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燕歌與白素貞走進了玉門關。
    一路上白狼遠遠的跟著，看著他們入關後，他跪地叩首然後轉身離開。
    他喜歡自由的草原，那裏才是他的舞台！
    本來他對人、仙都是有恨意的。
    他在山中好好的修行，卻被一個不知道從何處來的仙人鎮壓。遇到的若不是張燕歌，他恐怕當時就被斬殺了。
    跟著張燕歌這段時間，他感覺自己的內心很平靜，心中的恨也消散了。
    若不然他是無法成人仙的。
    所以張燕歌不開口，他會一直跟隨張燕歌。哪怕自己真的喜歡草原…
    但張燕歌主動開口，成全了他。
    白狼進入草原後，他單膝跪地對著中原的方向，對著張燕歌的方向狠狠的三叩首。
    回去的路上白素貞顯得悶悶不樂。
    “不應該啊。”張燕歌笑道。
    “不應該什麽？”白素貞反問道。
    “按照你的性子，不應該會這樣。”按照白姐姐溫柔大氣的性子，不應該會如此生氣的。
    “我就是覺得他走的太輕易了。”白素貞認真的說道。
    張燕歌笑著搖搖頭，“大家聚在一起很開心，想離開的時候也要開心。我真心覺得白狼沒有錯。
    他喜歡那裏，我便沒有什麽理由攔著他。”
    “我不會與他一樣！”白素貞冷聲說道。
    進了玉門關他們沒有急著回去，上次因為在欽天台耽誤了不少事情，所以他們後期一路上很趕。
    返程的時候，他們故意慢慢走，正好四處瞧瞧。
    “你說人間如此美，為何要成仙呢？”幾個書生在湖邊邊喝酒邊聊天。
    他們剛才偷偷看了張燕歌和白素貞幾眼。
    隻覺得這二人像是畫中人。
    “長生不老？”
    “許是天界更美吧。”
    “也有可能是可以隨心所欲。”
    提問的書生壯著膽子邀請張燕歌二人，“二位我們是華山書院的學子，能否過來一敘？”
    張燕歌自然也聽到了他的問題，看了一眼白素貞，見她點點頭。
    他們兩個就過來了。
    周圍的學子給他們讓出兩個位置。
    “在下黃炳。”他抱拳行禮。“剛剛見二人宛如仙人，故有此一問。”
    “我沒想過成仙，所以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問題。”張燕歌直言不諱的說道。
    白素貞看向了張燕歌，她半晌後開口說道，“人間雖美，但人間苦難更多！想要脫離苦海，唯有成仙！”
    這話顯然說服不了這些家夥。
    他們都出生富戶，有是書院裏的天之驕子，此時哪裏經曆過什麽苦難。
    看著白素貞模樣的份上，他們沒有出言反駁。
    張燕歌好笑的搖搖頭。
    “這次黃兄在江南文會中大展拳腳，不過還是被那白鹿書院奪了頭籌。”其中一個學子轉移話題道。
    “是啊！”眾人都惋惜道。
    黃炳苦笑著搖搖頭，“那白鹿書院的學子確實很厲害，是我學問不如人。”
    接著他們又聊起了朝政。
    此時皇帝的改革讓他們都很激動，恨不得立刻考取功名，報效朝廷。
    這些話題張燕歌他們自然不感興趣，聽了一會他們兩個就起身告辭了。
    看他們走遠後，一個學子說道，“本以為這二人有些不凡，沒想到隻是兩個繡花枕頭。”
    “人不可貌相。”黃炳笑道。
    他說完眾人哈哈大笑。
    他們的話張燕歌和白素貞聽得一清二楚，他們兩個聽到這話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他們這算是誇咱們長得好看吧。”張燕歌絲毫不在意他們的冒犯。
    “你真的不願成仙？”白素貞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我說實話沒想好。”張燕歌沒想到白素貞會問這個，“天庭我沒去過，仙？神？我真的沒有那麽期望成為他們。
    我更喜歡管管人間的不平，喜歡美食，喜歡武道上一路高歌猛進。
    至於成仙、成神！我其實沒有那麽在意。”
    白素貞長歎一口氣，“千年前我被捕蛇人抓住，那時我靈智已開。
    我真的很害怕，許仙救了我。
    然後我拚命的修行，我為的便是成仙。
    長生不老我想要的，脫離苦海我也想要。
    所以成仙便成了我唯一追求。”
    白素貞抬頭看向了張燕歌。
    “以前我想著報恩之後，了結了自己的因果，然後飛升天庭。可那樣的仙班恐怕終究不穩。
    但現在我想渡九重雷劫，我白素貞要靠自己成仙！”
    她說完天降神光，灑在她的身上。
    天空中更是出現仙鼓彩樂之音…
    從現在開始白素貞再也不用報恩了，許仙與她的因果在這一刻被斬斷了。不過按照白素貞的性子應該還是會保著許仙一家平平安安。
    遠處黃炳幾人看見後，竟然紛紛忍不住叩首行禮。
    他們現在把白素貞當成了仙人。
    白素貞從容的看著張燕歌。
    “姑娘心境圓滿了。”張燕歌由衷的說道。
    “這都是你的功勞，今日本姑娘開心，請你吃頓好的。”白素貞笑著說道。
    “姑娘，你有銀子嗎？”
    “你我分什麽你我。”白素貞理直氣壯的說道。
    最後張燕歌白素貞離開，黃炳幾人才起身。
    “咱們真是有眼無珠啊。”黃炳歎道。
    最後張燕歌與白素貞也沒有去什麽大酒樓，反而找了一家人不少的水盆羊肉。
    老板是個伶俐的漢子，他老婆不怎麽說話，隻是默默的站在一邊。
    他老婆看到張燕歌的時候，多看了幾眼。
    “兩碗羊肉，多放肉！”張燕歌笑著說道。
    “這個錢算我欠你。”白素貞笑著說道。
    過了半天漢子才端來兩碗羊肉，“二位抱歉，我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
    張燕歌笑著說道，“沒關係的。”
    “隻要味道好就成。”白素貞也開口說道。
    周圍不少人應該都是老客了，其中一個老者說道，“馬大，你老婆都死那麽多年了。你為啥不另娶呢？”
    “好啊，把你閨女嫁我。”他大笑著說道。
    那食客竟真的有些意動，這馬大的水盆羊肉稱得上是華陰一絕，他雖然是個鰥夫，但還真的沒有什麽惡習，除了嘴壞一點，為人處事確實不錯。
    “與你開玩笑的。”馬大見那人似乎真的有意連忙說道，“這麽多年我總覺得，她一直在我身邊。”
    站在那裏的女鬼頓時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