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 第 4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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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良玉衝他輕點下巴,無聲示意。萬棋剛一放鬆,就看見在梅良玉後邊的刑春和孔依依,這兩人都
醒的比他早,這會正麵無表情地望著他。
完了。
萬棋尷尬地抬手捏了捏後頸。
梅良玉背對那兩人,跟方棋解釋:“這裏是工坊的地下,工坊是他們製作蘭毒的地方,主要製作的
是返魂香。"
“蘭毒?"萬棋表示震驚。
梅良玉:“製作蘭毒的都是被植入虺蟲的人,他們被名家賜福洗去了在外麵的記憶,以為這個地
下就是整個世界。
他將從杜正兄妹那裏得知的消息告訴了這三人,方便他們快速了解眼前的情況
三人掉落的地方,屬於工坊內,此刻這間小屋裏堆滿了製作蘭毒的材料,靠牆的那一排堆滿了大
大小小的罐子。
萬棋全程哦哦點頭,表示明白了,不給孔依依和刑春說話的機會,聽完梅良玉的解釋後,也立刻解
釋他們的情況:“我們剛進來,就遇到了一個修行釋家邪術的九流術士,被他的鏡中花追得老慘了。
這人修行的邪術就是輪回經,可以通過吃人來獲取巨大的五行之氣,搶奪九流術。
“沈六被他吃了。"
梅良玉:“你說的應該是王城的八大護法之一,釋家雜技工,羅博。"
萬棋聽見這個稱呼,心道果然!教習沒有抓到的雜技工就是他們遇見的人
“沈六吃了穿山金蟬蠱,又用了返魂香,故意讓羅博吃掉自己,過渡穿山金蟬蠱的毒給他,本該讓
他爆體而亡的,結果我們過河之後,又看見羅博了。
萬棋百思不得其解:“他怎麽沒死?
按理說這個計劃不可能失敗的。
“應該是有別的手段施展輪回經,所以."梅良玉還沒說完,就被孔依依揚聲打斷,“喂,你們兩
個故意在那裏嘰裏呱啦說個不停,是還在想怎麽避重就輕嗎?”
萬棋尷尬地聳了聳鼻子,又聽刊孔依依冷笑道:“梅良玉,躲貓貓好玩嗎? 你幾歲啊?"
梅良玉眨了下眼,沒說話。
萬棋別過臉去假裝什麽都沒有聽見,心道:她點你呢,我可幫不了你,你別指望我。
梅艮玉十分鎮靜地轉過身去:“你找到了,那算你贏。"
時機不對,萬棋掐了把大腿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孔依依:“你是不是有病?"她給氣笑了。
"好笑嗎?"刑春忍無可忍,“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笑?你以為我們一直都在找你嗎?誰離了誰不能
活!"
"你真搞笑啊梅梅!你認為我們會一輩子纏看你還是怎麽,真以為藏起來我們會找你一輩子嗎!
"好像所有人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找你躲在哪裏一樣!誰管你藏起來還是躲起來,你想出現就出現
你不想出現就不出現!沒人會在你消失的時候拚了命的找你在哪!
他帶看滿滿怒氣的質問宣泄,讓孔依依和梅良玉兩人都聽沉默了。
因為他倆都非常清楚,刑春是朋發成家立業後還會眼巴巴地問“那你還和我玩嗎"的人。所以剛才
吐出的話裏每一句是真的。
梅艮玉清楚記得,曾經刑春問他
“你成親後咱們還能一起吃飯嗎?”
當時他覺得刑春是不是有毛病,怎麽會問這種問題。
“為什麽不可以?"梅艮玉反問。
刑春認真且老實地回答:“我知道其他人會跟誰在一起,大家都是熟人,肯定可以一起吃飯,但你
不一樣啊,我不知道你以後會跟誰一起牛活。”
梅良玉見他如此認真,也同樣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問:“你的意思是,我成親後,你還要天天過來
蹭飯吃?"
刑春:“不行嗎?”
梅良玉:“我不喜歡三個人一起生活。
"?"刑春大受震撼:“我不是那種意思!”
