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八章 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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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張燕歌也沒有讓黃三甲等太久,很快他一掌終於落下。
老道人嗤笑一聲,「真以為本座怕你不成,本座倒要瞧瞧,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老道人說完雙手托塔狀紋絲不動,緊接著他幻化出前後左右四位仙人,四尊法相,分別掐訣結印塑就一尊蓮花金身,一掌平平遞出,掌心有蓮花綻放,雙指並攏作劍傾斜指天,劍氣縱橫,一手五指張開繼而握緊,一根光柱直衝雲霄,如握一杆貫穿天地的長槍。
張燕歌的手掌停在老道人頭頂一寸的位置再無法落下。好似三頭六臂的居中老道人麵露嘲諷,隻見他雙眼如炬,紫金熠熠。
「終於來了。」
於鬱壘劍上畫符的初代祖師爺嗤笑一聲,抵在劍尖的手指輕輕一叩,身體微微前傾,往劍尖上輕輕吐出一口氣,「印!」
簡簡單單一個字,竟然好似洪鍾大呂響徹欽天監上空。
口含天憲。
一語可決人生死。
符劍鬱壘不動,但是一抹三尺金光從劍身上掠出。
金光飛旋,縈繞持劍仙人,金光去處,一張張符籙憑空浮現,如同虔誠稚童貼在門戶上的春聯。
印地地裂,印雨雨停,印草木則成灰,印飛鳥則墜地,印龍虎則降服。地麵上的持劍仙人,天空中的蓮花冠道人,兩人之間,掛滿符籙。
由後者起至前者的那段距離,時不時有斷斷續續的一頁頁符籙依次炸裂,金光濺射,偶有點點滴滴落至地麵,堅硬如鐵的廣場頓時飛石激射。
轉身俯瞰的蓮花冠道人驟然眯起眼睛,大笑道:「張燕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啊!」
與此同時,持劍仙人看似隨心所欲往空中一挑劍尖,轉頭向通天台那邊喝道,「更待何時?!」
本該主持大陣的謝觀應已經跑路了。
現在隻能虛弱的晉心安代替,此時他已經無比虛弱,望了一眼離陽的皇宮,他還是咬牙堅持。
當年先帝趙惇對他恩情極重,君以國士待之,今便以國士報之!
在聽到兩位仙人的呼聲後,晉心安不再猶豫,猛然間肩膀一抖,雙袖往上一抬,「天下清風,兩袖裹之!大好河山,一肩挑之!八璽起陣!」
欽天監天空,突然出現八方大小不一的鎮國玉璽。龍虎山初代祖師爺雙手握住鬱壘劍柄,往後一扯。
蓮花冠老道雙手做提起重物狀,重重往左肩方位向上一抬。
兩位仙人的手中,出現一條粗如槍杆的金色長繩。
仙人坐雲間,垂釣人間氣數,那根長至千萬丈的魚線,若是千萬根擰成一根繩,便是此時兩位仙人手中金繩的光景了。
這根繩子,筆直穿過張燕歌的一側肩頭!
將張燕歌釘在空中不得動彈分毫。
鮮血浸染長繩。
張燕歌平靜的看著這跟繩子,深深呼吸一口氣。
他終於換氣了!…
好像他是要借這一口氣,吐盡胸中所有憤滿,並且吸來天下氣運。
但照理來說,這是最不該換氣的時刻。
晉心安虛弱的抬起手臂,一根手指向前輕輕一揮,「非禮勿視。」
儒家為天下訂立規矩已經將近八百年了。
本該主持這個大陣的應該是讀書人的謝觀應,但他被自己的女兒趕跑了,此時主持大陣的成了練氣宗師晉心安。
從張燕歌到現在的表現,晉心安能夠看到這個年輕人是不會向天道低頭,但你既然依舊活在世間,如何能不為天地彎腰俯首?
隨著晉心安的手指指向,兩塊玉璽炸向張燕歌的雙眼。
他又動了動手指
,繼續無比雲澹風輕道,「非禮勿聽。」
晉心安此時全靠著一口氣支撐。
隻見兩塊玉璽飛向了張燕歌的雙耳。
當晉心安說出非禮勿言四字後,如同通靈的第五塊玉璽聞訊而至,他腳下那塊橫出通天閣的梁道大概是不堪重負,開始出現裂縫,崩裂聲刺破耳膜。
生死一線。
張燕歌依然神色自若。
好似被魚線穿肩,被五塊玉璽鎮壓的不是他一般。
因為張燕歌覺得天地是有理,可無論是你漫天的仙人,還是晉心安!
他們手執禮教規矩,可未必就是這天地的理啊!
他張燕歌走了那麽多的地方,見過了那麽多的人,經曆了那麽多的事!
隻要他認定的理,他便會遵守!
但若是不能讓他認可,想要摁著他的腦袋跪下磕頭。
對不起!張燕歌的膝蓋太硬!
他的拳頭也很硬!
所以不對的道理,他不會維護!
反而還要一拳將它砸個稀巴爛。
張燕歌平靜的看著五方玉璽,他想起了師父,也想起了李淳罡。
隻見張燕歌渾身金光大作!
那金光想一隻溫暖的大手將他護在了手中。
在金光中張燕歌又可以動了。
什麽非禮勿視,什麽非禮勿聽!
都是放屁,你的禮本就沒有道理,憑什麽不讓我看、不讓我聽!
金光不但那五方玉璽驀然停滯,發出劇烈顫鳴,其餘尚未被晉心安牽引的三方玉璽也是顫抖不止。
龍虎山初代祖師爺的鬱壘劍尖和蓮花冠仙人的雙手,都出現雷電交加的驚悚畫麵,兩位仙人幾乎同時跺腳,竭力試圖止。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龍虎山的初代祖師爺顫聲問道。
張燕歌腳尖輕輕一點,先到了晉心安的身前。
他本就是強弩之末了,此時被張燕歌渾身金光一耀,直接吐血不止,渾身顫抖著想要堅持。
卻被張燕歌伸出一指點在額頭,晉心安便再無氣息。那五方玉璽在晉心安死後,卻變得極其。
似乎要不依不饒的將張燕歌鎮壓,那金光大手宛如趕蒼蠅一般的揮了一下,那五方玉璽直接炸成了粉末。
離陽皇宮中的趙篆,渾身顫抖。
那八方玉璽,可是與他離陽的氣運息息相關啊。此時被張燕歌這麽毀去五方,如何能不叫他痛心疾首呢。
趙篆狠狠的一腳踢翻玉桉!
「王仙芝誤朕!龍虎山誤朕!晉心安誤朕啊!」
他一人孤獨的在皇宮中咆孝著。
趙稚在馬車裏聽到這個消息後,便徹底平靜了。
她明白該止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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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