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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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宮野明美的車連汽車尾氣都看不到了, 宮野誌保才重新恢複了poker face,拉開了路邊的一輛不怎麽起眼的黑色轎車坐了上去。
宮野誌保今年才從美國回來,短短幾個月裏在組織的地位水漲船高, 剛滿十三歲就已經獲得了‘雪莉’的代號。
這和神代以知那個玩笑般的繼承代號不同, 她是憑借自己的天才頭腦到達這個位置的。
可是和無論去哪裏都要有人精心保護的她不同, 她的姐姐隻是組織一個底層成員, 甚至兩人見麵都要有個監工看守。
宮野誌保冷淡地瞥了銀色長發的男人一眼,對方在她還沒關上車門坐穩的時候就急衝衝地啟動了汽車,沒過多久直接在市區開到了極限的六十邁。
宮野誌保抓著汽車的扶手,和姐姐分別的不滿疊加了汽車加速的驚嚇, 冷聲刺了身邊的男人一句:“前幾天還有時間去北海道散心,現在又是組織的大忙人了。”
原本那天才是她和姐姐見麵的日子, 結果gin一句有事,就推到了今天。
琴酒沒說話, 也沒理睬她。
宮野誌保卻有些驚訝於琴酒今天的好心情, 不過話說回來,這幾天琴酒的心情好像一直都很不錯, 連那個恐怖的笑容出現的頻率都高了不少。
小女孩總是會好奇心很強,宮野誌保裝作無事地看了琴酒一眼又快速轉回來,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你現在簡直就像是熱戀中的男人一樣亢奮。”
琴酒冷笑了一聲, 總算是給了她一點反應。
“……哈?”宮野誌保卻露出了有些驚嚇的神情, 也忘了維持她冷淡的性格, 眼睛瞪得比平時大了一倍,“真的嗎,gin?”
琴酒沒回答, 從側麵隻能看到他翹起來的嘴角。
宮野誌保:“……好可憐啊。”琴酒的那位戀人。
不過她還真的有些好奇, 琴酒的戀人究竟是什麽樣的怪物, 才敢和這樣的人陷入熱戀,不會是那把伯萊塔變成人了吧?
宮野誌保陷入了新一輪的糾結中。
別看她敢這樣對琴酒說話,要是對方真的露出不悅,她是絕對不會去招惹的。
從這方麵來說,那位還真的有點厲害,不,應該說很厲害。能讓工作狂空出時間陪他去散心——去北海道當然是旅遊的,難不成是看熊?
並且這兩天琴酒的好脾氣絕對和那人脫不了關係。
嘛,雖然好脾氣也隻是相對來說。
“所以你趕時間是為了去見那個人嗎?”小女孩還是控製不了自己的好奇心,詢問道。
“他今天不在。”琴酒終於回答了她的問題,語氣頗有些懶散。
宮野誌保戰術後仰,雙手握住了胸前的安全帶:居然還是男性嗎?
她越來越好奇了,隻不過琴酒肯定會把人藏起來,說不定還是關在不見天日的小黑屋裏,不準他和任何人交流……之類的。
宮野誌保想到了一些冷血殺手強製愛的劇情。
“真可憐啊。”宮野誌保忍不住又感歎了一句。
……
與宮野誌保腦補的過激內容完全不同,top kier的那位小情人此時正在豪華遊輪上,穿著合身的正裝,參加跡部財閥的周年慶,和他的秘密朋友一起。
秘密朋友波本穿了一身黑,見到神代以知的時候,視線就落在了他的脖頸處。
纖長的脖頸被白色的繃帶纏繞了起來,一直延伸到衣領深處,包裹地非常嚴密,配合他穿戴整齊的西式正裝,頗有種禁欲的美感。
“你受傷了?”波本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伸手想要碰他的頸部,但還是沒觸摸上,皺著眉看著那圈繃帶。
“沒。”神代以知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脖子,與細膩的皮膚完全不同的繃帶粗糙的手感,他也有些不適應,“有些過敏。”
沒辦法,他不喜歡戴飾物,突然戴個項鏈之類的太引人注意了。而且警察和教師一樣,不允許戴些奇怪的飾品,他的耳釘能藏在頭發後麵,也不算顯眼,項鏈就不行了。
普通的項鏈根本遮不住那些痕跡,就算是那種朋克金屬風格的寬頸帶,也隻能遮住最明顯的咬痕。
那天雖然沒做到最後,但琴酒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印記,四散在他的胸口和脖頸。從鏡子裏看的時候有一塊痕跡卡在領口,半遮半掩地露出了一點,他自己看都覺得太囂張了。
所以神代以知幹脆用繃帶把露在外麵的皮膚都纏起來了,這種行為稍微有些像他之前吐槽過的響指開手銬的某個虛擬角色。神代以知此時對那人的欽佩又上了一個層麵,繃帶纏繞在皮膚上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裏麵的皮膚肯定已經被磨得發紅了,但比起被看到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還算是可以忍耐。
“塗過藥了?”波本完全沒懷疑他的話,這讓倍受好友信任的神代以知稍微有些心虛,“找到過敏源了嗎?要不要陪你去醫院看看?”
