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假鐵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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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商量完畢,鐵神不禁皺眉,“鐵狂屠武功不弱,又有天罪在手,自兩年前將我囚禁以後,一定在暗中組織起了自己的力量,恐怕不好對付,我們出去後可以嚐試找到心使,我與他說明此事,定然能集結起眾人之力去對付他。”


    心使是鐵神的知己好友,鐵心島的二號人物。


    範卓遠全身劈啪作響,忽然身體變回原狀,巨大異常,好在他帶了衣服,一邊換上。


    “不必那麽麻煩,擇日不如撞日,我知鐵狂屠居所,殺進去解決他便是,門中眾人若來圍攻,你來進行說明便是。”


    鐵神十分驚詫,“你可需知……”


    範卓遠根本懶得理會,攀著密道而出,鐵神隻能無奈跟上。


    他武功被廢,囚禁的兩年時間皆在裝瘋賣傻,雖有暗中修煉煉鐵手,但修為仍未盡數恢複,身體顯得較為虛弱。


    範卓遠索性提起他,一路狂奔,躍向鐵狂屠居所之處。


    路上遇到鐵心島弟子,皆大感詫異的看著範卓遠,但顧慮到範卓遠是島主貴客,且此時又非在禁地,是以並沒有阻止。


    範卓遠也沒做任何解釋,一路狂奔至鐵狂屠居所時,守在門口的四名弟子正待喝問,已被其淩空一掌當場擊暈。


    鐵神被範卓遠提著行動,一路觀察下來,心中駭異,知曉此人武功之高匪夷所思,此番相助自己卻不知是福是禍。


    鐵狂屠正在酣睡,驟然聽聞門外動靜,他心中有鬼,當即連衣服也不穿立即起身,並取過身邊一個巨大的鐵匣,那是封存天罪之物,亦是當年他同門鐵智所造。


    剛剛摸到鐵匣,範卓遠已然破門而入。


    鐵狂屠怒道:“範先生!你這是何意!”


    範卓遠放下鐵神,鐵神抬起了頭看向對方,兄弟二人麵對麵,鐵狂屠眼睛猛然跳動。


    “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知道的?!”


    範卓遠麵無表情道:“我發現尋找絕世好劍來讓你為我鑄刀,代價頗大,不如找你兄長出來,代價反而更小。”


    鐵狂屠一咬牙,知曉今日之事無法善了,當即拍開鐵匣,鐵匣內銀芒爆閃!


    一頭鋼鐵鍛造成的精密凶獸直撲範卓遠當麵而來!


    範卓遠側身曲臂,揮肘撞於凶獸腰部,然而肘尖卻是一痛,盡流出了血!


    天罪全身每一處鱗片皆鋒銳無比,不會比絕世好劍差,範卓遠沒有運轉罡氣,僅以皮肉的防禦力是難以抵擋的,但也僅僅如此,鱗片割不傷他的精鋼鐵骨,而皮肉傷勢卻能迅速恢複。


    天罪腰部受撞,如軟鞭一般到了範卓遠身後,再次噬咬而來。


    知曉天罪厲害的範卓遠當然不可能與之硬拚,而他又不想暴露自身金剛之體的底牌,於是凝聚佛道魔三家真元與之對抗。


    皆連三掌,竟將狂暴的天罪鐵獸打得四分五裂,星散開去。


    然而一柄與絕世好劍同級的神兵,如此簡單就被破壞,自然對不起它神兵之名。


    鐵神在門外大聲提醒,“天罪能自行整合成各種形狀,即便星散也可在內力控製下傷敵並重組!”


    卻聽鐵狂屠放聲狂笑,在其內勁抖動下,被範卓遠擊散的天罪零件於半空中回旋而動,竟化整為零襲向範卓遠。


    鬥室之內,無數銀光閃閃的碎片包圍席卷而來,範卓遠如同置身絞肉機中,凶險異常。


    他心道:這就是神兵之威,鐵狂屠的本事我看不上,然而卻不得不重視他手中的天罪,不愧是能被懷空越級傷害帝釋天的神兵!我一定要得到一柄契合我相性的神刀!


