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提示 含彈幕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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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中, 阮雲荔陷在易朝的懷中,過了很久才緩過來。
    旁邊的路人圍了一圈。
    阮雲荔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他比他當時想象中還要再虛弱一點, 他的臉色已經白成一張紙了, 眼眸中有些水意,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 是真的很嚇人。
    而易朝的臉上也不比他好到哪裏去。
    旁邊人的臉色都是擔憂,甚至還有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易朝的臉色也有些發白。
    他喂阮雲荔的手, 輕微有些顫抖。
    不仔細觀察的話, 不太能發現。
    但彈幕的眼睛是雪亮的。
    [易朝是不是手抖了?]
    阮雲荔一愣。
    他還沒真沒發現。
    但仔細瞧的話, 好像還真的有點。
    彈幕激動道:[我返回去看了一眼,確認就是手抖了!]
    [天呐,阮雲荔暈倒, 易朝手抖什麽?]
    [自己老婆當然要擔心啦嗚嗚。]
    [總不能是體虛吧,嘖嘖。]
    [能扛著幾十斤的沙袋演戲的體虛男人,懂得都懂。]
    [我覺得不至於是擔心, 可能是沒怎麽見過別人在自己的眼前暈倒,嚇得,我頭一次見同學在我旁邊暈倒時, 我嚇得比易朝還誇張。]
    [拜托, 這可是易朝,曾經他拍過一場在沙漠裏的戲, 有個演員在他的麵前暈倒過, 他麵不改色把人給安頓好, 又指揮工作人員叫了救護車, 然後接著回去拍戲了。]
    [對,我記得那次,好像是《雀神》裏的一個花絮,當時旁邊的工作人員都慌的一批,我還聽見有人尖叫了,易朝愣是把一個亂糟糟的現場恢複得井井有條。]
    [對不起,原本隻擔心阮雲荔了,聽你們這麽一說,忽然想嗑cp了,我有罪。]
    然而,接下來的這一幕,卻又讓彈幕震驚了。
    阮雲荔道:“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嗚嗚老婆好乖,你犯病又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啦。]
    [我好懂阮雲荔啊,因為我也是這種人,不想耽誤群體的進度,所以有什麽不舒服都會忍著。]
    易朝收回了他的手,也把所有的波瀾盡數收了回去。
    他蜷縮起手,掩飾住顫抖的指尖。
    在眾人都以為他要安撫阮雲荔時,他說:“你知道給人添麻煩,不舒服為什麽不說?”
    彈幕:[……???]
    [不許你凶我老婆!]
    [這怎麽能怪阮雲荔呢,低血糖的人在暈倒之前,往往是不能提前預知的,要是能預知還好了,我有個朋友犯低血糖的時候在騎車,他跟我說上一秒還在車上,下一秒等反應過來人就在旁邊的水溝裏了,也幸虧是自行車,不然摔個骨折甚至把命摔沒了也不一定,這又不是他們想這樣的啊!]
    [易朝你還要老婆不要?]
    [其實我覺得易朝說得沒錯,身體有問題是該提前報備,萬一真的出了什麽問題,倒黴的終究還是自己,但阮雲荔也是不想拖累群體,並不能全怪他的頭上啊,所以易朝快跪下來給老婆道歉!]
    [是的,你們對比一下早晨打出租車的那兩個厚臉皮。]
    [笑死了,她倆還看熱鬧呢,看你媽看,你們就沒人發現,她倆早晨把經費花光後,所有嘉賓的飯縮減了不少嗎,微博已經有人在分析了,應該是因為她們浪費了經費,導致隻能減少午餐來保住下午逛景點的錢,也就是說,其實阮雲荔暈倒就是她倆導致的。]
    [哈??]