波本還是和以前一樣照顧他,大概都已經形成習慣了。
對了,除了組織成員外,波本的另一個身份是他的幼馴染,他們認識很多年,關係特別好。
“沒事,已經快好了。就是不太好看,所以才藏起來的。”神代以知別的都可以聽他的,但是這種事絕對不可能去醫院丟人。
他和琴酒的事情沒必要告訴任何人,就算是關係最好的降穀零也一樣。
說著,神代以知打量了降穀零一番:“說起來你今天怎麽穿成這樣?看起來好可疑。”
降穀零穿著黑色的西裝正裝,戴了頂同色係的禮帽,隻露出了一點點金發。還有一副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
“沒辦法,畢竟是那個跡部先生,我也擔心被他認出來啊。”降穀零將帽簷拉低了些,語氣有些無奈。
跡部景吾是神代以知的直係學長,因為以前認識,會比較。和他們不同學部的諸伏景光就算了,降穀零和神代以知都是法學部,和跡部景吾也見過幾次。
而跡部景吾在認人這方麵特別厲害,據說他能記住全校學生的名字。
這次的任務目標太過謹慎,要是能找到別的機會,他也不至於冒這麽大的風險來認識的人的宴會。
“可是你看起來很像伏特加。”神代以知有些犀利地吐槽道。
降穀零大受打擊,墨鏡都掉下來一半:“真的?”
神代以知咳嗽了一聲,抬手幫他把墨鏡扶好,“zero是最帥氣的,伏特加怎麽能和你比。”
“花言巧語。”降穀零對他指指點點,還是又壓低了些帽子。
跡部財閥這次的周年慶典在這艘叫做“女神號”的遊輪上舉行,請了許多士商名流,身價低於九位數都沒有資格上這艘船。
其實就連神代以知能收到邀請函也隻是靠跡部景吾的關係,他脫離資產階級十多年了,早就和這些事情劃分界限了。但跡部景吾似乎還記著小時候的那點情分,每次都會發給他邀請,降穀零也是知道這個才會來詢問他。
這艘遊輪下午兩點出發,晚上八點鍾的時候到達指定的海域,正好可以觀看預訂好的煙花表演。接著晚宴開始,到淩晨時分結束,請各位客人去休息,第二天早上正好返航回東京。
現在正是一天當中陽光最好的時候,從甲板向外眺望,能看到一望無際的碧藍的海麵,時不時地有飛魚躍出水麵。每次跳出來的時候,都能引起遠處聚在一起的女孩子們的驚呼。
“不過也確實要小心被認出來。”神代以知把登船時領到的房間鑰匙交給了降穀零,“我去和跡部前輩打個招呼,你不要過去了。”
降穀零自然是沒什麽意見,遊輪最方便的一點就是找人,隻要船沒靠岸,他肯定能找到機會接近目標的。
神代以知四下看了看,很輕鬆地找到了人群中的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穿了身淺灰色的高定手工西裝,一看就是英國貨,神代以知等他周圍的人散了些才過去。跡部景吾看到他還是露出了微笑,熟稔的叫了聲他的名字:“以知。”
“跡部前輩。”神代以知對他微微頷首,用大學時的稱呼叫對方。
跡部景吾挑了挑眉,倒也沒對這個稱呼提出什麽意見,而是說道:“請到你還真是不容易,不是自己過來的吧。”
“嗯。安室他說很想看看豪門的生活,於是就邀請他一起來了。”神代以知隨口就把降穀零的身份轉正了,告知主人後,就算發生什麽也好排除嫌疑。
不過這也隻是防患於未然,波本是情報組的成員,很少會單獨做些殺人越貨的工作,這次大概也隻是普通的情報搜集,否則也不會告訴他任務內容。
站在跡部景吾身邊的青年笑了一聲,自然地加入了對話:“小景和我說你會來的時候就在想了,是和戀人一起嗎?”
說話的人是跡部景吾的朋友忍足侑士,他們從國中開始到大學畢業,認識也超過十年了。跡部景吾關係最好的就是國中網球部的那些朋友了,這麽多年依舊沒有斷了聯係,今天也有幾個人到了現場,神代以知其實並不算特別的突兀。
忍足侑士說的無心,聽的神代以知眉頭一跳。
說起戀人,最先想到的就是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雖然和琴酒做了隻有戀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情,但神代以知完全無法想象和琴酒交往的情況。
琴酒肯定是在意他的,也肯定對他有好感,否則不會縱容他到這種地步。可充其量……隻能算是床伴吧,或許在琴酒心裏他比其他人更可愛一點,也更不容易厭煩一點,但肯定不是戀人。
……完全沒辦法想象啊,和gin哥戀愛,未免有點太自作多情了。
神代以知擺了擺手,說道:“沒有,我是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