梅良玉沒理他,轉身走了,逗得刑春追著他解釋了好幾天
如今麵對憤怒的刑春,梅艮玉表現得十分冷靜,等刑春說完後,他才道:“你說得對。
冷淡疏離的一句話,一下又點燃了刑春的怒火,但他剛一開口,就因為虺蟲吞噬五行之氣的緣故
彎腰溢烈地咳嗽起來,嗆得自己說不出一個字
梅艮玉看了眼萬棋,萬棋從地上起身朝刑春走去:“你先別激動,我看看。
工坊的監工王軍們暫時沒有能力反抗,但這地下還有很多白眼,他們都是因為不想再被監工打
罵,於是聯合起來反抗王軍。
梅良玉沒有繼續剛才的問題,而是看向屋外解釋現狀:“出入口被王城的兩位護法帶著新來的王軍
們堵住了,但地下工坊裏邊還有很多成品返魂香,如果將這些返魂香全部點燃,可以和他們同歸於
盡。“
“什麽?同歸於盡?這可不是我們想要的吧!“萬棋第一個反對
梅良玉:“如果王軍強行攻入,他們就會損失這些返魂香,對他們來說這個辦法損失慘重,所以還
在僵持看,試圖說服威脅那些白眼自己出去。
萬棋問:“那之前的山體震動是怎麽回事?”
*王城的護法出手了,道家運水卦,想要借外邊的雪水,將工坊裏的人全都凍住,也防止返魂香被
點燃,運水卦到後期,可以將五行之氣也凍結,到時候返魂香也就發揮不了作用。"梅良玉抬手敲了敲
山壁,示意他們也上手觸碰試試看。
,依依伸手摸了摸,這山壁摸起米像是冰塊一樣冷硬。難怪她醒米就覺得這地下異常涼快。
梅良玉說:“我施術布下結界幹擾運水卦,同時改變工坊地形,導致山體崩塌,也正巧將你們從上
邊轉移下來。”
和我們一起的王城護法在哪?"孔依依問。
梅艮玉沒什麽表情道:“估計在哪個地縫裏。
“怎麽出去?"孔依依直接說道,“那個釋家雜技工跟我說月珍已經死了。
這話一出,屋裏陷入短暫的寂靜
梅艮玉顯然還不知道這事,聽孔依依說出來眼眸似怔了一瞬
孔依依又繼續道:“你偷偷幫忙解了春兒的噬心蟻是不是?
梅艮玉還沒答話,孔依依再次揚聲詢問:“是不是!
梅艮玉餘光掃了眼刑春:“是。
好,至少我不用擔心春兒是因為蘭毒才解了噬心蟻。"孔依依這會也沒力氣去追問梅良玉的事,她
顯得無比冷靜沉著,“雜技工說,野水涯將月珍抓回來的當天就已經死在藥蟲池子裏,不管他說的是真
是假,我都要進去親眼看見才能確認,你既然能改變地形,讓我們掉下來,也可以把我們送進去,是
不是?”
藥蟲池子裏。
梅良玉卻捕捉到這個信息,是杜正兄妹說的黑水蟲池嗎?
他沒有立即回答。
那應該不是容易的事吧,因為運水卦封鎖了山體,而且旦....咱們還有人在外麵嗎?“萬棋忍不住
問道,“南營歲不在這嗎?
這話一出,剩下的兩人也齊齊看向梅良玉。
“不在。"梅艮玉說,“她先一步進黑城堡裏了。
孔依依皺眉:“你讓她一個人去這麽危險的地方?"
梅良玉抬眼打量山壁,萬棋意識到這兩個人是不會輕易分開的,除非這裏有什麽東西很重要,需
要兩人分開行動。
這地下除了返魂香還有什麽?"萬棋問道。
吸火冰石。"梅良玉往前走了走,屈指敲著山壁,讓山壁表層脫落後,露出藏在裏麵黑紅交加的原
材料,“也是水舟對外稱呼的聖石。
*...是可以辨別滅世者,和阻斷異火焚燒的聖石嗎?"萬棋不敢相信,給刑春喂完藥後就走了過
去,近距離打量。
孔依依也因為這意外的發現有些驚訝
"可水舟發放的聖石是全黑色的啊?"萬棋望著眼前顏色黑紅交錯的山石不解道。
水舟給的聖石,是經過機關家提煉改造過的。"梅艮玉說,“比起水舟提供的聖石,眼前的吸火冰
石密度和力量都更大更強。
這些力量更強的吸火冰石,生長在山壁的更深處,如果沒有破壞山體挖掘到一定深度,是根本發
現不了的。
孔依依問:“這工坊不僅在製造蘭毒,還在煉化聖石嗎?