    心念轉動間,他周身氣勁外震,竟輕易彈開這些零星碎刃。


    雖說化整為零後的天罪更難閃避,然而其殺傷力自然也相較於整合狀態削弱不少,已能被範卓遠的護體真氣破開。


    鐵狂屠連忙後撤,但已到床邊,除非破牆而出,否則再無退路。


    他急忙收束天罪,意圖重新整合,然而此刻範卓遠已不會再給他機會。


    卻見鋼拳燃火,猛然轟出,正中鐵狂屠心脈,立時將其打得暈死過去。


    範卓遠這一擊留了幾分力道,未取其性命,畢竟鐵狂屠乃鐵神親兄弟,最好交給鐵神處置,以免引起鐵神心中不快。


    鐵神入內,撿起天罪後重新收束起來封入匣中,然後看向鐵狂屠,心下微微激動。


    此時打鬥聲已驚動島內各處,眾多鐵心島弟子紛紛趕來。


    鐵神走出,將諸事解釋了一番。


    人群中忽有人高聲叫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島主!讓真島主出來說話!”


    “恐怕真島主已被那外人殺了!我瞧這中原來的家夥就不是好人,他故意找了一個冒牌貨,然後來頂替我們島主,意圖控製我們鐵心島!”


    不必說,這些唱反調的自然都是鐵狂屠這兩年培養起來的心腹。


    心使這時澹定的走出來,他平日裏的威望素重,他要說話,自然沒有人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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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使看著鐵神說道:“你說你是被你兄弟鐵狂屠所囚禁,今日為這位範先生所救,此事暫且另說。


    我與鐵兄相交莫逆,有一些問題問完你,而後再去問裏麵那位,自然就能分辨出真偽,可行?”


    鐵神點了點頭,“心使兄弟盡管相問便是,鐵某不懼。”


    旋即心使當眾問了鐵神三個問題,皆是鐵心島創建之初,兩個人對島內一些布置的論述,還有幾件兵刃的鍛造思路。


    鐵神當眾坦然回答,無一絲疑慮。


    這時範卓遠再拍醒鐵狂屠,鐵狂屠醒來後見狀,眼睛四下觀望一番,卻與幾名心腹對視一眼。


    幾名心腹暗給眼色,鐵狂屠立刻跳起來,指著範卓遠和鐵神道:“此二人包藏禍心,意圖以冒牌貨來奪我鐵心島!眾弟子聽令共同誅殺!”


    那名心腹就要扇動眾人動手,根本不願給心使詢問的機會。


    範卓遠早已注意幾人,當他們準備大聲高呼時,數枚暗器飛來,頓時點住幾人要穴。


    鐵狂屠才頂替鐵神兩年,自身根基未穩,心腹實力不強,給輕易製住後,局勢立刻穩定下來。


    鐵狂屠暴跳如雷,怒罵範卓遠,“你竟敢悍然在我鐵心島動手!”


    心使這時說道:“島主,此事事關重大,如今當著眾人的麵,我們最好能給眾人一個確切的答桉,請容老夫詢問當初建造鐵心島時的幾件事,自有分辨。”


    鐵狂屠當然不可能回答心使的話,因他知曉一旦回答必定露出馬腳。


    旋即怒喝道:“心使!你我共事這麽多年,卻不信我?信這外人帶來的冒牌貨?!他們既有心奪島,自然做好了調查和準備,你如何能問得住他們!”


    下麵一眾弟子也覺有理,議論紛紛,狐疑的目光打量著兩個鐵神。


    鐵神三大親傳弟子,懷空、懷滅、白伶三人此時也在場。


    懷滅昨日獵殺血豹受了重傷,此時也強撐著在此,懷空實際隻有皮外傷,還能攙扶住懷滅。


    懷滅問道:“懷空,你覺得哪個是真正的師父?”


    懷空搖搖頭,“我不敢確定,這兩年我根本看不出師父有任何變化。”


    白伶道:“該聽心使的嗎?不過師父說的也有道理,萬一是那個外人找人來此意圖奪島,那自然會調查清楚往日的一切細節的。”


    懷滅卻冷笑道:“我不以為然,這個男人的武功很高,比師父要高得多!我們前幾日都看過他練武,以他的武功要拿下鐵心島,翻掌之間殺掉師父和心使他們根本不成問題!既有絕對實力,哪裏還需要這麽麻煩。”


    白伶愕然道:“那……”


    懷空道:“我認同懷滅的說法。”


    於是他第一個站出來,說道:“師父,如果你是真的,就請聽心使一問吧,心使與您共創的鐵心島,他心中一定比誰都有數。”


    鐵狂屠大怒,“兔崽子,連你也懷疑我!”


    “島主!”


    心使攔到懷空身前,說道:“為今隻有此方法可以分辨!如果眾人懷疑範先生帶來的人是假島主的話,那島主一身技藝又豈是能通過調查往事就能學會的,此事在今日詢問後,再令他鍛造一件神兵出來,自然可辯真假!”