    [世上竟還有如此厚臉皮的奇葩。]
    [我是長見識了。]
    [感謝冉女士和紀小姐上了這個綜藝,讓我們粉絲知道了你們是什麽人,脫粉了。]
    [人不能對比,一對比我就覺得我老婆像天使嗚嗚。]
    鏡頭稍微晃了一下,緊接著,易朝和阮雲荔已經分開。
    節目組還是有分寸的,知道哪些能剪,哪些不能剪,他們說的有關小時候的話,都被一刀剪掉了。
    觀眾們還是不消停,一邊罵冉貞和紀雪潔,一邊心疼阮雲荔。
    氣得狠了,連易朝都能拉出來罵一罵。
    這大概是易朝出道以來,從來沒經曆過的待遇——一般挨罵的都是他身邊人,他本人事事追求完美,又很少在除了作品之外的地方麵對觀眾,總體來說比較神秘。
    而在阮雲荔走後,易朝這邊又明顯神不守舍起來。
    其實原本沒人看出來。
    但在給其他的成員講解一些典故時,他好幾次都出了錯,成員們沒怎麽反應過來,但彈幕上有知識儲備量過關的人,發評論指了出來。
    邊指出來邊嘲笑:[又錯了又錯了,怎麽回事啊易朝。]
    [有本事得罪老婆,沒本事承認擔心老婆是不是?]
    [嗑cp的差不多得了,怎麽什麽都能嗑起來?]
    [就嗑就嗑。]
    [其實大家都是開玩笑而已啦,我身為易朝多年的粉絲,知道易朝是個很好的人,之前有個女演員被粉絲給刁難,還是易朝幫忙解圍,大家都知道他對阮雲荔隻是正常關心。]
    [行了行了,別什麽都能吵起來,友好交流。]
    在易朝麵不改色的講錯好幾個知識點後,終於到了他們逛完景點,要回去的時候。
    就在這時,他們路過了一家超市。
    ——萬千觀眾的見證下,易朝和一個工作人員借了錢,往超市裏走去。
    由於他和工作人員打過招呼,說這是他私人的事情。
    所以攝影師沒跟進去拍。
    然而,在他從超市裏出來後,手上拎著的那一大包巧克力……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是什麽。
    [???]
    [我瞎了。]
    [易朝用自己的錢,給成員買吃的?]
    [敢問這個成員是不是姓阮?]
    [我去我去我去!]
    [“隻是成員之間的正常關心”。]
    [我去參加旅遊團,怎麽沒有導遊這麽正常關心過我,嗚嗚嗚。]
    [真的,我原本覺得這兩人沒什麽好嗑的,當時他倆傳出緋聞時,我第一個反應也是他們兩個好像不怎麽般配,但我看易朝這個反應,真的有點不尋常了哦!]
    其實阮雲荔原本已經猜到了。
    可真的看見巧克力是易朝給買的時,那種心情還是會不一樣。
    起先他是真的以為,易朝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關係。
    阮雲荔初三那年,和易朝吵過架後,又和他短暫的和好過。
    其實他清楚學業重要,但學業重要,他的興趣也同樣重要,讓一個不愛學習的人每天麵對課本是痛苦的,易朝督促他去進行這種痛苦,實在是令他不能接受。
    而且易朝的成績和他差距過大,哪怕是易朝還沒高考完,誰都知道易朝不會上一個太差的大學,也不會去一個落後的城市。
    這無疑要阮雲荔付出比現在更多的努力,體會更多的痛苦。
    和好那一次,是他們最後一次和好。
    第二次吵架後,易朝就徹底離開了他們所在的城市。
    第二次吵架的原因還是因為學習。
    彼時阮雲荔已經高一,他想著,等寒假的時候,易朝應該就能回來了吧?
    其實他很想找易朝道歉。
    但那個寒假,他沒能等到易朝,幾次去易家,易朝都正好不在,阿姨總說易朝陪著紀月秋出門了。阮雲荔認為天底下不會有那麽巧的事情,於是覺得易朝故意躲著他。
    其實現在想想的話,易家的阿姨從來沒騙過他,說是出門,應該就是出門了。
    而易朝也沒主動找他。
    等到易朝大二開始的那個暑假時,他就一頭紮進了劇組裏。
    或許是老天爺都不肯幫他們,讓他們三番五次錯過,久而久之,沒人再願意低頭,每次見麵都要躲著對方。
    新的城市很快就到了。
    阮雲荔把綜藝關上,下了飛機拿好行李後,正好看見付心宜與沈繪容。
    這倆人自從參加過兩期的節目後,就成了好朋友。
    按照她們的說法,一起旅遊過後,發現脾性相合的人,大概率生活和三觀上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所以果斷親近起來。
    沈繪容穩重大方,付心宜活潑外向,倒是挺互補。
    她們在看見阮雲荔後,熱情道:“雲荔!”
