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八章 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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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盧白頡已經是離陽的兵部尚書了。
    若不是黃三甲的緣故,盧白頡是不會與溫華一戰的。
    自從他答應之後,京城各方都期待著這一戰。
    畢竟這段時間溫不勝的名頭在京城的江湖上不小,不過更多的人隻是將他當成了個笑話。
    “快點打!打完了帶你們去吃好的。”徐鳳年笑道。
    “吃什麽?”溫華頓時來了興趣。
    “涮羊肉!”
    “這個天氣吃涮羊肉確實很好。”張燕歌笑著說道。
    “要麽不打了,咱們直接去吃吧。”溫華一臉認真的說道。
    “開玩笑!開玩笑!”
    擂台下盧白頡已然是等候多時了。
    自從徐脂虎飛升之後,徐家與盧家的那點情誼也就斷的差不多了。
    這次徐鳳年與盧白頡見麵二人一句話都沒有說,不知是避嫌還是真的不打算認這門親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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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白頡倒是對張燕歌很客氣,聊了兩句,他便走上了擂台。
    “他還是官府的兵部尚書,我若是打了人家沒事吧?”溫華很沒出息的小聲問道。
    “拿出你昨晚捅北涼世子的氣勢。”張燕歌拍拍他。
    “這麽一說確實不怎麽怕了。”溫華輕輕躍到台上。
    “這小子現在是什麽境界?”徐鳳年低聲問道。
    “體魄比一般的金剛境強了不少。”張燕歌開口說道。“不過真正有意思的是他那兩劍!”
    張燕歌說完溫華便出劍了。
    第一劍!
    徐鳳年微微吃驚的問道,“這小子是從哪裏學到的劍法。”
    “隋斜穀。”張燕歌隨口說道。
    盧白頡顯然是低估了溫華,等溫華這一劍一出,頓時讓這位棠溪劍仙有些手忙腳亂。
    不過盧白頡也絕非浪得虛名。
    連出三劍便擋下了溫華的這一劍。
    溫華第二劍如約而至,張燕歌忍不住開口說道,“這小子開竅了。”
    徐鳳年點點頭,“若是他早點有這一劍,恐怕應該不會被叫做溫不勝!”
    溫華還是一如既往,兩劍遞完便不再出手。
    盧白頡竟然被溫華第二劍逼到了擂台邊上。
    這讓周圍觀戰的人驚呼不已,本來他們都是想看看這溫不勝這次怎麽敗的,結果沒想到他竟然將棠溪劍仙給逼成了這幅模樣。
    盧白頡是個大氣的人,“溫小友,可還有第三劍?”
    溫華心中雖然萬分惋惜,但臉上還是要做出一副平常的模樣。
    “既然如此那這一戰便算平手吧。”盧白頡開口說道。
    “好!”溫華咧著嘴笑得很開心。
    雖然沒有贏,但至少也沒輸。
    最後盧白頡甚至要將那柄棠溪劍送給溫華,因為他覺得溫華在劍道上會走得很遠,卻見他到現在用的還是一柄木劍。
    溫華毫不猶豫的笑著拒絕了。
    “這的木劍很厲害。”
    張燕歌與溫華和盧白頡告別後,他們三人便離開了。
    “你不是說與那盧白頡有親戚,怎麽見了麵一句話不說?”溫華不解的問道。
    “有時候正是因為覺得關係好,所以才要與他保持距離。”徐鳳年苦笑著說道。“走,咱們去吃涮羊肉!”
    徐鳳年將他們帶到了九九館。
    這小館子藏龍臥虎,往來更是無白丁。
    有官味十足的花甲老人,如同座師帶了些拮據門生來改善夥食,也有幾乎把皇親國戚四個字寫紙上貼在額頭的膏粱子弟,身邊女子環肥燕瘦,擺飾都很是拿得出手,美人身上隨意一件擺飾典當出去,都能讓小戶人家幾年不愁大魚大肉。
    若是溫華一人自然不會來這裏花冤枉錢,但是有徐大戶請客,那自然是吃他娘的。
    不!應該是狠狠吃他娘的!
    這九九館除了味道一絕之外,便是這老板娘的身份了。
    她的丈夫叫做荀平,與徐驍關係很好。
    當年荀平尚未及冠,卻接連給先帝上書《兵事疏》《取士疏》《術數疏》等足足二十一疏,卻全部石沉大海。
    彼時的二皇子趙惇,三顧國子監,引為智囊,最終他被清流攻訐,退居老家知章城。
    後被借刀殺人,替當時還是二皇子趙惇背下一切,被腰斬,後百姓取其血肉分而烹食。
    洪綢半老徐娘,風韻猶存。
    她姍姍走出,雙手端了銅鍋在桌上,又手腳麻利地送來三盤透著大理石花紋的鮮嫩羊肉片兒。
    更有芝麻燒餅、酸白菜、白皮糖蒜等幾樣精致小食,外加七八隻碗碟,產自清徐的熏醋,自家曬出的老抽,現炸的小辣椒,韭菜花兒,等等,紅綠黃青白,一碟是一碟一碗是一碗,清清爽爽,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洪姨。”徐鳳年笑著打了個招呼。“小侄徐鳳年。”
    洪綢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三人。
    “今天這頓算我的。”洪綢笑著說道。
    “那感情好。”徐鳳年也不與她客氣。
    正說著門外走進三人。
    張燕歌微微皺眉,沒想到這樣都能碰到。
    一位婦人走了進來,容顏不過平平,卻不怒自威。
    她身邊還站著一男一女。
    男子儒雅風流,一看就是對養玉極有心得的行家老手。女子則古靈精怪,一進來便對徐鳳年怒目而視。
    溫華被自動屏蔽後,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張燕歌的身上。
    皇後趙稚帶著兒子趙篆、女兒趙風雅。
    這自然不是一場偶遇。
    徐鳳年起身後微微躬身,“侄兒見過趙姨!”
    趙稚神情複雜,壓在內心深處的愧疚都浮上心頭,冷冷道:“這是你第一次如此喊本宮,也是最後一次,好自為之。”
    趙篆對張燕歌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會麵太過夢幻。
    九九館中認得那三人身份的,還沒來得及下跪,人家三人便直接離開了。
    溫華吃了一口羊肉,忍不住問道,“這三人是誰?怎麽一副天王老子的模樣?”
    “吃你的肉吧。”張燕歌說道。
    徐鳳年笑著說道,“現在算是再沒有任何情分嘍!”
    三人出門便蹬上了一輛馬車,趙風雅忍不住問道,“四哥,那個男人是誰?”
    “那個比我還好看的嗎?”趙篆笑道。
    趙風雅沒有理他,趙篆笑著說道,“他便是搶了大哥老婆的張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