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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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門口僵持,薑予眠不解問道“怎麽了?”
    怎麽了?
    陸宴臣掌心抵著門,抬眸望去,女孩此刻側身而立,細細的吊帶壓在雪膚香肩,低背設計的裙子隻遮住美背一半,優美身段展露無疑。
    穿什麽衣裙是女孩子的自由,他本不該插手,但是……
    “你這樣見他,不合適。”
    薑予眠低頭看自己,飽滿的胸部散發著屬於女性的魅力。但她的小白裙規規矩矩,該遮的地方一點沒露,就是穿著上街也沒問題。
    這時候,洗澡前放在臥室的手機響了。
    她跟陸宴臣對視一眼,推開門,走過去拿起一看,還是陸習。
    陸習這麽堅持不懈肯定有事,薑予眠接通電話。
    “薑予眠,你在家嗎?”
    “有事嗎?”
    陸習直截了當“我上次有個東西落你這了,我得拿走。”
    她往門口瞟了一眼,對著手機回應道“在家,稍等一下。”
    薑予眠掛了電話,順手把毛巾披在肩頭,將裸露的後背完全遮掩,兩邊圍過來,連鎖骨下的蝴蝶印都一並隱藏起來。這樣既能遮擋,又能墊著頭發滴水。
    “這樣總可以了吧?”她撚著毛巾從陸宴臣身旁走過,還嘀咕一句老古板。
    房門關上那刻,陸宴臣很想把這“叛逆”的小姑娘捉回來。
    說他是老古板?
    薑予眠趿著拖鞋去開門。
    知道有人在家,陸習側身靠在走廊牆邊,環抱雙臂,一腳踩實,一腳屈膝點地,嘴裏哼著歡快的小曲。
    “哢噠。”
    門從裏麵被拉開,薑予眠探出腦袋,扶著門左右張望“陸習?”
    “這兒!”陸習橫向伸出一隻手示意,揮出時卻感覺指尖觸碰到什麽。
    他這出其不意的動作讓薑予眠一驚,立即退後兩步,看著橫在門口那隻手臂,眼裏燒起火。
    後知後覺的陸習扭頭一看,試圖探尋答案。回想剛才那略帶柔軟的觸感,他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薑予眠的……胸?
    薑予眠裹緊圍巾,瞪他一眼“看什麽看,你要找什麽東西?”
    她的語氣瞬間變了。
    反應過來的陸習有片刻茫然,突然變結巴“找,找個u盤。”
    薑予眠皺眉“我這裏哪有你的u盤?”
    “不確定,得找找,上次給你送東西可能掉在這邊。”他本要用u盤,在家裏找了一圈沒有,想起上回受談嬸之托,過來給薑予眠送東西,就是背的那個包,所以來這邊看看,是不是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掉在公寓。
    薑予眠側身退讓“自己找。”
    得到允許,陸習趕緊進屋,連鞋都忘記換。
    這段時間薑予眠幾乎都是白天有事,晚上回來休息,沒怎麽在客廳待著,也沒有仔細收拾東西。而陸習在這屋裏活動的區域很少,很容易鎖定目標,無非就是客廳沙發、茶幾這兩個地方。
    他背對薑予眠彎腰移動茶幾和沙發上的小物件搜尋,偶爾側頭想看她一眼,目光觸及白晃晃的腿部就趕忙收回視線,再翻東西時,手抖得厲害。
    薑予眠還記著那隻多事的手突然“打”過來的事,氣鼓鼓的站在後麵不肯幫忙。
    臥室門悄然拉開。
    薑予眠不經意地回頭,看到本該藏屋裏的陸宴臣走了出來。
    她趕緊打手勢讓陸宴臣進去。
    男人卻抱臂倚在門口,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滿臉寫著“我故意”三個字。
    這兄弟倆都是來氣她的吧……
    “找到了!”最後陸習在沙發上的抱枕下找到u盤。
    他舉著u盤驚喜回頭,跟陸宴臣手勢交流的薑予眠也恰好轉過身來。
    兩個心虛的人突然撞上視線。
    薑予眠嘴角彎起假笑弧度以掩飾自己的表情,陸習卻突然有種被擊中的感覺。
    女孩濕漉漉的發絲披在肩頭,有種天然的淩亂美。配上那張不施粉黛的臉,又純又欲。
    餘光中,被毛巾遮蓋掩飾的地方弧度凸顯,陸習不敢再看。
    舉起u盤擋在眼前“我,我我先走了。”
    陸習揣著u盤一溜煙消失在門口,他跑到樓梯通道大口大口喘氣,臉上不顯的熱意直接燒紅到耳根。
    等等,熱意……
    陸習抬手觸碰鼻尖,一看,手指被血染紅。
    艸……
    一定是夏天太熱,曬得身體幹燥起火。
    薑予眠重新把門關上,看到從臥室裏走出來的男人,莫名有種藏匿地下情人的刺激感。
    陸宴臣一出現,強大的存在感籠罩整個客廳“他經常過來?”
