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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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3
    神代以知聞到了酒氣。
    靠得這麽近,酒精的氣味從對方身上傳了過來,直往鼻子裏鑽。
    在他剛剛叫了琴酒之後,對方一直陰沉著臉不說話,神代以知心裏像是在打鼓,但雙手都被對方控製住,想都不可能掙脫出來。
    “你喝酒了嗎?”神代以知將自己的聲音放軟,把自身的攻擊性降到最低。
    “你以為我喝醉了?”琴酒弓著腰,湊近了他,鼻尖幾乎要觸碰到一起,呼出的氣息噴灑在臉上,立刻帶起一陣酥麻。
    “沒……”神代以知的聲音變得更加微弱。
    雖然能聞到酒的味道,但是並不濃烈。他自己也算是比較能喝酒的人,但是琴酒的酒量比他好更多,這點程度是不可能醉的。
    可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危險。
    “你實在是很會得寸進尺。”琴酒的另一隻手捧著他的臉,拇指輕輕微微顫抖的睫毛,撫過眼下的淚痣,然後落在了唇邊。
    組織的kier從十年前就在為組織做事了,指腹粗糲的觸感摩擦著嬌嫩的嘴唇,隻要幾下就變得豔麗無比。
    聽到琴酒的話,神代以知顧不上有些越界的動作——或者是裝作顧不上,不怎麽高興地反駁道:“即便是g哥也不能不講道理吧,我明明一直都很聽話……!”
    他的話隻說到一半,耳垂忽然感受到了溫熱的濡濕,像是被電流擊中般,他已經完全說不出
    左耳戴著琴酒送他的耳釘,黑色的寶石小巧一個紮在白皙的耳垂上。他聽到了牙齒接觸到寶石的聲響,在靠近耳朵如此近的距離清晰無比。
    鼻子一酸,他感覺視線被湧出的淚水模糊了。
    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鬆開了,沒什麽力氣地垂了下來,抓著琴酒胸前的衣服布料。他整個人被琴酒抱在懷裏,對方的手扶在他的腰上,貼的極近。
    從未感受過的怪異體驗讓他腿軟地站不住,然後他聽到了了琴酒在他耳邊用含糊的聲音低聲說道:“還不夠。”
    還不夠什麽?不夠聽話嗎?
    神代以知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好像要燃燒起來了,cpu過熱到完全無法處理此時的情況,隻能任人擺布。
    “我沒有……”
    他的聲音裏帶了些哭腔,他不想這樣的,琴酒不喜歡他哭,每次控製不住地掉眼淚都會被對方要求停下來。
    現在這種情況,他露出這種表情肯定會激怒琴酒。
    “我原本以為我會一直對你有足夠耐心的,但現在看來,你還不知道問題在哪。”琴酒總算放過了他的耳垂,正視著他說道,墨綠的眸子中湧動著神代以知完全看不懂的情緒。
    神代以知想要冷靜下來的,可沒辦法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我不會的事,你要教給我啊……”
    本該是很正常的話,說出來又增添了一絲埋怨的意味。但琴酒沒有任何生氣的反應,聲音反而帶上了笑意。
    “是啊,要教給你。”琴酒的聲音更加低沉,他挑起以知的下巴,“你學東西一向很快,無論什麽都能快速消化,我一直都很滿意這一點。”
    誇獎?
    神代以知抬起眼睛,漂亮的眸子幹淨純粹,毫無防備地看著他。
    “不需要你服從我的命令,想到什麽就說出來。”琴酒說著內容含義截然相反的話,“不論是討厭,還是惡心。”
    銀發殺手壓低聲音威脅道。
    “現在,把可愛的地方全部展現給我。”
    神代以知的眼睛一瞬間睜大,感受到嘴唇上落下的柔軟觸感,手中下意識地抓緊了對方的衣領。
    看著近在咫尺的琴酒,闔上的眼睛上與頭發顏色一致的淺色的睫毛,他終於也想起來應該閉上眼睛。
    銀色的發絲掃到了臉頰,從嘴唇到舌尖,完全地被占有著。
    這是什麽感覺呢?神代以知現在甚至有心情胡思亂想,身上的浴衣本就是很好解開的類型,有些微涼的空氣觸碰到皮膚帶起了戰栗。
    他想起琴酒的問題,討厭嗎?惡心嗎?
    準確來說還挺舒服的,雖然他現在已經徹底站不住,隻能靠著琴酒的力氣支撐著身體。
    這種自己被全身心地溫柔以待的感覺,他一點都不討厭。
    等到終於分開時,他還是控製不住地喘了起來,缺氧讓他的臉染上了豔麗的色彩。沒有了琴酒的支撐,他趔趄了幾下坐在了地上,努力平複著呼吸。
    琴酒在他麵前蹲了下來,呼吸也不算太穩,但還是挑起了眉:“怎麽樣。”
    神代以知低著頭沒有回答他的話,他捂著胸口喘息著。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已經變得嫣紅綺靡的嘴唇,好看的唇形微微腫了起來。
    其實他還是不明白。
    不明白有什麽區別。
    但是這不重要。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支起身子摟住了琴酒的脖子,趴在對方的耳邊輕聲道:“哥哥……”
    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他被抱了起來,稍顯急躁地被放在了床上,衣服滑落到臂彎,承受著對方的親吻。
    比剛剛要痛,也要用力很多。他努力分辨著裏麵為數不多的溫柔,試著讓自己沉醉進去。
    從遠處傳來一聲尖叫。
    琴酒的動作一下就停住了,臉上有著明顯的不虞。
    神代以知被他這個表情可愛到了,沒忍住地笑了出聲,伸手摸了摸琴酒的臉:“繼續。”
    又是一聲尖叫。
    神代以知也忍不住抬起頭往外看,雖然關著門根本什麽都看不到。
    “別管。”琴酒捏著他的下巴麵朝自己,俯下身打算重新親吻他。
    十分具有穿透力的童聲在外麵大聲喊道:“神代警官!”