梅良玉:“若是在煉化聖石,就不會沒有半點開來的痕跡。"
孔依依文道:“如果能出去,可以把這消息告訴蘇桐,她如今在水舟辦事,這裏發現了大量的聖
石,對她肯定有幫助。"
萬棋也道:“而且因為開來聖石,水舟的人也會介入,到時候不熱掌不下這個黑心工坊。
於是他提議道:“要不咱們也別冒險了,再等等,先把消息放出去,等水舟的人過來。
萬棋本以為黑城堡隻是個普通黑心組織,沒想到還和蘭毒有關係,背後沒點不可說的勢力,也不
會有這個規模。
就憑他們幾個人哪能跟這種大組織對抗3
算上他和孔依依,兩個亞民,沒有一點勢力背景,再看梅艮玉和南宮羅,兩個被全世界通緝的落
瑰通緝犯,還有一個失去家族勢力的傻白甜。
更不用提蒲恒那個本身就被玄魁威脅的倒黴蛋。
靠他們幾個想要掀翻摧毀背靠玄魁勢力的黑心組織,怎麽看都沒戲。還是借水舟這種有多位聖
者,又是當前聲望權力最高的組織來反抗簡單有效。
梅良玉陷入平靜
孔依依沒有立即同意萬棋的提議,而是看向梅良玉:“你說話啊!”
吃過藥後緩過來的刑春低聲說:“你不想把聖石交給水舟嗎?
“不想。"梅良玉背對眾人說道。
“為什麽?"萬棋不解,“你想要讓異火燒了全世界嗎?它可是已經燒了一整個
意識到刑春就在勞邊後,萬棋及時閉嘴。
萬棋朝刑春偷瞄望去,刑春沒什麽表情,而是接著他的話繼續說道:“異火已經燒了一個周國,你
為什麽不願意將能夠阻斷異火焚燒的聖石給水舟?"
梅艮玉沒來得及給出答案,便又是一陣地動山搖,孔依依幾人險些沒站穩。萬棋問:“怎麽還在
晃?"
運水卦在冰封山體,所以和外麵的結界起衝突了。"梅良玉解釋完,反問孔依依,“你剛說蘇桐在
水舟做事?"
孔依依:“水舟號召天下方技家的術士加入他們,占下異火預言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你這兩年是
生活在什麽深山老林裏嗎?
梅良玉知道有這麽一回事,卻沒想到蘇桐會加入水舟。
山體再次晃動時,屋後的山壁忽然破開一道巨大的裂縫,一隻蒼白又有無數劃痕的手從裏邊住
出,抓看裂縫邊緣往兩邊掰開。
“什麽東西?"萬棋嚇得連連後退,退到孔依依身後,刑春身前。
寺煙塵散雲後,他們才看清,從山體裂縫裏肥出來的人黨然是羅博。
羅博張著一口血牙怪笑道:“也不知道我小看了你們中的哪一個,競然會使這種把我們關在山石縫
隙裏的奇術。"
梅艮玉神色冷漠地打量著羅博。他操控山體,把人關在山石縫隙裏,等著山體煎合,直接把這兩
個王城護法碾死。若是早知有輪回經,他就不會把這兩人關在一起,而是裏獨分開了。
萬棋看著羅博手裏抓著的衣裳,驚聲質問:“你把你的同伴吃了?"
羅博隨手將衣服一丟,理所當然道:“他被你們重傷,又和我一起被困山石縫隙裏,若是不吃了
他,我怎麽出來?”
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萬棋震驚又無語,完全無法理解羅博的所作所為,看著他時,總是會想起沈六,心裏也不是滋
味。
梅艮玉,就不能再把他關回去嗎?“萬棋問。
*小子,同樣的招數用兩次可不好使,而且.………。"羅博眼珠子轉了一圈,“你叫他梅良玉嗎?
