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黑夜裏，一聲聲哀嚎慘叫回蕩在這片天地，將本就清冷詭異的草原塑造的更像是人間煉獄。
    “唰！”
    寒芒閃過，一顆人頭徑直飛起，其身軀也是僵硬倒地。
    蕭瑟擦了擦麵龐之上鮮血，沒有停留，立刻衝入了一個營帳之中。
    營帳之中，似乎早就布置好了人手，隻見到數十精銳在其中而立，死死地將一個身材矮小的人護在身後。
    蕭瑟進入其中後沒有半句廢話，腳下發力手持長槍便紮入了人群之中。
    手中長槍舞動，將那些鋪天蓋地的攻勢皆是阻擋而下，抓到了空襲，蕭瑟一個箭步便是自那縫隙之中掠出，手中長槍猛然一遞。
    “嗤！”
    槍頭徑直貫穿兩名士兵的胸膛，右腳抬起重重一踹，那兩名死去的士兵倒飛而去。
    蕭瑟手掌下滑，握住長槍尾部，胳膊大開，長槍夾帶著勁風猛地朝著人群之中砸去。
    “噗嗤！”
    被長槍擊中者，瞬間胸膛坍塌，吐血倒飛而去。
    身上的一襲白衣，在經過這幾日的瘋狂殺戮早就變得血跡斑斑，此時的白衣更是直接變成了血色。
    便是讓人遠遠望去，就通體冰寒。
    蕭瑟手持長槍緩緩向前逼近著，身上散發而出的驚天殺氣將那些士兵一時間嚇得竟是連連後退。
    “你們給我上啊！我要是出了意外，你們的族群一個都別想活！”
    在眾人身後的那名身材矮小的男人此刻麵色猙獰的大吼著，聽得此話，那些士兵便都是大吼一聲就硬著頭皮向著蕭瑟衝來。
    “殺！”
    士兵手中長刀一齊劈向蕭瑟，蕭瑟雙臂伸出來，用槍身抵擋而下。
    那些士兵皆是麵色通紅的死命按壓槍身，反觀蕭瑟，雖然手臂微微有些顫抖，但是眼神之中絲毫沒有驚慌之色。
    “給我破！”
    蕭瑟一聲大吼，雙臂猛然發力，將那些士兵振退，手中長槍飛快而出。
    來回抽縮，每一次遞出抽回皆是有著一個生命的流逝，蕭瑟手中長槍揮舞，又是重重一槍砸出。
    “砰！”
    最後一名突厥士兵也應聲倒地，蕭瑟解決完士兵後，將目光放在了那矮小的男人身上。
    “說來也是奇怪，我殺這麽多突厥將士，但是如你這般膽小的倒還是頭一次見到。”
    那男人此刻已經癱軟在地，不斷在地上後退，“不……你不能殺我，我是哥舒坦的親弟弟哥舒研，你要是殺了我我阿哥定會殺你全家。”
    蕭瑟腳下一頓，“哦？”
    像是在沉思這句話一般，地下的哥舒研見到此舉有效，於是便正了正心神說道：“你要是今天放了我，我回頭和阿哥說在戰場之上見了你留你性命。”
    蕭瑟聽後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於是讓開了道路。
    哥舒研見到蕭瑟這麽痛快的便讓開了道路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了起來，“聰明人，你是一個聰明人。”
    哥舒研從地上爬起，大搖大擺的向著外麵走去，他背對著蕭瑟，目光森冷。
    心中暗想道：“老子記住你了，我定要讓阿哥給你扒皮抽筋，對了還不知道這小子叫什麽呢？”
    哥舒研轉身，“你叫……”
    沒等哥舒研說完，身形便是猛地倒飛而去，哥舒研不敢置信的緩緩低頭，隻見到鋒利的槍頭已經全部沒入了胸膛之中，將自己釘在了牆上。
    哥舒研顫抖的手指抬起，還不待說一句話便是氣絕身亡歪頭死去。
    蕭瑟隻是將長槍拔出，沒有在那地上的屍體一眼。
    走出帳外，外麵的戰鬥也已結束了，雪豹軍皆在清理著戰場。
    李闖和王猛走來，對著蕭瑟開口：“少爺，咱們將士這幾日連夜奔襲，已經整整三日未曾合眼了。”
    蕭瑟緩緩點頭，“那就再此處駐紮吧，休息一些時日。”
    “是！”
    ……
    風雪之地，在江婉淑給江鎮山擦拭完身體後，一名娘子軍走了進來，麵帶一些猶豫之色。
    江婉淑微微一歎，開口道：“可是糧草完全沒有了。”
    那名娘子軍無奈的點了點頭，江婉淑從懷中拿出了最後的三塊壓縮餅幹對其說道：“將這些都是煮了吧，男人們多分一些，娘子軍少分一些。”
    “是！”
    娘子軍語氣一頓，而後再次開口道：“都統，您上次說要等，咱們已經在此處等了好些時日了，這鬼地方大雪也從未停止，咱們今日吃完這……”
    江婉淑揮了揮手，無奈道：“先將今日過了在說吧。”
    後日，漫天的風雪之中，有著一隊人影出現，和先前的江婉淑一樣，也是在此刻發現了那個山洞，於是便走了進去。
    帶頭之人今日山洞後先是將身上的積雪給清掃而下，而後摘下兜帽，露出了那張俊俏的臉龐。
    “正是李蘊朝。”
    江婉淑聽得了聲響，一臉欣喜的向著洞口跑去。
    “婉淑，好久不見。”
    江婉淑見到那人的麵容後，欣喜之意立刻消失，而是換上了一副很客氣的笑容。
    “李副都統，你怎麽來了。”
    李蘊朝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但還是笑著說道：“看你們的樣子想必是糧食早就消耗完，我若是今日再不來，你們又當如何呢？”
    江婉淑想要出口說些什麽，但是到嘴邊便是又咽了下去，開口道：“李副都統說的極是，你能前來真是幫了我大忙，婉淑欠你一次人情。”
    “你我之前何談這些，快將食物分發下去吧。”
    說罷，身後的親衛便是上前將帶來的糧食遞給了一名娘子兵。
    “李副都統這一路上想必也格外疲勞，快些休息吧，我去照顧父親。”
    “我不累，我也去吧！”
    江婉淑對著李蘊朝便是行了一禮，而後向著深處走去，李蘊朝跟在其身後。
    就這般，李蘊朝在洞中過了兩日。
    “這些時日李副都統幫我照看父親辛苦了，其實不用這般。”
    正在擦拭江鎮山盔甲的李蘊朝手中動作一頓，歎了一口氣道：“婉淑，你我之間一定要這般生分嗎？”
    江婉淑沒有在繼續說話，李蘊朝背對江婉淑站立，此刻的麵色卻是極為陰沉。..
    就在這時，李蘊朝的一名親衛快速跑進洞中。
    “報……不好了，賀魯帶人前來此處。”
    “什麽!”
    江婉淑聽得此話麵色突然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