    “……”
    “……我出去看看。”
    起身整理衣服,房間內的兩人都有些沉默。
    神代以知從手提箱裏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證,所以他到底為什麽要帶這個出門啊!證明身份明明用駕照就好了,簡直晦氣。
    對著證件歎了口氣,他扶著門對琴酒說道:“我出去一趟,如果不需要g哥就不用過來了。”
    琴酒沒理他,神代以知也是男人,他覺得自己大概能理解一點。
    轉身關上門,看到了正在走廊上的工藤新一。小少年看到他後,露出了安心的表情,立刻朝他跑了過來:“神代哥哥,發生命案了!”
    一猜就知道。
    果然工藤新一就是什麽推理漫畫的主角吧,怎麽走到哪裏都在發生命案?
    “我過去看看。”即便心裏吐槽道飛起,神代以知表麵上還維持著冷靜的精英警察的人設,和工藤新一一起朝著事件發生的地點走去。
    “剛剛神代警官在做什麽?”工藤新一狀作無意地問道,“那邊的聲音很大,我們在浴湯那裏都聽到了。”
    神代以知下意識地收了收浴衣的領子,他其實很習慣穿這種衣服,小時候在家的時候都是穿著和服,到了後來才開始日常也穿著西式服裝的。
    “從浴湯回來有些困……所以小憩了一會兒。”神代以知自然地說道,他低下頭對工藤新一露出微笑,“我不在場證據應該很充分吧。”
    工藤新一看著他,發型和剛剛在湯泉的高馬尾確實不同,是重新紮過的。衣服也是,腰帶都換了一條,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慵懶的……色氣,看上去確實有些像剛醒過來。
    “我、我沒懷疑你。”工藤新一感覺耳朵有些發燙,這種成年人的世界對他這種小朋友來說確實有些太刺激了,加快了腳步,“我們快點過去吧。”
    很快就到了案發現場,出事的地點在溫泉旅館的後麵的倉庫,死者是來這裏旅遊的大學生。因為旅館正在試營業期間,還發出了很多免費的試用券,這幾個大學生便相約一起來這裏玩。
    他們都是同一個動漫社團的,死者是社團裏的道具師,插在他胸口的正是他最近正在製作塗裝的武器長丨槍,十分淒慘地倒在了倉庫門口。
    最先發現屍體的是他同社團的女生,陪著小蘭和園子兩個小姑娘一起從女湯回房間,三人先後發出了尖叫聲。
    聽人講完事情的經過,神代以知有些為難地扶了扶額頭:“殺人案並不是我的專長……等警察過來吧。”
    隻能說,十分湊巧。
    雖然是郊區,警察還是很快就過來了。為首的是一位姓津口的警官,看上去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勘察過現場後就說要旅館的所有人都過來集合。
    很快就按照他說的,人員全部集合起來。其實一共也沒有多少人,除了店裏的工作人員,客人一共就隻有毛利帶著三個小朋友,神代以知這邊兩人,和死者一起的四人,以及兩位已經八十多歲走路都不穩的老夫妻。
    看到老夫妻之後,津口警官嘴角抽了抽,連忙安排手下的警員送老夫婦兩人回房間。
    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後,他準確地盯上了其中最可疑的那個。
    穿了一身黑,還戴著帽子,渾身散發著陰鬱不爽的危險氣息,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琴酒。
    ……倒也挺準。
    如果神代以知當時沒有和琴酒在一起,他第一個懷疑的也是琴酒,畢竟他們這次出門大概率就是為了暗殺誰。
    “事發當時你在幹什麽?”津口警官首先就問了看上去最可疑的琴酒。
    琴酒冷笑了一聲,從帽簷下方露出的視線暗含著凶光,甚至都沒有看問問題的津口警官,而是盯上了站在神代以知身邊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我得罪過這麽可怕的人嗎?
    “我問你話呢,還是說非要到了警局才肯說?”津口警官看到他這副模樣,更是生氣,厲聲問道。
    這下不出來也不行了。
    神代以知歎了口氣,隨手擼了一把躲在他身後的工藤新一的腦袋,朝著津口警官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他和我是一起的。”神代以知露出了溫和的表情,彬彬有禮地和津口警官搭話。
    津口警官打量了一下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黑發粉眸,長得異常好看。淺色的眼睛下有著兩點很容易讓人記住的淚痣,穿了件浴衣,看上去像是個來采風的藝術家。
    他的態度稍微好了點,但還是皺著眉頭說道:“再怎麽說也不能打擾警方辦案,你和他一起的?你是什麽人?”
    他還是沒放下對琴酒的成見,順便的,對麵前這個青年也產生了些疑慮。
    眼前的青年忽然露出了有些憂鬱的神情,從袖口拿出了一個津口警官十分眼熟的小黑本。在有些快速地看了眼黑衣人,然後才展示給津口警官看:
    “我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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