳腳怒罵。
按照後世職場的規矩,上司領導這種時候一般都是為了發泄情緒,那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是,沒有必要跟他認真。
童貫當眾罵了半天,也算是罵累了,氣喘籲籲的接過隨侍遞來的茶杯。
“你說,要是金國現在派兵打來怎麽辦!”
範卓遠道:“所以現在就應該布置防務,操練士兵!燕山防線處處險要,敵若敢來,守穩各處關隘要道,任憑他金國兵強馬壯,也休想占得便宜!”
童貫大怒,自從見識過兩場對陣遼軍殘兵的慘敗後,他已不大指望西軍與禁軍。
此番聽到範卓遠動不動不懼開戰,心下就十分惱怒。
範卓遠又道:“童帥,隻有不懼戰,方能止戰!
如今我軍最大的問題,就是兵不習戰,禁軍享受百餘年的太平,縱然裝備精良,卻士無鬥誌!
末將以為,最好輪批裁撤,更換燕地百姓入伍,末將願親自操練,一年時間縱然難成精兵,但本地人守本土,至少在守城一方麵能起到極大作用!”
劉延慶等人聽說後,先是想發作,但想了想,隊伍裏的那些禁軍連他們都看不下去,裁撤了也好。
童貫怒道:“你懂個屁!禁軍是那麽容易說裁撤就能裁撤的嗎?!”
他考慮的是禁軍與朝中權貴錯綜複雜的各種關係,一旦大範圍裁撤,必然會激起朝中眾多權貴反撲,他童貫再如何受寵,也一定抵擋不住。
原本曆史上,金軍數次入侵,將這些腐朽的禁軍該殺的殺,該俘虜做奴隸的都俘虜了,反倒一舉清空了困擾北宋無法解決的冗兵問題。
範卓遠又提議道:“既然無法裁撤,就把他們輪流調回汴京好了,反正他們自己也肯定不想打仗,我們同時在燕地就地補充兵力。”
童貫嘴角一抽,“你說得簡單,可錢呢?!朝廷哪來的錢!你那五千兵馬都是本座給你從牙縫裏省出來的,其他的事別想了,朝廷還要拿錢贖回雲朔四州,根本不可能同意大批組建部隊。”
範卓遠歎了口氣,心道耶律大石跟蕭幹還是不夠狠,應該在兩次燕京之戰中,將那些沒用的宋朝禁軍殺幹淨才好。
童貫臉色又是一陣陰晴不定,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忽而他又說道:“今日李綱這老兒說得也不無道理,直娘賊!既然已經將那夥金人得罪,那麽一會兒軟一會兒硬的態度不明,反倒讓人小覷了!
不如要硬,就給他硬到底!得罪了,就不怕一路得罪下去!這幫直娘賊,在我大宋無法無天,還敢反過來威脅我,哼!
恒武,將你留在居庸關的五千精兵,調兩千回來,也讓這夥金人看看我們宋軍精銳的威武!
待應付了這金國的狗屁使者後,各軍再出人到你這來輪訓,你可給我訓練好了!就當這次闖禍給你的懲戒,聽到沒有!”
範卓遠沒想到童貫忽然會有這種想法,他雖還是想要燕人守燕土,不過目前來看很難實現,大宋應該不想再造就一個類似西軍那樣錯綜複雜的將門組織。
“童帥,我來練兵沒有問題。不過不能隻練兵,還得練將!
兵將皆需習戰,方可配合自如,所以我希望屆時至少前線領兵的將領需要同來。”
這是範卓遠沒辦法的辦法,到時候他會用武穆遺書上嶽飛針對金人的戰術,訓練諸軍,隻希望將來若是宋金開戰,這些河北禁軍表現得不要太過草包。
童貫點頭道:“這事我替諸軍決定了!”
劉延慶等人麵麵相覷,但他們也沒有膽量在童貫麵前反對,況且隻是練兵,又不是奪走他們的兵馬,也勉強認了下來。
範卓遠再無他事,便即告辭。
走在路上,卻是在回想此前食肆所遇之事,心道:今日所遇到的高慎行,從氣勢上並沒有給我多大壓力,會不會是他的替身呢?
從童貫府中出來後,沒想到獨孤鴻正在外麵等著自己。
獨孤鴻道:“還有三日就要與高慎行決鬥,我露麵了,想找麻煩的仇家不少,需要一塊安靜的地方蓄養劍意,你府上怎樣?”
此時,金國使館。
完顏拔野冷冷的看著“高慎行”,問道:“你師兄呢?”
“高慎行”說道:“他另有要事,使者有什麽事,我足夠辦到!”
完顏拔野頗有些不滿,不過金國皇室很看重奕劍宗,是以強壓下心中對高麗人的不屑。
“他最近很忙啊,在忙些什麽?”
“嗬嗬,這點就不勞使者關心了,使者有何要求?”
完顏拔野見套不出有用的話來,便陰沉著臉說道:“那個叫範卓遠的宋將,敢如此侮辱我等,不能留他!”
“高慎行”回想白日與範卓遠交手,知道此人外功剛猛霸道,但是卻不會一點內功。
而他們奕劍宗越發倚重大金國來完成他們滅亡中原王朝的夙願,旋即點頭道:“使者想何時取其性命?”
完顏拔野冷笑道:“自然是越早越好!最好今晚就幹掉他!就是要讓所有宋人知道是我們做的,卻又拿不出證據,也不敢對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