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另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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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風的聲音在祖堂之中回蕩,蕭瑟聽聞以前關於父親的秘辛,臉色不斷變幻。
良久之後,蕭瑟才緩過神來,通過蕭長風的陳述,他對於自己的父親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原來,十七年前,蕭瑟的父親官拜麾雲將軍,乃是大梁數一數二的大將,也是那個時候,恰逢突厥南下,麾雲大將奉命前往北疆禦敵,後慘遭伏擊,之後便是雲訊全無。
即使蕭瑟對於自己的父親完全沒有感覺,但是聽到蕭長風對他的評價之後,蕭瑟已然知道,他的父親一定是一個極具豪氣的大將軍,心中生出向往之情。
蕭瑟無奈一歎,可惜沒有機會見到這樣豪傑,不然的話,一定要膜拜一番,蕭瑟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急忙問道:“叔父,當年可曾見到我父親的屍骨?”
蕭長風臉色忽然一變,已是知曉了蕭瑟的意思,激動說道:“瑟兒,你的意思是你父親可能活著?”
蕭瑟緩緩點頭道:“沒錯,正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既是沒有發現父親的屍體,那便有活著的可能性。”
蕭長風無奈一歎,“當時可是十萬大軍和突厥作戰,屍骨堆積成山,甚至有不少屍骨都不完全,想要在屍海中找到一個人,基本是海底撈針。”
“當年我蕭家也不信,所以我蕭家從未給大哥辦過喪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蕭瑟臉色凝重,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不知為何,他心中忽然抱有了一絲絲希望。
“瑟兒,你父親已然失蹤多年,即使活著,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找回來的,你還是不要多想了。”
聽到蕭長風的話之後,蕭瑟緩緩點頭,他也知道此事的困難之處,隻好就此作罷。
“不過叔父,我父親雖失蹤在戰場之上,那我母親去了何地?”
說起蕭瑟的母親,蕭長風麵露傷感之色,“你母親也是一名烈女子,當時你剛出生不久就傳來了大哥戰死沙場的消息,你母親如你現在一般,愣是不信大哥戰死的消息,就此北上。”
蕭瑟一臉狐疑,“北上突厥?”
“正是,當日我極力勸說,但是她不曾聽我的話,最後行至白雲關便失去了消息。”
蕭瑟無奈一歎,雖然他沒有見過他的父母,但是此刻聽來,他們都是極為剛烈之人。
聽到這裏,蕭瑟心中已是暗下決心,若是日後有機會,他一定要尋得他們的蹤跡。
蕭長風忽然深深地看了蕭瑟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是有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一般。
蕭長風的這一抹情緒正好被蕭瑟看到,“叔父,有事便說,我們叔侄之間倒是沒有什麽可見外的。”
“罷了,我不日就要離開,若是不將此事問清,我一路上也是擔心。”
“瑟兒,那日梁國國難之日,你提前將江州百姓疏散,但是你自己身上卻是白衫破碎,經脈寸斷,這期間發生了什麽?”
蕭瑟麵色忽然一變,即使是當日蕭長風都不曾問他原因,此刻竟是忽然問起。
略微思考之後,蕭瑟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叔父,我說過,正好當日有人搭救。”
“瑟兒,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隱瞞叔父了。”
見蕭瑟似乎仍是不願意說的意思,蕭長風無奈一笑,“當日九公子鎮守國門之時,叔父雖然不曾看清九公子容顏,其背影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那九公子的背影和你的背影一般無二啊!”
“再者說,你最近展現出的作詩才學,和那九公子相比也是不逞多讓。”
聽到此話,蕭瑟心中已是極為駭然,他沒有想到,僅僅是一個背影蕭長風就已經斷定他是九公子,“叔父既然已經認定我是九公子,那我也沒有什麽可以狡辯的。”
聽到蕭瑟的話之後,蕭長風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瑟兒,你救梁國一次就搞得經脈寸斷,難道你還能救梁國第二次?”
蕭瑟陷入沉默,似乎是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我看你近日為了救助那些流民已是耗費了無數心血,聽陛下說,你似乎又在他那裏買了一些田地?可是你能救這些流民一時,你難道可以救他們一世不成?”
“叔父,不管如何,瑟兒自然是會拚盡全力,盡力而為。”
蕭長風看著蕭瑟此刻的模樣,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了當日毅然決然前往突厥的大哥,不禁發出一陣歎息,“你和大哥還真是像啊。”
蕭長風已經知道,蕭瑟意誌之堅,此刻的他已經很難改變蕭瑟的想法。
“瑟兒,切記量力而行,梁國雖然需要如同九公子那樣的人物,但不是你,我已經失去了大哥,不希望再失去你。”
蕭瑟忽然一怔,蕭長風此刻就像是一個老父親一般對待著蕭瑟,“瑟兒知道了,日後我定不會做出如那日一般魯莽的事情。”
當日,蕭瑟可以為了救下江州百姓經脈寸斷,此刻他知道,有人更加在乎他,他不可能再做出那麽危險的事情。
隻不過,對於流民的救助蕭瑟也不會就此停下,好在他現在幫助流民的是最為穩妥的一種方式。
見到蕭瑟答應了自己之後,蕭長風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過想到自己的身份已被看出,蕭瑟一時間擔心了起來,“叔父,陛下讓我為即將出征的士兵作詩,並且要求我穿著和九公子一樣的服飾,是不是也對我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蕭長風蹙眉說道:“應該不是,我對你極為熟悉才猜測出來,陛下最多是看你神似,到時你不要露出馬腳就好。”
聽到蕭長風的話之後,蕭瑟才總算放心下來,心中暗道自己也許是想多了,陛下可能真的僅僅是讓他鼓舞三軍,並沒有試探他身份的意思。
“瑟兒,若是日後在北川城遇到了麻煩,可以到天都酒樓尋求幫助,就報我蕭長風的名號就好。”
“可是董柳掌櫃?我和他倒是有生意上的往來。”
說到天都酒樓,不知為何,蕭長風似乎有意躲閃一樣,隻是淡淡說道:“天都酒樓實際控製人並不是董柳,而是另有他人。”
蕭瑟心中已是極為駭然,沒有想到天都酒樓的控製人另有他人,不過想到那日董柳似乎是向背後之人請示了才同意和蕭瑟合作售酒,想到這裏,他也就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