“聽說我師兄這兩年也在找這人,這個叫梅良玉的年輕人,是他要付出生命侍奉一生的機關家少主
啊。"羅博看著梅良玉的目光不懷好意,“沒想到今天卻讓我遇見了。”
我若是提著你的頭去見林承海,你猜他會跪下給我嗑幾個頭?
梅良玉眼中露出些許金光:“你想要他嗑幾個?”
千八百個可不能少。"羅博哈哈笑看,身影一內,競是朝著刑春去的。
梅良玉似早有所覺,指尖微動,八卦生術已先一步施展具象。
巽到卦·生術·靈風影。
一道道金紅的靈風劍影自刑春四周進發,磅礴氣勢強壓而下,計羅博極限施展渡步改道,不敢靠
近分毫。
好在羅博本就是故意攻擊刑春,讓其他人出手,自己再趁機拉開距離。就連出言挑釁梅良玉,也
是為了使他出手救人,而不是選擇優先攻擊自己。
羅博在煙霧之中渡步內身去了外間,看見工坊裏正在搬運返魂香的白眼們。
對於屋中的動靜,不少白眼都很好奇,他們轉身看過來,發現施展渡步離去的羅博,受驚不小
大呼:“大王!出什麽事了?剛才有個人跑出去!”
孔依依欲要追上,聽見這呼聲硬是急停,回頭問梅良玉:.他們喊得是你吧?”
梅良玉麵無表情:“你也可以讓他們這麽叫你。
孔依依:“也許我能理解你這幾年躲起來的原因了,喜歡當山大王確實是有些見不得光的愛好。
梅良玉·”
孔依依追了出去,梅艮玉本來也要去追的,但看了看刑春的狀態,改口叫萬棋跟上去。
工坊地下遍布他的結界,羅博想要出去隻有兩種辦法
梅良玉撤除結界;羅博點燃工坊裏的所有返魂香
蘭毒的量太大,光靠現在工坊裏的人,得清理個五六天
梅良玉出去安撫還在搬運清理蘭毒的人們,回來時發現刑春坐在椅子上像是睡看了。
雜物間隻剩兩個安靜的人,與外麵的嘈雜忙碌相比有些詭異。
刑春醒來時有些迷糊,下意識地問站在對麵的人:“我睡著了?”
“是神魂透支暈過去了。"梅艮玉說,“你傷重未煎,本就不該行動,更不該運氣,現在你體質虛弱
的連三歲幼童都打不過。
刑春望著他沉默,一句話不說,眼珠子不轉地盯著梅良玉瞧。
梅良玉也不躲不避,就這麽讓他看,沒有表現出分量不適。
兩人無聲對峙許久。
在梅艮玉要起身離開時,刑春才開口道:“大山跟我說了你的事。
梅良玉剛站起身,語氣是一貫的隨意疏懶:“說什麽了?"
刑春緩聲道:“他說你的名字叫東蘭離。
梅良玉神色平靜道:“東蘭離已經死了。
刑春愣住了,這和他想得不一樣。他以為梅艮玉找回了記憶,將自己的身份定位在東蘭離身上
所以才要和他、和鍾離山撇清關係,消失這些年。
“.….那你是誰?"刑春怔問道。
梅良玉似平對這些話題不感興趣,沒有要談論的意思:“你認為我是誰,我就是誰。”
刑春給自己的心理建設有些崩,他以為他和梅艮玉要談的是涉及家族、生死、友情十分嚴肅的語
題和氛圍,可對方一句“東蘭離已經死了",競讓他無從發問。
*你這些年都在做什麽?"刑春感覺自己的提問十分僵使,尷尬。
像是在跟不熟悉的人寒暄。
可他什麽時候和梅良玉成為了不熟悉的人?
梅良玉的回答仍舊簡單幹脆:“吃飯、睡覺、修煉。
合理又無法挑剔的回答。
刑春卻已經忍到臨界點:“你非要這麽說話嗎?好,你說你不是東蘭離,你是梅辰玉,你梅艮玉曾
經不是說最後一次救我嗎?為什麽還要出手幫我除掉噬心蟻,我有跪下來求你必須救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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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質問還沒能得到梅良玉的回應,刑春就已經繼續追問
"梅梅!我們就不能好好談談嗎?"