    阮雲荔一頓。
    這兩人麵對著攝影頭,也毫不畏懼,衝著他道:“我老早就收到消息說我們這一期要來這裏了,我們來之前做了功課,列了幾個可能會去的地方,你猜猜是哪裏?”
    阮雲荔茫然道:“你們是怎麽得到的消息?”
    “嘿,繪容姐賄賂了下導演,”付心宜壞笑道,“沒套幾句話呢,全都招了。”
    阮雲荔:“……”
    當著攝影頭說這些真的好嗎。
    “我們這次很有可能去情人橋,”沈繪容含笑道,“這個城市是茲利紅酒的原產地,還是一種叫‘茲利花’的生長地,茲利花是情人之花,有段很美好的故事,節目組很有可能讓我們去那裏。”
    阮雲荔點了點頭,乖乖聽著。
    正當他們聊著天時。
    又有一個熟人從他們身後出來。
    是付心宜先看見的對方,對方在看見他們後,有些躊躇地站在原地,沒上前來。
    是紀雪潔。
    她的臉上全是微妙的尷尬,仔細看的話,還能從她的臉上看見一些憔悴,眼底紅紅的,像是剛哭過一場。
    其餘的三個人同時頓住,也沉默地看著她。
    付心宜悄悄道:“她怎麽了?之前的幾次不是很神氣嗎?今天怎麽看著和霜打的茄子似的。”
    沒人能知道。
    其實紀雪潔是剛看完新一期的綜藝。
    這麽多年來,她當愛豆,營銷的就是清純人設,但因為上了這個綜藝,現在網上的人都不再叫她雪潔妹妹,而是心機綠茶婊。
    多年來努力的心血,就這麽被毀了。
    有些人說她茶味都快溢出來了。
    還有些人更過分,說她裝得楚楚可憐,實際上是惡毒心腸,生活中要是遇見她這種人,絕對要遠離。
    紀雪潔當初叫那輛出租車時,沒想過會帶來這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她原本隻是想著,自己遲到了,想早點過去和大部隊會和。
    其中不排除有偷懶的想法,但她除了才開始去的時候是坐車,回來的時候不照樣是跟著走回來了嗎?
    憑什麽網上的哪些人罵她這麽難聽?
    憑什麽能憑借幾個片段,就全盤否認了她這個人?
    紀雪潔在產生這種想法時,絲毫沒想過,之前阮雲荔被全網罵時,是怎麽撐過來的,也沒有因此對阮雲荔產生一些同情。
    阮雲荔的網暴不是她造成的。
    但才開始見麵時,她對著阮雲荔確實存在一些偏見,而她到現在,也沒覺得自己對阮雲荔帶著偏見有什麽不對。
    最終,阮雲荔他們,和她不鹹不淡的打了個招呼。
    幾個人站在一起,算是相安無事。
    冉貞的話,是在他們已經到達了節目組給安排的房子後才來到的。
    她的狀態比紀雪潔好不了多少。
    比起紀雪潔遭受的攻擊,明顯她承受了大部分的火力,彈幕上所有的謾罵都是對著她來的,並且比起紀雪潔還要過分。
    這種時候,冉貞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事情是她和紀雪潔一起做下的。
    而且紀雪潔做的,和她都差不多。
    但是因為她的性格過於張揚和突出,並且屢屢出頭,網友們的謾罵全都朝著她來了,紀雪潔隻在這場腥風血雨中沾染上了一二,憑什麽?
    仔細想想的話,這麽長時間以來,紀雪潔還慫恿過她不少的事情。
    他們第二次錄的節目裏,她更是為了紀雪潔吵架。
    紀雪潔是她的什麽人?
    她為什麽要為了紀雪潔出頭?
