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道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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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心淨土中,雷電影聽到少年開口說話的那一刻,腦海中的想法千回百轉,最後有了初步判斷。
    這裏的語言和她所統治國家稻妻的語言一樣,但這裏的房屋裝修風格又不像是稻妻,起碼不是她之前所處的時代。
    明白沒有語言障礙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能聽懂周圍凡人所說的話,之後對這周圍環境進行了解的時候也算是一個優勢。
    不至於剛穿越異世界就變成一個聽不懂人話的神明,掩飾自己異世界神明身份的時候也能更順利一些。
    ……
    房間內
    因為空間裂縫的出現,還有趁此從空間裂縫內衝進來的殘雷,房屋內有一瞬被強光照亮,床上鼓起的被子包就變得無比明顯。
    被打雷的聲音驚醒後,虎杖悠仁的第一反應是有小偷進來了,不過在環視一周後他連活物的影子都沒有發現。
    隻有木製地板上留下隱隱約約焦黑的痕跡告訴他,剛剛確實有什麽進入了這個房間,並破壞了房間內的木地板。
    虎杖悠仁穿著睡衣起身,他沒有選擇穿鞋而是光腳踩在地板上,這樣可以盡量保持安靜地在房間內移動,與此同時他小心謹慎地觀察防備著房間內昏暗的地方。
    慢慢摸索了五分鍾,等走到牆邊按亮房間內用來照明的電燈,房間內的事物都暴露在亮光之下,虎杖悠仁也沒有發現除了地板之外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房間內的擺設和他入睡之前沒有任何變化,詹妮弗勞倫斯也還呆在海報中對他笑的燦爛,剛剛的聲響和強光更像是一種錯覺。
    ……
    !
    隨著虎杖悠仁的移動,房間內的細節都被同步直播到了一心淨土之中,雷電影看見少年用手按了一下像是機關的東西,牆壁上掛著的長條形狀‘棍子’就亮了起來。
    由於電燈的驟然亮起,房間內其他的物品已經無法吸引她的注意力,雷電影轉而用探究的目光研究起了這個散發強烈白光的奇怪物件。
    亮光強度高且穩定,長度不到一米,若是凡人的話隻看兩秒左右眼睛就會感到難受刺痛,甚至會有想流淚的衝動,但她是神明,這點光亮根本不會對她造成傷害。
    她在意的是這個機關裝置使用方式很簡單,隻要輕輕按一下就行了,而且剛剛這個少年身上一絲元素力波動都沒有,完全是以凡人的方式使用了這個裝置。
    這就代表著,即使是個沒有神之眼無法使用元素力的普通人,隻要有手就能使用這個小機關。
    這種發光的效果她也可以做到,但是神明的方式注定不能在普通人中間普及,這個簡單的小機關雖然沒有很神奇的效果,對於普通人來說卻是更好的選擇。
    ‘稻妻用來照明的好像都是油燈,或者蠟燭……’雷電影回想起和自己隔了一個世界的稻妻子民,他們現在不知道還好嗎,自己失蹤的事也不知道幕府那邊有沒有封鎖消息……
    雷電影搖搖頭,不再想這個,她現在暫時脫離不了這個異世界的少年,還是先研究一下有用的東西吧。
    如果她能在回稻妻之前學會這個機關的製作方式的話,等回去以後就可以在稻妻境內普及了。
    這樣一來一天的時間利用就更充分了,生活上也可以更加便捷。
    ‘現在得先來看看這個裝置的能源是什麽。’
    這個裝置確實很簡單方便沒錯,但稻妻境內如果沒有啟動這個的能源的話,想要普及就會很困難,所以她得先調查一下這個管子的供能源是什麽。
    惡曜之眼被她分離出了一絲神力,細小如絲線的紫色光芒趁著虎杖悠仁不注意的時候一個猛衝,順利纏繞到了燈管之上。
    雷電影控製著神力,傳來的感知告訴她這個管子表麵光滑無比沒有一絲裂痕,她隻能控製著神力往邊緣探索。
    終於,紫色細絲接觸到了燈管的兩極,它從一邊鑽了進去。
    熟悉的感應傳了過來,這裏麵包含著的是電流,是她很熟悉的力量,想要原樣複刻並不困難。
    普通的燈管電極承受不住神明的力量,神力隻是在電極內多停留了幾秒。
    “砰——”地一聲,燈管就直接熄滅了,房間內重回黑暗。
    “……”
    這……
    她好像又損壞了一件物品,之前是地板,現在是這個不知名的發光源。
    隻要有木料她就可以把地板修好,這個會發光的機關則要等她學會這其中的製作手法,學會之後才可以修。
    作為一個技術宅神明,影根本沒有考慮自己修不好的可能,這機關再複雜能複雜過她製作的人偶嗎,隻要看一遍這個東西的製作手法,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修好的,所以……隻是暫時壞了而已,這個凡人應該不會怪她的吧……
    ……
    電燈的突然熄滅嚇了虎杖悠仁一跳,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他發現除了燈管壞了之外並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提起的心也在確認了沒有危險之後稍微放下了一些,他在黑暗中摸索著向門邊靠去,他的房間內有兩個電燈,安裝的位置和朝向都不一樣,這裏的牆邊也有一個開關,就是用來控製房間內另一個電燈的。
    “啪——”
    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這個電燈穩定沒有閃爍的現象,這也讓他稍微能判斷出一些情況了,那個燈管應該是電壓不穩燒壞了,不是短路,明天放學去買一個新的換上就可以了。