當初你就是這樣,什麽都不說,一個人擅自決定一切。你憑什麽認為我們會變成彼此家族故對伊
恨的模樣?你可以決定你的想法,但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變成那樣,絕對不會!
刑春雙手撐著桌麵站起身,深吸一口氣,抬頭重新看向梅艮玉,猶豫搖擺不定的眼眸變得冷靜又
平和:
“哪怕他們們全都不在了,我才說出這種話,你不相信也無所謂,我隻是想表達我自己的想法,而不
是被你擅自認為的那樣。
*你可以說那是最後一次救我,但我不會對你說這種話,不管多少次,我都不會對你的危難視而不
見。”
“不論是我還是大山,依依,蘇桐,月珍,蒼殊!我們從未怪過你!"
我們隻是想要你好好和我們談談!而不是你一個人傲慢地承受一切,決定所有人的想法!
“哪怕你和我們們坦白一切後,要與我兵戎相見,要和我不死不休,我也欣然接受!
麵對氣勢洶洶的刑春,梅良玉眼中掠過詫異之色
老實人逼急了,也可以說出一堆大道理來。此時的刑春,和他平日隨和到沒牌氣的模樣完全不
同。他變得尖錦、強勢,有看抵擋一切暴風麗的勇氣劄力重。
刑春就是生氣梅良玉什麽都不說。他寧願梅良玉說出來,直接說我們兩家有仇,你爹害死了我的
家人。所以我要和你決裂,我不能再把你當我的好兄弟。
隻要梅艮玉說出來,他就會接受、理解,但他不會做出和梅艮玉相同的決定
可這家夥什麽都不說,又表現的根本下不了手,陷入仇恨與恩義之中,最終的決定,隻是對自己
殘忍,也對別人殘忍。
刑春凶完梅良玉後,最後接了一句:“現在能不能好好談談?”
梅良玉緩緩重新坐下,疏懶冷淡的氣息變得喀微柔和,他抬手摸了摸眉峰,甚至覺得自己此刻的
行為有些好笑。
可在他心底深處的某個地方,卻終於變得平靜。
*你想談什麽?"梅艮玉問。
刑春沒有坐下,而是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要不要為了報仇從此以後跟我兵戎相見?
梅艮玉斜曉著打量他後,不屑道:“殺你易如反拿,我都懶得費力氣跟你不死不休。”
互相坦白痛快的說出來後,刑春才終於卸了一股勁,癱坐回椅子上,望著梅艮玉的眼神想罵又想
笑。
“早這樣說清楚多好。"刑春喃喃自語。
我是不是從沒有跟你說過?"他抬手按壓有些疲憊的太陽六,徐徐說道,“小時候我經常一個人吃
飯,長輩們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什麽,好幾天才能見上一麵。其他兄弟姐妹們,有的嫌我話少,有的
嫌我太笨,也有嫉妒我天賦比他好,所以不愛跟我玩。
“但時間久了,一個人吃飯也就習慣了,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是到了太之,我忽然很討厭一個人吃飯這件事,周圍的人來來往往,人太多了,讓我覺得慶
煩。"刑春歎了口氣,“本來早就已經習慣的一件小事,突然就變得難以接受,甚至很煩。
梅艮玉:“你就是太在意別人的眼光。
"閉嘴聽我說完。"刑春凶道。
梅良玉側過身去。
“後來,你和我一起吃飯那天,我才恍然,其實跟別人一起吃飯也很容易,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
要我想,我也不用一個人吃飯。
"你讓我明白這些都隻是很小、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隻要我願意去做。可我卻在許多年以後
才第一次做到。"
刑春停頓片,像是下足決心,對梅辰玉說:“你我之間的仇恨確實存在,所以我們不可能冉回到
從前,那就簡單點,從今以後,你和我隻是可以一起吃飯的關係。
他不可能要求梅良玉,將兩個家族之間的衝突當作從沒發生過,刑春自己也做不到。
他們們無法做到從前那樣學無齊帝,卻也做不到互相仇恨故對。
梅良玉的目光在盯著那顆刑春看不見的神魂光核,它在眼前一閃一閃,是溫柔的頻率,像是某人
在他身勞輕聲笑看。
算了,就聽他的吧。
梅良玉轉過身來,重新看回刑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