    這才播到第二期,網上的評論已經如此嚴重,等之後的播出……會到什麽程度?冉貞不敢想象。
    冉貞隻要一想,就覺得自己彷佛是個冤大頭,上了個天大的當。
    因而在進門後,紀雪潔朝著她打招呼時,冉貞態度冷淡。
    紀雪潔的麵色更加蒼白了。
    她們這對塑料花姐妹,稍微見了點陽光的照射,就要開始在陽光下融化了。
    左等右等,易朝還是沒來。
    一般他們成員到了新地點的第一天,易朝都會安排一場會議,主要是討論一下經費,還有他們未來的一星期要去哪裏,有可能會幹什麽,還有他們生活中的分工。
    可以說,易朝算是他們的主心骨。
    但他們這次快等到晚上,易朝還是沒來,還是導演親自過來了一趟,告訴他們,“易朝那邊有個通告走不開,這一期可能晚點才會出現,他說會議由雲荔開,雲荔對各項事情都比較清楚,他能調配好一切。”
    工作人員說完後,又把一個手機遞給阮雲荔。
    阮雲荔一愣,低頭一看,發現是易朝發給工作人員的旅遊安排。
    旁邊的付心宜在聽見這句話後,也露出了個微妙的笑容。
    呦,能調配好一切。
    還是旁邊的沈繪容搗了她一下,她才收斂住,清咳一聲:“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快開始吧。”
    阮雲荔回神。
    其實沒什麽好說的,唯一需要他做決定的,是分房間。
    符澤方道:“你不是不喜歡自己一個人睡嗎?不如咱們還是在一間房裏?”
    阮雲荔婉拒。
    符澤方道:“那易朝想跟誰睡就跟誰睡,他來了自己選吧。”
    付心宜道:“羨慕啊,易老師可以選擇兩個美男了。”
    就是不知道這福氣易朝想不想要。
    一整晚,易朝都沒能趕來。
    阮雲荔按點睡覺,隔天起床後,就帶著大部隊去了他們這次要旅遊的地方,是一大片的葡萄園。
    紅酒的釀造離不開葡萄,所以這裏的葡萄園多到數不清。
    其實這些葡萄園都不是同一個商家的,由於挨得近,就形成了特別壯觀的美景。
    嘉賓們在裏麵玩了一天。
    而易朝還是沒能來到。
    晚上的時候,大家打算去情人橋,阮雲荔當了一整天的導遊,邊逛還要邊跟成員們講解曆史知識,簡直口幹舌燥。
    也是經曆過才知道,以前的易朝有多不容易。
    要知道,阮雲荔都是看著稿子才能把內容給複述出來的,而易朝直接背了下來,全程講解都是脫稿!
    隻是在晚上去情人橋之前,阮雲荔發現,缺損了關於情人橋的資料。
    資料基本上都是易朝自己查詢的,節目組也沒有備份。
    阮雲荔沒有手機,當著鏡頭的麵,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要,隻能擺爛,啞著嗓子道:“正好我休息休息。”
    節目組也道:“行,資料什麽的我們後期p,你們就玩吧。”
    於是他們就去了。
    情人橋距離他們在的地方不遠,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去的時候晚霞連成一片,像是有火焰在燃燒,成員們也是到了才知道,情人橋不止有一道橋,還開滿了遍地的純白色的茲利花。
    晚霞中,茲利花隨著微風搖曳,遠遠望過去看不見邊際。
    純白色與晚霞的顏色交織在一起,人站在其中,像是墜入了一場夢境,令人沉醉震撼。
    付心宜道:“好大啊這裏!”
    比白天的葡萄園還大。
    付心宜道:“雲荔,你安排的時間剛剛好,這裏的晚霞好漂亮!”
    “不是……”阮雲荔嘴唇動了動。
    不能算是他安排的,是易朝給他的表格裏寫著的。
    付心宜又道:“繪容姐,你不是說茲利花有故事嗎?上次沒講完,這次給我講講唄?”
    不等沈繪容開口,身後的工作人員像是看見了什麽,紛紛說起話來,並且道:“可算是回來了哈哈。”
    阮雲荔聽見這句話,眉心微動。
    他扭過頭。
    ——隻見白色的花叢中,那個消失了一天的人,正緩緩朝著他們走過來。
    眾人齊齊愣住。
    直到走近了,易朝一向冷淡的麵龐,才露出個淺淡的笑意,衝著他們道:“抱歉,我來得有點晚。”
    易朝回來後,氛圍瞬間變了。
    感覺有點像自在了一天的小孩,忽然間家長冒了出來一樣,有主心骨歸有主心骨,但也不太能令人放開。
    也就阮雲荔特別淡定。
    趁著沒人注意時,他對易朝低聲道:“這塊的資料不全,你自己來講。”
    易朝一愣,隨即皺眉,“你的嗓子怎麽了?”
