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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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信侯府。
傅遠程單手支著下巴,臉色冷的難看,“她當真不曾來探望過一次?”
鐵秦點了點頭,觸及到侯爺看過來的凶狠眼神,又立馬補充道:“也許鳳姑娘藥行事情太忙,忙完了就會過來。”卻沒有太大的底氣。
畢竟他一直盯著鳳晚寧那邊的一舉一動,也已知曉她從鳳府離開,整日住在藥行,而藥行的客人也沒多到走不開的地步。
就算這樣,她也還是沒來侯府半步,鐵秦不禁有些埋怨起來,這大姑娘也真是,他家侯爺舍命救她,她卻如此冷血。
但這話他也隻敢在心裏想。
傅遠程的麵色越來越黑,“她當真是冷酷無情!”
鐵秦垂著頭不敢說話。
“去把她給我找來,若是不來,綁也要綁來!”
鐵秦雙手抱拳,“是!屬下這就去辦。”
…
鳳晚寧剛為客人施診完,就聽見春桃著急忙慌的聲音傳來“姑娘,永信侯府的鐵秦來了!”
話落,鐵秦已經帶著兩個侍衛進來了。
“見過大姑娘。”鐵秦彬彬有禮的問候,“侯爺想請大姑娘去侯府一趟。”
鳳晚寧此時哪想見到傅遠程,當即便拒絕道:“我這藥行過會還有客人問診,怕是讓鐵將軍白跑一趟了。”
說罷,她就想讓春桃送客,“春桃,還不快替我送送鐵將軍?”
春桃忙上前,但話還沒說,就被鐵秦搶了先“鳳姑娘,得罪了。”
隨後,兩個侍衛一齊上前,大有一副要綁架她的姿勢。
鳳晚寧自知這永信侯府是不去也得去了,道:“既然如此,那我跟你們走一趟便是。”
傅遠程一直在前廳等著,看到鳳晚寧出現時,黑眸亮了亮,旋即又不著痕跡的黯了下去。
“鳳姑娘好大的架子,本侯想見一麵都是難如登天。”
諷刺意味十足,卻又飽含一些委屈的成分在內。
鳳晚寧淡淡一笑,道:“是晚寧的不對,本該早些來探望侯爺的,隻是家中最近事情較多,一時忙昏了頭。”
“是嗎?”傅遠程冷冷一笑,顯然對她的說辭不滿。
可看著她一副打官腔的態度對他,他心裏竄起無名火,但又有些無奈。
“我又不會吃了你,不過是想讓你來給我上個藥。”
鳳晚寧默了一會兒,轉頭讓鐵秦把自己的藥箱遞過來,然後往前走了兩步,“那還請侯爺將肩膀露出來。”
傅遠程乖乖照辦,看著她半跪在自己跟前,柔若無骨的手不斷撫過肩膀,心中頓生暖意。
看向她的眼神也在不知不覺間變的柔和。
鐵秦見狀很有眼力見的退開了,將空間留給了他們二人。
鳳晚寧再一次摸到了他肩膀上那不一樣的刀傷,手指微頓,又自然的移開。
“侯爺還受了刀傷。”她故作平靜的說道。
殊不知剛才她的小動作都被傅遠程盡收眼底。
男人眸色漸深,“嗯。”
她以為他會晃兩句避開這個話,沒想到竟是直接說了出來。
倒是讓鳳晚寧有些不知所措,靜默了約莫幾秒,她仰起頭,注視著他臉的方向,問:“那日圍場突然出現的刺客,可是侯爺安排好的?”
“是。”傅遠程毫不猶豫的承認,語氣沒有一絲被人抓包的驚慌。
他這副淡定無所謂的樣子,讓鳳晚寧開始後悔起來。
後悔自己多嘴一問。
傅遠程看著麵前女子臉上五彩紛呈的變化,忍不住勾唇笑了起來,“你怕了?”
“侯爺多慮了。”鳳晚寧道,“這件事與晚寧無關。”
言下之意是她不會管。
但心裏卻是想著什麽時候離開京城,藥行還有那些店鋪都要找一個靠譜的人打理。
她不是傻子,不會猜不出來他的意思。
隻是她想不通,他為何要極力破壞大淵與北齊的和談,掀起戰爭。
可這也不是她一個普通女子能想的事。
整理好思緒,鳳晚寧就開始收拾藥箱。
剛要裝最後一瓶藥,手卻被人給捏住,傅遠程定定的望著她,語氣凝重:“你在想什麽?”
她最是會掩藏心思,但如今麵對傅遠程,這個聲名在外的永信侯,她還是漏出了幾分異樣。
正是這異樣讓男人抓著她的手勁越來越大,“你覺得我做的有問題?”
第一次,他生出了挫敗感,沒有哪一次像現在一般,他想讓她理解他,支持他。
到底是縱橫朝野十幾載,傅遠程壓下了心中衝動,卻還是不免為自己有些委屈的辯解:“我做的事,從來都是有因有果…”
“我知道。”鳳晚寧輕笑的打斷了他的話,“侯爺聰明過人,做事肯定有自己的考量,這些都不是晚寧這等婦人所能理解的。”
“藥上完了,若無旁的事,晚寧就先告退了。”她起身想走。
卻見鐵秦臉色沉重的進來稟報“太子來了。”
此話一出,她周身的氣氛瞬間壓抑起來。
鳳晚寧下意識的偏頭看向傅遠程的方向,雖看不見,她卻也能在腦中描繪出幾分,顯然臉色是不怎麽好看。
太子魏清澤突然造訪,必定是事出有因。
鳳晚寧就是想走,現在也走不了了。
不過片刻,魏清澤就帶著身邊的隨從過來了。
他的目光從鳳晚寧身上掠過,才又笑著和傅遠程打招呼,“侯爺這幾日大門不出,讓孤和父皇可想念的緊啊。”
“這不,今日受了父皇的命令,是一定要來探望一下的。”魏清澤邊說邊笑,像是和傅遠程關係很好一般,“侯爺肩上是受了傷,現在如何?”
但聽在鳳晚寧耳朵卻是有些詫異……太子怎麽這麽關係他肩上的傷?
“鳳大夫先進去吧,侯爺這有貴客要招待,等招待完了再勞煩鳳大夫繼續給侯爺上藥。”鐵秦適時開口讓她回避。
鳳晚寧勾唇一笑,對著太子和永信侯的方向行了個禮便轉身進了內室。
她沒看到的是。
魏清澤一直緊緊的盯著她的背影,待再也看不到為止才收回視線,落到了傅遠程身上,試探道:“你與這鳳家大姑娘的感情還真是名不虛傳。”
“太子說笑了,本侯不過是看她一個盲女可憐罷了。”傅遠程端起麵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遮住可眼底的冷芒。
“是嗎?”魏清澤輕輕的笑了一聲,旋即岔開了話題,道:“那日圍場,侯爺舍身救了鳳家大姑娘的英雄事跡在京城傳了個遍,不知傷口如何了?”
說來說去,終究是扯到了傷口上麵。
傅遠程不動聲色的勾了下唇,道:“不勞太子擔憂,無大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