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處，一個穿著研究服的女人走了出來。
    赫然是之前就一直針對顧念的楊子玉。
    此時，女人微微眯起雙眸，似是覺得意外，又有些輕蔑，“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我猜的。”顧念隨口道，“沒想到隨便猜一下，你就被詐出來了。”
    楊子玉微頓，臉上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你原來是耍我的！”
    她深吸口氣，幹脆道：“沒錯，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既然你們什麽都知道了，我就不隱瞞了。”
    顧念淡淡地看她，“這個時候，還在暗中關注我的，肯定是想害我的人沒錯。”
    楊子玉道：“那是我！”
    顧念：“還沒說完，也可能是幕後黑手推出來背鍋的，比如你。”
    楊子玉黑了臉，“你什麽意思，說我是背鍋的？”
    顧念攤手，“很明顯，以你的權限，根本不可能完成這麽多事。”
    楊子玉正要發怒，見顧念一臉篤定，她深吸口氣，又笑出來，“行，既然你認為不是我，那就等著被打臉吧。”
    沒過多久，呂清榮就查出來問題，給顧念打了電話，“我們猜的沒錯，是水質的問題，所以才會導致小白鼠和病人的死亡。”
    顧念沒什麽意外，“肯定是了，我在喂了銀菊花茶之後，就沒有再喂小白鼠任何東西，你們在後麵做實驗，水已經被動過，實驗當然會受影響。”
    呂清榮語氣凝重，“雖然你說監控用處不大，我還是查了，還真查到對水源下手的人，是楊子玉，我現在就找人把她抓起來。”
    顧念輕咳一聲，“副所長，請問，你平時做事也都這麽風風火火的嗎？這所長怎麽就放心把所有事情都交給你？”
    呂清榮一頓，“什麽意思？都已經看到下黑手的人了，為什麽不趕緊抓起來？難道還要給她再次下黑手的機會嗎？”
    顧念道：“你覺得，以楊子玉的能力，能夠在短時間內知道紅磷會讓病人們情況更糟糕？
    是她知道的可能性大，還是，那些導致這一次病毒的人，知道的可能性大？”
    呂清榮愣住，瞳孔裏掠過震驚，“你的意思是，這次動手的人，是導致這場病毒的人？”
    顧念點頭，淡淡開口：“薄穆琛去查的，應該是這件事吧，比起救人，對華夏高層來說，抓住投毒者，可能更加迫在眉睫。
    高層們，肯定會擔心他們會大範圍投毒，到時候整個華夏，就亂了。”
    呂清榮錯愕於女人的邏輯和思考能力。
    她猜的一點都沒錯。
    顧念道：“副所長，你信我嗎？”
    呂清榮唇角微抽，都到這份上了，他還能不信她嗎！
    “信！”
    老年人咬牙切齒地肯定。
    顧念表情淡淡，“那就按照我說的做。”
    似是察覺自己的語氣太命令了，顧念加了一句，“勞煩您了，這件事，有關華夏未來人民的健康和安全。
    我來做，沒人會聽，隻能靠您了。”
    呂清榮覺得自己已經有點看透顧念了。
    這明顯就是給他戴高帽，又要差使他，還要他心甘情願，不去搞傳銷都可惜了！
    偏偏，他還隻能同意，因為這丫頭說的也是真的！
    “好，我來幫忙。”
    半小時後。
    楊子玉被安保人員控製起來，呂清榮把她帶到所有病人麵前。
    老人家一臉義正言辭。
    “現在真相大白了，銀菊花其實對大家的病情有良好的幫助作用，但這個研究員，在水源裏加入了紅磷，紅磷和銀菊花有相克的作用，同時也會讓病毒變得更活躍，所以才導致大家的病情加重。
    在此，我先替研究所道歉，因為我們的疏忽，害得大家的病情變得更嚴重。
    之後，我們會更用心地治療，保證大家的健康和安全。
    犯錯的人，我們也會施以她應有的懲罰。”
    病人們都怒氣衝衝地看著楊子玉，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副所長，能不能問一下，如果我們能……能痊愈，臉上和身上的痕跡能去掉嗎？”
    <..
    如果是之前，她肯定沒想問這些，可是一想到自己有希望能夠治療好，離開這裏，就開始擔心了。
    其他病人也都很關注這個。
    顧念搖頭，很遺憾地告訴大家，“抱歉，這個不能，這個哪怕是痊愈，也應該會像痘印一樣，除非你這段時間沒有摳破過，可能會恢複得好一些，但也要很長時間變回原來的樣子。”
    “都怪她，讓我們病情更嚴重了。”
    女人咬牙切齒道：“害我多長了好幾十個痘痘！都是她！”
    一群女性，連男的都氣得紅了眼，看著楊子玉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不管是男是女，就算不愛美的，也不想頂著個痘痘臉滿大街走。
    楊子玉見識過病人的癲狂，身體下意識後退幾步，就怕那群人衝上來扯開她的防護服。
    顧念淡定地走到楊子玉旁邊，在她耳邊低聲道：“如果，我現在就弄破你的防護服，你說怎麽樣？”
    說著，女人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把小刀。
    楊子玉的臉色都可以用驚恐來形容了。
    這個時候，還是在一群病人之中，劃破了防護服，她肯定百分百會被感染！
    “不，你沒權利這麽做！”
    楊子玉立即道，努力讓自己鎮定，可看著這小刀，她還是怕了。
    她連忙看向副所長，想躲到人家身後，求助道：“副所長，你管管她啊，怎麽能讓顧念這麽胡來！她這是殺人害命啊！”
    本來楊子玉以為呂清榮會幫忙，誰知道他還往後躲了一下，義正言辭地開口：“顧念這麽做，也未嚐不可，讓你也感受一下紅蘑病毒給病人們的折磨。”
    楊子玉瞳孔驟縮，“副所長，你怎麽可以這樣！”
    呂清榮冷笑一聲，“我性子就是這樣，你既然害了大家，那就一起嚐一下大家受的苦，放心，我們也會盡全力搶救你。
    更何況，之前你跟我汙蔑顧念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呢？
    當時，還是你慫恿我，在會議上當眾批評一下顧念，還說，這樣可以適當敲打她，免得她因為所長的庇護，就覺得能在所裏橫著走了。”
    顧念驚訝地挑眉，這點她是真沒想到，她以為就是呂清榮作為研究人員，情商比較低，性子比較直，想替他的外孫女出口氣。
    沒想到，還有楊子玉的教唆。
    她捏起手裏的小刀，靠近女人，“那我就動手了。”
    “不，不行！”
    楊子玉瘋狂揮舞著手，但她哪裏是顧念的對手，三兩下就被顧念製服住，小刀離她的距離隻近不遠。
    顧念湊到女人的耳邊，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你再不說是誰下的黑手，你就真的要被感染紅蘑病毒了。”
    說完，不給楊子玉反應的時間，小刀直接朝著女人的防護服上戳去。
    “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