    虎杖悠仁順手檢查了一下房門,房間門關的好好的,鎖芯完好,沒有從外麵強行撬開的痕跡。
    他伸手打開房門,走到樓梯口探頭往樓下看去,一樓客廳安安靜靜陷在黑暗中,他能借著自己房間內的光亮,隱隱約約看見沙發上的抱枕在原來的位置,電視櫃上擺放的東西也整齊有序,沒有被人翻過的跡象,門口的鞋子擺放整齊,應該沒有人從正門那裏進來這棟房子。
    也是,動靜是在他房間內產生的,除了剛剛那次開門出來,之前的門都是鎖的好好的,房門連個縫隙都沒有,一樓怎麽可能有人呢,是他想多了……
    等等
    他剛剛開門了……
    虎杖悠仁背脊僵硬了一下,猛地回頭。
    電燈散發的白光從房間內溢出,房間內的擺設安安靜靜呆在遠處,仿佛在無聲嘲笑他自己嚇自己,電影中演的那種主角回頭就發現有恐怖東西跟著自己的場景也沒有出現。
    果然,有鬼的想法都是自己嚇自己。
    虎杖悠仁最後看了眼寂靜的一樓,轉身走回房間順手帶上房門之後,他走到了窗邊,現在隻要檢查一下窗戶就能知道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了。
    窗戶被掩蓋在窗簾之下,深色的布匹自然垂落在窗邊,夜晚的景色也被這厚實的窗簾擋在外麵。
    站在窗邊的時候感受不到氣流的流動,這證明窗戶沒有被打開,他隨手拉開窗簾仔細檢查窗戶玻璃和外麵狹小的陽台,如果有人破窗而入的話必然會在陽台上留下痕跡。
    可是他看見窗外的陽台幹淨整潔,上麵擺放的植物也頗有生機,花盆整整齊齊擺成一排,沒有少一株植物,在沒有擺放植物的空隙處也沒有多出奇怪的腳印。
    透明的玻璃幹淨不見一絲灰塵,不要說破洞了連裂紋他都沒有看見,玻璃麵上映著的是他自己模模糊糊的影子,還有……一枚紫色熒光的眼睛。
    ?
    眼睛?
    這是什麽?
    滿心疑惑的虎杖悠仁抬起手臂想要觸碰頭頂懸浮著的眼睛,但在他的手真正觸碰到之前,那枚紫色熒光的眼睛就消失了,玻璃倒映出的影子也看不出光芒殘留的痕跡。
    他剛剛好像看見了那枚眼睛上麵流轉的光芒,就像是活物一般,甚至給他一種隨時都會對他眨眼的錯覺。
    虎杖悠仁不甘心地摸摸自己頭頂上空的空氣,又抬手觸摸麵前玻璃窗剛剛映著紫色眼睛的位置,但是無一列外的,他一無所獲,這種奇怪而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現象讓他不能理解。
    ……
    一心淨土之中,雷電影默默地將用來窺視外界的惡曜之眼收起,她也沒有料到這窗簾之後竟然有這種光滑如冰麵一般的東西,還是透明的,既可以映出人像,又可以清晰地看見外麵繁華的夜景,卻不會感受到一絲的寒風。
    ‘可以防寒保暖,應該比窗戶紙好用得多,而且這間房子看起來普普通通,這應該是可以量產的普通生活用品。’
    心中的小本子再次記下了一樣要學習的東西,反正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不如在異世界多多學習一些可以改善國民生活的科技。
    她所會的都是些神明才能做到,才能使用的技術,但在這異世界中短短十幾分鍾裏,她就看見了許多更加便利民眾的東西,這些東西普通人也可以順利使用,無關軍事隻是便利民生。
    最重要的是,這些和神之眼無關,也和元素力無關,天理不會在乎這些小技術,她也不必擔心因為這個招致滅國。
    想起剛剛看見斑斕的光在建築群中的樣子,影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她開始期待起這次特殊的異世界旅行了。
    房間的畫麵投影已經在消失,不過外界的動靜還是可以聽到的,所以不出意料地她聽見了少年疑惑的聲音。
    “這是在做夢還是幻覺?”但剛剛手掌觸摸玻璃的冰涼感,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不是做夢……’
    “難道是因為深夜精神不太好的緣故,所以出現幻覺了?”
    看著地板上焦黑的印記,他有些遲疑:“應該是幻覺吧……”
    ‘實在不行去看看醫生吧……’
    他略帶些困惑地撓撓頭,考慮到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壞掉的地板得明天起來再修了,現在想這麽多也沒用,他剛剛檢查過一遍房間內可能藏人的地方,連床底下都沒有放過。
    不過得出的結論卻告訴他,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可能隻是個巧合,所以現在最好還是躺回床上繼續睡覺。
    比起找不存在的東西,明天上學不能遲到才是重點。
    室內再次恢複平靜,雷電影歎了口氣,還是不要輕易開口的好,她現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沒有想明白。
    用來承載神魂的人偶是她特意製作出來的‘容器’,容納隻是最基本的功能,這個少年從上到下看著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為什麽能這麽順利地‘承載’她呢……不能是因為這場意外吧……
    雷電影有些心虛,這件事沒有能參考的先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造成了這個少年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