    薑予眠眨眼“沒有吧。”
    陸宴臣心想,還好。
    但下一秒,就聽女孩認真補充道“也就一周來兩三次。”
    嗬,一周七天,二舍三入占了大半。
    經過陸習這事兒,薑予眠也沒了別的心思,重新拿起吹風去衛生間。
    要是陸習聽到那句話,一定滿臉問號。
    見鬼的一周兩三次,薑予眠行蹤不定,一個月能遇到兩三次就不錯了。
    衛生間門沒關,吹風機“嗡嗡”的聲響隱約傳到客廳。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目光清冷,想起剛才在臥室看到那堆未拆封的禮盒,眼底閃過一絲複雜情緒。
    “我好了。”
    沒過多久,吹幹頭發的薑予眠走出來,“我去找個袋子,然後去車裏拿那個吧。”
    “嗯。”陸宴臣起身,餘光掃到女孩身上的蝴蝶印,“等等,穿件衣服再出去。”
    在陸宴臣的勒令下,她穿了件開衫外套才被允許出門。
    兩人返回停車場,薑予眠把打濕的褲子裝進口袋,站在車門朝陸宴臣揮手“宴臣哥,再見啦。”
    薑予眠回到屋裏,褪下吊帶裙,換回寬鬆衣褲。
    逃出嘉景公寓的陸習跑回自己的住所,在洗手池前搞了半天,終於把鼻血止住。
    “呼。”陸習雙手撐在台上,對著鏡子呼出一口氣,那模糊的鏡子裏隱約浮現一個女孩的身影。
    陸習搖晃腦袋,擰開水龍頭,捧起清水直往臉上撲。
    不對勁,太不對勁!
    他就用濕漉漉的手抹了一下臉,沒擦幹淨水就出去,攤在沙發上,打開遊戲轉移注意力。
    李航川跟孫斌不知道在群裏聊什麽,消息直往外跳,陸習隨手點開,看到李航川刷屏似的往群裏發了一堆女人的照片,無一不是膚白貌美大長腿。
    陸習你有病?在群裏發春。
    李航川?
    孫斌??
    原來是導演係的孫斌準備找個人拍短視頻,缺一個這樣人設的女配,花花公子李航川在給他推薦。
    李航川冷嘲熱諷喲,習哥這是咋了?
    孫斌補刀估計犯病了。
    三人多年來打罵慣了,向來左耳朵進右耳多出,誰也不放在心上。
    陸習往群裏發了句語音“有空嗎?出來喝酒。”
    三人組約在酒吧見麵。
    陸習說要請客,李航川跟孫斌毫不客氣,一人點了三杯酒。
    陸習直接開一瓶,握在手裏時不時灌兩口“我跟你倆說個事,你們聽聽什麽感受。”
    “嗯?”聽聞前方有瓜,李航川跟孫斌同時豎起耳朵,“說!”
    “我有個哥們……”他一開口,瞥見那倆的表情就知道不信,陸習一本正經地強調“真是朋友!”
    李航川跟孫斌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好的,您繼續。”
    “我那哥們有個認識很久的女生朋友。”為了增添故事的真實性,陸習特意編了些信息,“青梅竹馬,兩家人關係特好的那種。”
    “哦。”這麽聽起來還真不是他自己?
    陸習繼續道“是這麽個事兒,他一直把那女生當朋友,結果有一天不小心碰到了那個女生的身體。”
    李航川“怎麽碰到的?”
    孫斌“哪種程度的碰?”
