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發起背刺，重傷龍家，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哪怕就是被打殘了的龍家，一旦報複起來也是我難以承受的。”
    見到他猶猶豫豫的樣子，喬總微歎一聲：
    “孫行長，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從現在來看，我們龍光確實在金元聯盟麵前不堪一擊，更不要提龍家了……”
    見到龍光的代表團前來，孫永福很客氣的主動起身相迎。
    喬總坐下後，冷靜的給他分析道：“但時代是朝前麵發展的，這世上總會有新神崛起，舊神隕落，最近龍家不就是被藥材商們聯手抵製了麽？”
    說這話的時候，喬總有意無意朝著最邊上的阿兵看了一眼。
    “喬總，請坐。”
    孫永福一直聽著，眉頭緊皺。
    桌上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煙也抽了一支又一支。
    秦嵐和秦芸，還有李淩薇他們也在幫忙出謀劃策。
    但最終，孫永福再三權衡，還是搖頭：
    “不好意思，喬總。”
    “我想想還是算了，我實在冒不起這個險。”
    一語道出，濃濃的失望之情浮現在喬總等人臉上。
    如果孫永福選擇放棄，那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金大榮還是能騎在龍光頭上拉屎。
    人家控製著銀行，是大資本，喬總她們始終是處於弱勢地位的。
    而就在談判即將破裂時——
    “孫行長，我想跟你做筆交易。”
    角落裏全程旁聽的阿兵，忽然開口。
    本來都站起來要走的孫長福，又坐了下來，皺眉看了阿兵兩眼：
    “你……你好像就是那個打了龍飛的保安？”
    “我認識你，那天酒會我也在場。”
    孫長福對阿兵印象深刻，此刻頗為認真的問道：“你想跟我做什麽交易？”
    阿兵悠悠點到：“剛剛我聽孫行長說的話，不止一次提到過，你家公子好像有些不爭氣是吧？”
    說起這事情孫長福當即眉頭緊皺：
    “我家那小子豈止是不爭氣，簡直就是……敗類！”
    他臉上抽動著，見到周圍的人也算比較熟，幹脆訴苦道：
    “喬總你是知道的，我就隻有孫翔這麽一個兒子，本來我都計劃好了，等他高考完就送他去最好的大學深造，然後回來就培養他做接班人。”
    “可這小子，從小就不學好，心思完全都沒在學習上！”
    “三年前他高中畢業的時候，我就和東海大學聯係好了，隻要他高考能上200分，我就能花錢把他送進去。”
    “可這家夥，連二百分都考不到！”
    “人家大學也是有規章製度的，總要有點基礎分才能讓我走後門。”
    “無奈之下，我隻有送孫翔複讀，可他現在都讀到高七了，還是考不上二百！”
    說起兒子，孫長福那是越想越氣：
    “我跟他說過多少次，稍微動點腦子，考到大學裏去混個文憑，以後我就讓他接班。”
    “可他非但不聽，現在還天天逃課不說，還在外麵學著人家吃喝嫖賭，完完全全成了個二流子！”
    “這些年打也打過，罵也罵過，也斷絕過他的經濟來源，可孩子他媽，他奶奶總是心軟，非要慣著他，結果現在我這兒子是徹底廢了……”
    後麵的話，孫長福就不想說了。
    他怕自己說起來心絞痛。
    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一輩子那麽成功，孩子他媽也不賴，結果兩人怎麽就生出這麽一個混賬玩意兒！
    十幾年了，教育問題一直像座大山般壓在孫長福的心頭，簡直讓他愁白了頭。
    為了孩子，他甚至可以付出一切。
    而這一點，正是阿兵找到的破局點。
    他之前一直在孫長福的話頭裏尋找著線索，此時聽到他訴完苦，突然開口道：
    “孫行長，我有辦法能救你兒子。”
    到時候搞垮了金元聯盟，龍光集團在背後獲利，他孫長福就要被人狠狠報複了。
    雖說龍光的人肯定會保護他，可這種冒險的決定還是很難作出。
    這可以說是孫長福沒有勇氣。
    孫長福端起酒杯，苦笑一聲：
    “我不是無牽無掛的孫悟空，我現在上有老下有小，兒子又不爭氣的很，一旦走錯，則是滿盤皆輸。”
    說到這裏，談判似乎陷入了死局。
    喬總她們想讓孫長福幫忙。
    但孫長福一旦站出來，那就是頂在最前線的靶子。
    “老孫，你沒有年輕時候的闖勁兒了。”
    孫永福點點頭，但仍舊犯難道：“我知道這件事……其實金大榮我一點也不怕，主要還是龍家……他們現在隻是被動搖，仍舊沒有被傷及根本。”
    當然，也可以說是龍光能拿出的籌碼還不夠。
    喬總意識到了這件事，在後麵的一個小時內，不斷把自己能拿出來的籌碼往桌子上加。
    作為一行之長，孫永福倒是沒什麽架子，主動給喬總等人倒酒，還略帶歉意的說著：
    “不好意思喬總，我也不想約你到這種地方談事，無奈龍家勢大，我心裏還是很糾結啊……”
    他不是第一次和喬總打交道了，兩方甚至可以說是故交。
    以前兆商銀行就是長期和龍光合作的，可因為金大榮插一腳進來，讓原本關係很好的兩家被迫分開。
    他指的是周圍的環境。
    舞會現場的燈光從頭到尾都沒亮起過，明明是極其重要的商業談判，卻因為害怕金大榮和龍家發現，硬是搞成了地下接頭一樣。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