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子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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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此刻的大門之位,青兒的臉頰已掛滿了淚水,拚命地敲打著府門,蕭瑟已癱倒在石獅一側,經脈傳來的刺痛感有增無減。
很快,府門緩緩打開。
“快快快,公子受傷了,趕緊找大夫!”青兒歇斯底裏地喊著,喊完後身子已累趴在地。
不多時,整個蕭府比起白天還要忙碌,甚至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原因無他,蕭瑟深夜受傷而回,蕭長風已然雷霆大怒。
蕭瑟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已經哭腫雙眼的青兒,不禁一笑。
“青兒,少爺我還沒有死呢,你何必哭得這麽傷心?”
青兒看著蕭瑟手上用細布包紮的傷口,一臉心疼,“少爺,這一定很疼吧?”
“比起我們可以安全回來,這點傷值了。”
實際上蕭瑟對於自己的身體十分清楚,他身上最重的傷還是自身經脈的問題,此次為了保命,經脈雖能感受到氣息湧動,但已是再次受損,此事並不是一個尋常的醫者可以治療的。
不多時,蕭長風大步走進蕭瑟的房門,一臉憐愛地看著蕭瑟此刻的模樣,發出一聲聲歎息。
“瑟兒,怎麽回事,到底是誰想要取你性命?你要是有個好歹,我怎麽和大哥交代啊!”
“叔父,我這不是沒有什麽事情嗎?叔父就不要擔心了。”
蕭長風滿露憂色,不斷打量蕭瑟身體上的傷口,心中雖仍有疑慮,但是看到蕭瑟此刻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他也知道蕭瑟此刻大抵是沒有什麽事情。
“瑟兒,你們是怎麽擺脫那殺手的刺殺的?”
蕭瑟眼珠微轉,一個完美的措辭已然被他編好。
“叔父有所不知,那艘船不愧是兵部侍郎家的,就連船夫功夫都十分了得,雖最後身死,倒是將我和青兒保了下來,叔父有空一定要去江府代我感謝一番。”
蕭長風緩緩點頭,“幸有江府,我有時間便去好好感謝他們一番。”
見到蕭長風對於他的說辭深信無疑,蕭瑟微微一笑,如此的話,那他便可以將自己抽離出來,眾人也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隻會覺得是那兵部侍郎的船夫解救了蕭瑟以及青兒。
第二日,一神秘人在遊船之上為九公子填補下半闕的詩句已經在坊間流傳。.
眾人讀之,無不嘖嘖稱奇,這上半闕和那上半闕合在一塊兒,仿佛天生的一對兒,不分彼此,甚至有那下半闕的陪襯,使得上半闕更為精妙。
一時間,眾人對這個神秘人的身份產生了無盡的猜測,有人說那神秘人便是當日九公子祭典上的錦袍少年,也有人說是一位來參加秋闈的外地考生。
隻不過對於神秘人的最後身份,一時間並無法確認,眾人也隻好放棄了對那神秘人身份的猜測。
雲漢帝次日下旨,將那半闕詞刻在儒聖聖廟碑前,顯然是已經認同了詩會上的那半闕詞是最為契合的半闕。
當半闕詩詞刻在碑上的時候,儒聖廟前人聲鼎沸,皆是來瞻仰那半闕詩篇,盛況比之九公子祭典之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與此刻儒聖廟前的熱鬧不同,蕭瑟的門前此刻隻有青兒一人,就連蕭長風派來照顧蕭瑟的幾個丫鬟此刻也被他打發走了。
遊船遇刺的事也僅僅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蕭瑟也難得有清閑的時光可以悠閑度過。
江婉淑猶豫再三之下還是決定去看望一下蕭瑟,畢竟蕭瑟最後離開乘坐的那艘船可是他們江府的,她雖十分不屑蕭瑟平日之言行,但是她並不是不知禮節之輩,於情於理她都需要看望一下蕭瑟。
不多時,江府駛出一輛開往蕭瑟府邸的馬車。
而在皇宮之中,秦元燁坐在禦書房黃花梨螭紋木椅上,眉目中盡是怒色。
秦元燁在得知蕭瑟遇刺的那一刻,已經勃然大怒,畢竟,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發現蕭瑟這一塊璞玉,倘若是蕭瑟在遊船上遇到不測的話,秦元燁定然無法接受。
“啟稟陛下,昨夜兵部侍郎遊船遇刺客襲擊的事情,臣已經了解地差不多了。”
一中年男子,單膝跪地,魚躍龍門的紫青紋飾秀於胸前。
秦元燁冷冷說道:“將事情的經過講給朕聽。”
“昨夜,似乎是蕭瑟誤上了江府的遊船,當時江婉淑並不在遊船之上,那幾名刺客的目標也不是蕭瑟,而是江婉淑。”
秦元燁緩緩點頭,他料想別人也不會將蕭瑟作為刺殺的對象,畢竟蕭瑟平日裏懶散紈絝,那些刺客實在是沒有理由對蕭瑟痛下殺手。
不過目標僅僅是江婉淑嗎?這一點秦元燁也是十分懷疑。
“他們的目標應是兵部尚書吧,江婉淑雖然文武雙全,倒也不值得他們派出這些刺客。”
陳柯餘緩緩點頭,思考片刻後沉聲應道:“陛下聖明,是臣看得淺薄了。”
“不過,臣倒是發現了一些疑點,和蕭瑟所言有點出入!”
“怎麽,難道是蕭瑟刻意隱瞞了什麽?”秦元燁不解道。
“蕭瑟所言是禮部侍郎船上的船夫救了他們,但微臣發現,那船夫似乎和那群黑衣人是一丘之貉,船夫和那些黑衣人的死狀一般無二,應是被同一人所殺。”
“那你的意思是蕭瑟是自救?”秦元燁緊皺眉頭說道。
“不像,那群黑衣人死相極慘,刀刃都被人用大力攪斷,即使是微臣都沒有那樣的實力,蕭瑟倘若是有這樣的實力,應是不會如此羸弱才對。”
“即使是你都不如嗎?”秦元燁喃喃道。
“是,臣遠遠不如!”
雖然種種跡象表明蕭瑟不可能是自救,但也許是看到了蕭瑟的才華以及蕭瑟對於名利的淡薄。
此刻在秦元燁的心中,實際上一直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將那些黑衣人擊殺的就是蕭瑟本人。
秦元燁麵色忽然一冷,沉聲道:“陳柯餘,朕命你盡快查清那夥黑衣人的身份,想要動我的兵部侍郎和蕭瑟,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查到的第一時間一定要告知朕。”
陳柯餘麵露慎重之色,這個時候,他已然知道,皇帝陛下動了真格,恐怕接下來這件事情不查清楚是不會罷休的。
隻不過他不明白的是,那個蕭瑟到底是何人,似乎在皇帝的眼中,他和兵部侍郎是同等的地位,難道他和外界傳言的紈絝不同?
這樣想著,陳柯餘行禮急忙退下,因為他要盡快查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