    回想今天下午在薑予眠門前那一幕,陸習緩緩抬手,右手食指點了一下左手背。
    李航川“就這?”
    孫斌“沒意思。”
    碰個手有什麽好說的。
    陸習舔舔嘴唇,歪頭解釋“不是手,是碰到了那女生的胸。”
    李航川“哇”的一聲張大嘴巴,從小愛看言情劇的孫斌聽得上頭,“然後呢?然後呢?”
    “從那之後他整個人都不對勁,不僅對著女生流鼻血,腦子裏還總想著那事兒,那女生明明是他朋友,他怎麽能有那種想法,你們說他是不是有病?”陸習義憤填膺,越說越激動,像是正義的使者要去批判那個對朋友有了齷齪思想的人。
    李航川“呃……”
    孫斌“嗯,怎麽不算呢。”
    激動成這樣,怎麽不算“有病”呢。
    李航川還沒搞懂“所以習哥,你就是想讓我們回答,他是不是有病?”
    “當然不是。”陸習翻起白眼,“我讓你倆集思廣益,想想這是怎麽回事。”
    李航川大手一拍“這還用得著想嗎?擺明就是男的動情了唄。”
    陸習立即反駁“不可能,他拿她當朋友!”
    孫斌抬手安撫兩人,理智分析“你看哈,青梅竹馬,家裏人關係好。說明兩人認識很久,來往密切,感情深厚。或許是長期的朋友關係讓他誤以為把女生當朋友,其實內心早已有了男女之情,兩個成年異性經常來往,心動也很正常嘛。”
    根據多年追劇經驗,即將成為導演的孫斌對此做出一大堆分析,最後做出總結“我肯定你喜歡她。”
    陸習氣紅臉“都說了是我哥們!”
    李航川衝孫斌擠眼神,點頭附和“就是,咱們習哥不可能做那麽猥瑣的事兒。”
    “誒!”陸習手搭他肩,“我再申明一下,是不小心碰到,是意外!”
    意外碰到,跟猥瑣有什麽關係。
    “不管是不是意外,真相隻有一個,就是你……哥們得好好想想,到底是因為不小心碰到覺得冒犯了朋友,還是這個意外的舉動讓他開始正視自己的內心。”
    聽完孫斌的話,陸習又給自己灌了兩瓶酒。
    李航川“你說習哥這次是真朋友還是他自己?”
    孫斌一臉看穿的表情“你覺得他那一根筋會為別人的感情傷神嗎?”
    李航川恍然大悟“這樣說來,習哥有喜歡的人了?他有什麽青梅竹馬,關係不錯的女生朋友嗎?”
    “難道是盛菲菲?”李航川托腮思索,“不能吧,盛菲菲不是申請了出國讀研嗎?”
    “嗬嗬。”孫斌心中已有人選,暫時不想戳破。
    三人舉杯暢飲,有不少小姐姐被不同風格的三人組吸引,端著酒杯來結交。
    李航川順勢收下不少美女的聯係方式,孫斌來一個拒一個,就差立掌作揖念一聲阿彌陀佛。
    行情最好的還是陸習,偏生他脾氣最差,來一個凶一個“別煩我。”
    晚上九點左右,陸習醉醺醺回到家,澡沒洗就直接趴床上睡了。
    他做了一個夢。
    十八歲那年,一個小白兔似的女孩背著洗舊的書包來到他家,不會說話,就睜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他覺得那女孩可愛,遞出一枚綿羊發夾。
    女孩歡喜接過,從此住進家裏,幫他補習,跟他一起上學、下課回家。
    後來,他們一天天長大,女生終於開口喊他“陸習。”
    聽到自己的名字,陸習回頭,看到一個模糊的窈窕身影朝自己走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他忍不住伸手剝開擋在眼前的迷霧,看見長大後的女孩朝他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臉。
    夜深人靜,忘開空調的陸習直接被熱醒。
    他跑進浴室衝了個冷水澡,把換洗的衣服扔進洗衣機,隻留下滿是痕跡的底褲。
    男生站在水池前手動清洗,整個過程,耳朵像充血一樣紅。
    處理完一切已經淩晨三點,陸習癱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子格外清醒。
    要命。
    他真喜歡上了薑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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