    心使此言當即令眾人恍然,沒有錯,往事可以通過調查細節來了解,可鍛造技藝卻涉及經驗與天賦,那絕非能夠輕易作假的。


    否則既有與鐵神相當的技藝,又豈還需來奪鐵心島,此地並無特殊資源,荒僻窮困,奪下來也無意義。


    鐵狂屠臉色劇變,忽然間惡向膽邊生,猛然出手擒向真鐵神,意圖以其性命要挾眾人。


    然而剛準備動手,經脈中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令他根本無法動用內力。


    “啊!”鐵狂屠慘叫一聲,坐倒在地,可方才動手的舉動已為眾人所見。


    如此,便已不需詢問分辨,眾人目光炯炯的盯著他,場麵漸漸安靜下來。


    心使道:“你果然是鐵狂屠……”


    鐵狂屠恨恨的看著範卓遠,“你封了我的經脈!”


    範卓遠漠然道:“不僅如此,你的武功會在此後三天漸漸化去,我做事一向都很幹淨。”


    三名親傳弟子此時帶頭來到鐵神麵前,跪地拜見。


    心使等好友也上前慰問,了解這兩年以來鐵神的經曆。


    事情既已告一段落,範卓遠便遠遠退開,返回了客房。


    劍晨在人群中見狀,也跟了過來,他雖被範卓遠封了內功,但是並未被限製行動,此前一直是鐵狂屠的人在看守他。


    今番鐵狂屠的心腹已被眾人製住,鐵心島必將徹夜無眠,劍晨也就徹底自由。


    他來到房中,說道:“原來你早已知曉鐵心島中的秘密,此前卻是故意演戲給鐵狂屠看的!”


    範卓遠淩空彈指,將劍晨被鎖氣脈解開,說道:“如果沒有此事,為了能得到一柄絕世好刀,我也一樣會去搶奪步驚雲的絕世好劍。”


    劍晨驚訝道:“你為何如此?”


    “之前已跟你說過,利益與立場麵前,沒有仁義道德的餘地。”


    劍晨咬牙道:“可若是如此行事,人與野獸又有什麽分別!”


    範卓遠笑道:“質疑得不錯,但這的確就是人性!你若能看透人性,並且堅持自己的信念,這才能配的上英雄劍。”


    劍晨心有所悟,卻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鐵神便遣人請範卓遠一見。


    如今鐵神已換了身衣服,也經過一番清洗,雖說仍很憔悴,但精神已比昨日所見更好。


    身邊尚有心使與他三名親傳弟子在,皆將這兩年來的事情詳細告知給了他。心使更將範卓遠的來曆也說了一遍。


    鐵神朝範卓遠躬身感謝道:“此番災厄,多謝範先生相救!經昨日一事,鐵某始知範先生實乃俠義之輩,萬分佩服。


    那十萬兩黃金,我是萬不敢收,還請範先生取回。鐵狂屠答應幫你鑄造的名刀,我必盡全力為你打造,區區北冥霜精不在話下!”


    範卓遠道:“範某江湖浪客一個,要這麽多錢財並無他用,反正也是從天下會借來的,你們盡管拿去用便是。隻需幫我鍛造好名刀,此事便可兩清。”


    眾人見範卓遠為人豪爽,結交之意更甚。


    鐵神道:“鐵某被囚兩年,尚需幾日稍稍恢複元氣,不過這幾日鐵某亦會構思一柄名刀與範先生,還請範先生再盤亙幾日,鐵某需要了解範先生的武功與刀意,如此才能鍛造出一柄能真正符合範先生相性的刀。”


    範卓遠想道:鐵狂屠此前都沒有讓自己展示武功與刀意,顯然為自己鍛刀之事並不上心,反倒是這位真鐵神,所為才符合一名真正的鐵匠。


    “既如此,便有勞島主了!”


    此後一斷時日範卓遠和劍晨皆在島上,他每日在鍛造廳展示自身武功和刀法拳意,鐵神近距離觀摩感悟,然後與心使二人一直在討論並做出種種設計。


    首先是刀之外形,範卓遠雖已習慣屠龍刀那種手刀的造型,不過實際上他更喜歡厚背寬刃的直刀造型,長度也要比之前的屠龍刀長出一尺。


    至於重量,百斤已經足夠,無需再加,這等重量的長刀,江湖上恐怕也是獨此一份。


    所以鐵神決定化盡屠龍刀,剔除他看不上的雜鐵部分,煉化出精華,再搭配鐵心島存有的極品玄鐵混合火岩精金與北冥霜精進行原胚煉化。


    僅是煉化原胚,這個過程就至少需要一年時間。


    而此時,江湖上雄霸死後,卻是風波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