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削首記功【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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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削首記功嗎?」
    看著返回的先鋒營將士,人人渾身帶傷,但是人均身上都掛著三個頭顱,觀摩團的十四位年輕人都臉色蒼白。
    也就是秦國的這七人經曆過秦國的征北大戰,見過秦國的大戰臉色能好一點,但是嬴政卻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因為其餘六人都目光不變,嬴政身為秦王自然也要忍著。
    唯獨趙國的七人,再也忍不住,直接跑到旁邊吐了起來。
    「尚公子以為天下有多大?」晉遙本尊也出現在了嬴政身邊平靜地問道。
    見到晉遙前來,四周的士兵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向他行禮,目光中充滿了敬畏。
    聽到晉遙的問話,嬴政也陷入了思考,不知道晉遙想說什麽,於是疑惑地望著他,等著他繼續。
    「天下很大,但是經過連年大戰,能拿出超過五十萬大軍進行大戰的國家除了秦國,已經沒有了!」晉遙繼續說著。
    嬴政也終於明白了晉遙的意思,然後將目光看向了李信、蒙恬等人。
    「秦國已經不需要殲滅戰了!」李信和蒙恬低聲說道。
    「河套的開發,鄭國先生開發的關中,加上蜀中的糧食,秦國也能夠收降俘虜了!」章邯遲疑了一會兒,也開口分析著。
    秦功爵後一直以人頭記功,目的就是為了殲滅各國的有生力量,為一統天下做準備,但是根本原因也是因為秦國也養不起那麽多的降卒,所以不得已而為之。
    現在,秦國開發了關中和占領了河套,期年之後,也就不用在擔心糧食問題了。
    「先生的意思是要秦國取消削首記功?」嬴政問道。
    「都是自己人啊,中原華夏本是一家,兄弟鬩牆,何必趕盡殺絕呢?」晉遙歎道。
    雖然未來嬴政在李斯和尉繚子的建議下也會取消削首記功,但是那也是多年後,在這幾年內秦國對外之戰也依舊是削首記功,那樣會死的人也要按十萬計的。
    「天下太大了,想要成為天下的王,尚公子要有一個足夠寬廣,能夠容納下整個天下的胸襟,一顆能夠視六國為自己子民的心和一個足夠遠的格局。」晉遙繼續說著。
    嬴政目光微眯,現在的他也未曾想過天下這個問題,他依舊是一條潛龍,還被困在淺灘之中。
    可是晉遙的話讓他仿佛看到了一個宏大的世界,一幅橫跨千萬裏的輿圖在他眼前浮現,東至齊國之濱海,北至零丁,西至隴西以西的千裏黃沙,南至海角!
    這些也都將成為他的疆域,疆域之內也都將是他的子民,所以,那千裏無人之地都需要人去開墾,每一個人都是難能可貴的。
    「孤知曉了,多謝先生提醒!」嬴政躬身行禮,但是身上的氣質卻驟然大變,讓身邊的蒙恬等人都是一驚,不敢去看那張稚嫩的臉。
    晉遙微微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這一課,名為天下啊!」嬴政望著晉遙遠去的背影,再次鄭重的行禮,然後微笑而自信地看向了蒙恬等人,笑道。「諸子可願為孤奪得這天下,結束這紛亂千百餘年的戰爭?」
    「願為大王效死!」蒙恬等人紛紛行禮,他們似乎也被嬴政感染了,看到了那一個宏大的帝國的雛形虛影。
    守護在嬴政身邊的蓋聶也是一顫,他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路,跟著蒙恬等人行禮。
    「不過,這先鋒營恐怕將會成為阻礙我大秦東出的勁敵!」蒙恬、李信和章邯都是凝重地說著。
    先鋒營的戰鬥力太恐怖了,血不流幹,死不休戰,那股意誌甚至比秦國最精銳的鐵鷹銳士還要強上幾分。
    「那是因為他們之中有墨家弟子,若是抽走了其中的墨家弟子
    ,與鐵鷹銳士也相差無幾!」嬴政低聲笑道,看著先鋒營的將士,卻又似乎是在看自己的士兵一般。
    「傳訊鹹陽,請宗室出動羅網,擊殺公子澄和公子起,孤要趙國無王!」嬴政微笑地說道。
    他是無法去解決先鋒營,也解決不掉李牧,但是他可以讓趙國無王,陷入混亂。
    蒙恬、李信都是一愣,原本秦國的計劃是支持某一位無能的公子成為趙王,但是現在看來嬴政似乎有更大的目標了。
    「都是孤的子民啊,能不在戰場相見,何必呢?」嬴政笑著,看著先鋒營的士兵就仿佛是看自己的大寶貝一般。
    而嬴政也不僅僅是看和說,還主動去傷兵營和先鋒營看望,幫著老傷醫去醫治這些人。
    「秦國是想幹嘛?」觀摩團中的趙國才俊們都難以理解因為嬴政的帶動,蒙恬等人都跟著去做,去結識先鋒營的將士們的行為。
    「秦國!」李牧歎了口氣,生不逢時,生不逢地,若是這些人也生在秦國,恐怕會直接成為秦國最強的鐵鷹銳士一員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將來戰場上相見,先鋒營恐怕也難以對這七子下手,因為秦國七子給到他們前所未有的尊重。
    若是七人離開時招攬,整個先鋒營恐怕也有不少人會跟著七子離開。
    「那些邯鄲的才俊在做什麽?」李牧問道,人家都挖角到自己家牆角了,那七人在幹什麽?
    親信沉默了,一對比之下,趙國的才俊跟秦國七子的區別就太大了,始終保持著貴族子弟的高傲,不願去傷兵營聞著那些難聞的血腥味,更不可能向秦國七子一樣為士兵們療傷取潰疽。
    「必須盡快結束這場戰爭了,否則,整個雁門關的士兵姓趙還是姓秦就難以預料了!」李牧憂心忡忡。
    晉遙看著李牧笑而不語。
    「你教的?」李牧若有所思地看著晉遙問道。
    「不是,我隻是告訴他們兩個字,至於怎麽做就是他們的事了!」晉遙不承認也不否認。
    「哪兩個字?」李牧詫異。
    「天下!」晉遙笑道。
    「天下!」李牧重複著晉遙的話,然後低聲默念了一遍,最終歎了口氣,這是在給秦國畫一個大餅啊。
    偏偏這樣的大餅,秦國七子會受,而趙國七子卻不會有任何感悟,這就是差距啊,因為個人的眼界的差距,也因為秦趙國力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