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告你的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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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長風差點將口中的茶噴出,嗆得的個天昏地暗,他眸子中滿是震驚之意。
    蕭瑟居然贏了太學祭酒!
    蕭長風瞳孔睜大,不等他開口說話,又聽見蘇老說:“晚些務必喊蕭瑟來書堂,為了賭贏我,他可是說自己詩賦也是一絕!答應了老夫今日能拿出一首。”
    蕭長風張了張嘴。
    這個逆子!他當自己是九公子詩賦隨隨便便出口成章嗎?
    別院,日暮西山照西樓。
    水榭別樓,雅致內寢。
    青兒焦急的喊著:“少爺,少爺,醒醒。”
    床榻上的蕭瑟從睡夢中醒來,一頭青絲落滿被,恰似仙君墜人間。
    青兒看的癡傻。
    蕭瑟嘴角一彎,伸手點了她的鼻尖:“你家少爺就這麽好看?你瞧瞧這嘴角!”
    少女嫩臉染了一片雲霞,羞澀的玉手抹了抹嘴角,發現被欺騙後,佯裝著揮手要打罵:“少爺,你!”
    蕭瑟一把抓住她的手,笑問:“青兒,可是想我了?這才午休片刻便這麽難解相思尋來?”
    他一說,青兒才開始想起正事:“少爺,你午後睡了兩個時辰了,先生喊你去書堂呢!”
    蕭瑟如雷擊頂。
    完了!
    睡過頭了!
    待他收整幹淨,即刻往書堂尋去。
    一個身影靜候書堂案前,手中筆揮動,墨成一行行端正的字,已有數頁放於桌前。
    蕭瑟心裏略愧疚,行禮問候:“學生來遲,先生莫怪!”
    在這先給您鞠個躬嘞!
    “哼!”老頭不認賬,看了蕭瑟一眼,又氣呼呼的低頭書寫。
    蕭瑟心虛的上前,端坐在書案前,一時為自己睡過頭這件事情悔過。
    此時,書窗大開,一輪清幽弦月上枝頭,夏風拂過,驚起群鳥,萬古長月照著遠山處處霜,那青山不知何處有蛙聲蟬鳴入耳,如詩如畫。
    忽然想起和先生打賭那件事。
    蕭瑟靈機一動,擺紙點墨,認真的書寫了起來。
    蘇老抬眼,見少年迎著晚風亂了鬢角,得意的揮筆,如此淺笑君子,春風都偏心於他,一次次與藍白發帶戲耍。
    下一刻,少年收筆,雙手遞上成果。
    蘇老一眼看去,隻見頁上,驚人幾句:
    明月別枝頭驚雀,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裏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他喜出望外,難得失態驚呼,指著蕭瑟連聲喊“你小子,你小子。”
    蘇老激動半天,愣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天子腳下才子經濟,京都具有才華的少爺數不勝數,作詞賦詩,佳作年年不下於百首。
    但還從未有人隨意一出口一動筆就是驚豔絕倫,人人都說蕭家小少爺生性放浪,酒肉池林裏醉生夢死溫柔鄉,多少是人言可畏啊!。
    “嘿嘿嘿,先生覺得怎麽樣?答應先生的,我肯定不會忘,倒是看看能不能入先生法眼了?”蕭瑟見蘇老驚豔的眼神,笑如狡猾的狐狸。
    這個世界的曆史和他來時的世界沒有什麽不同,隻是發展的一些節點不一樣,文豪萬千,就是在詩詞這條道還嫩的很!
    “好!”蘇老激動喊道,隨又過去拉住蕭瑟的手,望著窗外問道:“你這詞,我在此處,隻見月出,聽見蛙聲蟬鳴,哪裏來就猜來的稻花香?”
    難道是蕭瑟為了應景,擬了一句空想?
    蕭瑟淺笑,瞟了一眼窗外半簾青山,說得隨意:“這個嘛!我確實看見星星眼月亮,聽見蛙聲蟬鳴,但是.......”
    蕭瑟望了望遠處,手指向青山道:“蛙聲蟬鳴的地方,有稻花香,也有閑人夜談!”
    蘇老恍然大悟,蕭瑟手指的那處,是大梁稻田生長最好的地方,是景豐帝欽點的國糧產地。
    每每夜晚,農民會結伴點燈看田,檢查蓄水和積水,防禾稻旱澇。
    蕭瑟見蘇老出神,欲想開口,瞧見蘇老麵對自己一拜:“小友滿腹才學,不如與老夫忘年一交?”
    隔天。
    蕭瑟從吵吵嚷嚷的碎夢中驚醒,聽見自己院子裏頭蕭木罵罵咧咧喊著:“小丫頭片子,你還敢攔我,先生都到了,他還有臉在睡覺?我說他一句怎麽了!還敢跟我頂嘴,蕭瑟就是廢物!早晚我要把這個丟人顯眼的東西趕出家門!”
    “說誰呢?”
    蕭木正被青兒攔在院裏,氣急敗壞的罵著,兩人拉扯間,一個懶散沙啞的聲音傳來。
    蕭瑟衣衫得體,卻哈欠連起,見蕭木氣的厲害,他若無其事伸了伸懶腰,繼而笑眯眯的揮手讓青兒過去。
    青兒委屈巴巴的過去,抓著蕭瑟的衣角,躲他背後去了,露出一個腦袋。
    蕭木呸了一口,說道:“蕭瑟你這個敗壞的東西,平時也就算了,現在連先生都不放在眼裏,早晚有一天父親把你趕出去!”
    蕭瑟不以為然,自從筋脈受損,他異常貪睡,要不是昨夜給蘇老結了友,還答應寫了幾首詩應付,不然他估計也沒能睡到那麽久。
    此刻更沒有什麽心情理會蕭木,便懶洋洋道:“別吵。”
    他反而側頭問身邊的小侍女:“青兒,睡太久了,有些餓,有沒有我準備什麽好吃呢?”
    睡太久,餓的心發慌,若是有美食好酒,那真的是人間享受啊,人生嘛,其他的都是浮雲。
    “有有有!都是少爺最喜歡的。”
    蕭瑟滿意點頭:“做的不錯!”
    “對了,還有天都酒樓的桂花酥和清酒,桂花酥是他們的廚子特意為少爺現做的,剛送來不久,少爺要不要現在去嚐嚐?”
    “可真是我的好青兒,越來越懂我,走!”
    少女被誇讚,喜上眉梢,一時晃著蕭瑟的手臂,邊走吵鬧說著:“那少爺到底什麽時候告訴青兒那下闕是什麽呀?”
    “秘密?”
    “哎呀!少爺,還有那首《臨江仙》,再給青兒講講嘛?”
    “不可!”
    “那《青玉案》可好?哎呀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