    阮雲荔再次化用了他的句式——他發現反問句真的好使,“你猜呢?”
    易朝很快反應了過來。
    他麵色一僵,有些不太好看,想直接上手攥住阮雲荔的手腕,最終卻收斂了一下,輕聲問:“你的杯子呢?”
    阮雲荔一頓,才不太高興道:“忘家裏了。”
    他這個家,肯定不是節目組給安排的家。
    而是他自己的家。
    易朝:“……”
    算了,沒把自己掉了就行。
    有些時候,對著阮雲荔高要求,就是在為難自己。
    對著阮雲荔,底線總是會一變再變的。
    他們的身後,付心宜也對著沈繪容講悄悄話,“什麽情況?我記得他們上期還一句話都不講來著,怎麽今天易哥一回來我就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沈繪容沒有她八卦,無奈道:“什麽不同尋常的味道?”
    付心宜一本正經道:“奸情的味道。”
    沈繪容:“……你小心他們聽見。”
    付心宜連忙捂住了嘴。
    她們噤聲後,站在一旁的符澤方,眸色卻暗沉許多。
    十分鍾後,阮雲荔捧著易朝從路邊給他買來的礦泉水,小口小口喝著,易朝在他的旁邊,講關於情人橋的故事。
    “傳聞很久以前,這裏還是座小鎮,每家每戶種植的不是茲利花,而是成群的麥田,小鎮裏生活著一個叫茲利的姑娘,還有她青梅竹馬的哥哥,叫巴尼。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兩情相悅,但茲利的父母看不上巴尼,於是把茲利嫁給了他們當地的一個貴族,茲利和巴尼被迫分開,在走之前,茲利以為巴尼即將要與小鎮裏的另外一位牧羊女成婚,而巴尼以為茲利愛慕虛榮,為此心灰意冷。
    “然而其實多年來巴尼一直未娶,而茲利也在貴族的壓迫下苦不堪言。
    “直到有一天,洪水淹沒了這裏,把整個鎮子都給衝垮了,茲利被淹沒在洪水中,又被巴尼給救了起來,兩位有情人得以團聚,卻來不及敘舊,共同加入到了救援陣列中。
    “兩人一起救了全鎮幾百個人口,由於過於勞累,巴尼被淹沒在了洪水中不見蹤跡,茲利在救完人後,轉身見情郎消失在水中,悲痛之下,轉身同巴尼一起墜入洪水,和巴尼殉情。
    “洪水過後,一片荒蕪的土地上,忽然長出來了這種白色的花朵,小鎮的人為了紀念他們,給這種花取名叫茲利花,又為他們修建了一座橋,就叫情人橋。
    “而茲利花的花語,一個是‘純潔的初戀’,還有一個是‘不解而釋的愛’。”
    不怎麽新穎的故事。
    有些景區有些時候就愛編一些故事,以此來吸引更多的遊客前來,這段故事說完後,眾人隻是唏噓了一下,接著又去欣賞美景了。
    阮雲荔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夕陽。
    在聽見易朝的聲音消失後,才扭過頭,問他:“沒了?”
    易朝道:“沒了。”
    阮雲荔喝了口水,咂摸了下。
    “下次出門前,多檢查檢查背包,別丟三落四的。”易朝沒忍住,還是數落了他兩句。
    阮雲荔慢吞吞的:“好哦。”
    易朝:“……”答應的倒是快,就是死活不改。
    片刻後,易朝狀似不經意地捂住麥克風,眼睛也隨著阮雲荔的視線一起看夕陽,“現在這個時間段,是情人橋風景最好的時候,我在網上查資料,許多專業攝影師都會挑著這個時間點來,怎麽樣?”
    阮雲荔不解,“嗯?”
    “把這個,當成和好的禮物,”易朝的聲音有點發緊,“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