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番外十四:甜甜的糖
字數:6523 加入書籤
「離淵是吧?跟本王回龍宮吧!」龍王開口了。
但是離淵隻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在場其他它龍也坐不住,修煉高深之人,想要子嗣向來都是千難萬難,若不是如此,龍王也不至於新添一太子就廣發請帖,連帝遙都邀請了。
也就是因為如此,這樣的宴會,帝遙才會屈尊到場。
隻是沒曾想出了離淵這麽一個例外。
「龍王,戰神大人,小仙尚無子嗣,若不然離淵就同我回去吧,小仙一定視如己出。」
「戰神大人,他個大老粗哪裏會照顧崽子,還是讓離淵跟我吧,實不相瞞,東海的小龍崽子都是我在教,我一定能教好離淵!」
一下子就有幾龍跳了出來,尤其是母龍,那看著離淵的眼睛,都快母愛泛濫了。
想到這裏,許願就是噗嗤一笑。
「當時那麽多龍爭搶著要把你當兒子,你怎麽不答應?」許願笑道。
溫故:「……」那我就上趕著去給龍當兒子?
「阿願,我很慶幸我當時堅決要跟你走了。」
——
「小崽子,你來說,你想跟哪位叔叔阿姨走啊?」
龍王捋了捋胡須,笑容和藹,頭上兩隻龍角比起其他龍看起來還要碩大,看起來就像玉質的一樣,而這也代表了龍王的修為比其他龍要高。
這龍角也能收回去,但是這對龍族來說,就是身份和強大的象征,這麽明顯一特征,多麽帥氣,當然是留著了。
離淵腦門上也有兩隻小龍角,看得帝遙都險些忍不住,手指摩挲了兩下,有些癢,想去摸摸。
離淵搖了搖頭,不說話。
「這小崽子還不會說話?」龍王大人臉色難看,怎麽還是生有缺陷的龍喲,小可憐,要不然別管了,擄回龍宮養吧,龍宮神藥多,一定能養好的。
「哈哈哈哈哈……」
越是回想那些細節,許願就越是樂不可支。
溫故:「……」得虧他現在還記得他是在開車。
隻是溫故臉皮也薄,被許願這麽一笑,心中甜蜜自己與許願有彼此的記憶,臉上也漸漸轉為粉色。
離大院越近,許願捧著肚子笑得歡實。
車子在許家大院門前停下。
噗。
溫故白皙光潔的腦門,突然冒出來兩隻龍角,還隱隱透著粉色。
想起大院附近無處不在的監控,許願止住笑,「溫三哥,龍角,你龍角冒出來了。」
「我知道。」
「收回去,快收回去!」許願有些急。
「收不回去。」溫故語氣有些無奈,也有一絲無措。
「……」
車內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安靜。
「噗嗤哈哈哈哈哈……」
許願徹底沒忍住笑出來了。
溫故隻好按下車窗,坐在車上消磨時間。
許願解開安全帶,欺身過去,兩隻白嫩的小手還搓了搓,故意笑得一臉嘚瑟,「既然收不回去,那就讓我摸摸。」
說完,許願雙手就覆上了溫故腦門上的龍角。
就在許願握住龍角的那一瞬間,溫故隻感覺渾身一僵,隨之一股酥麻感傳遍全身。
「阿願,別……」
「嘻嘻,我偏要。」
許願歪過身子,兩隻手抓住龍角,還捏了捏。
「嘶……」
許願難道不知道,貓的尾巴和龍的龍角,摸不得嗎?
貓什麽的他不太了解,但是他是蒼龍,龍角這麽私密的部位,落在許願手裏,溫故自
身有一股羞恥感,還有一種興奮。
他恨不得他現在就和阿願結婚。
許願注意到他的細微動作,鬆了手,「被捏住龍角這麽難受嗎?我又沒用力。」
「阿願……」
「嘶……」許願搓了搓自己手臂,一邊道:「溫三哥,你這話尾音一波三折的,跟我怎麽你了一樣。」
說完,她還嘟囔了一句:「男色誤人。」
平複了好一會心情,溫故才順利將龍角收了回去。
「溫三哥,你現在是龍,而我又成了饕餮,你說以後我們的小孩生出來,到底是小龍崽還是,還小饕餮啊?或者是一半一半?」
嘶……畫麵太玄幻不敢想象。
什麽叫一半一半?溫故無奈。
溫故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那麽好奇?」
「嗯!你說萬一我們生出來個四不像怎麽般?爸媽和爺爺他們豈不是要被嚇壞了?」許願越說越來勁。
溫故:「……好奇等我們結婚以後試試?」
「試什麽?」許願還在一陣腦補中,傻愣愣地接了一句。
「還能試什麽?當然是試著生一個了!」溫故食指刮了刮許願的鼻子,好笑道。
「也對!」
「……」
「阿願,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你愛的是帝遙不是我吧?」許願故意道。
「愛的一直都是你。」溫故認真道。
「可我現在是許願啊!」
「所以,溫故愛許願!」溫故說道。
「……那你什麽時候開始覬覦我了?」許願又回憶起雲頂天宮的事。
滄浪山,從離淵開口,說想要跟著自己,拒絕了在場所有龍時,龍王大人有意外,也有了然。
或許讓離淵跟著戰神大人,也不錯,說不定他們蒼龍一族,日後還有更風光的日子。
就這樣,離淵被許願,也就是當時的帝遙帶回了雲頂天宮。
至此,四海八荒的人都知道,戰神身邊,總是跟著一條小蒼龍。
離淵在雲頂生活了很久,許願對於他而言,亦師亦友。
一直到離淵修煉有成,渡過七九雷劫,九九雷劫,正式成為天界數一數二的仙君。
隻是,隨著離淵長大,心智越發成熟,他卻對帝遙生了別的心思。
外人眼裏,他就是帝遙戰神收的小徒,雖然沒行拜師禮,但在天界,傳授修仙法門,帶著他修煉,就已經有師徒之名了。
當時所有人,都一致認為,帝遙戰神這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徒弟,一個衣缽傳人,便是日後的雲頂都很大可能要交給他來管。
可離淵動了情。
沒有人知道,他對帝遙動了情。
他後來那般努力修煉,就是想讓自己變得優秀,跟上帝遙(許願)的腳步,與她並肩。
帝遙是他心中渴望觸及的神座上的神,他內心想的不是使用卑劣的手段看著高高在上的帝遙跌落神壇,而是自己一步步朝著光靠近。
卑劣者的愛,是自私的,從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去努力變優秀,而是想盡辦法將對方拉下高台,與自己同流合汙,仿佛這樣他就能很得意的說,看吧,她還不是我的?
而虔誠如騎士般的愛,是讓自己變得優秀,向對方靠近,讓對方這炙熱的光照耀自己,而自己能優秀到免疫靠近光所帶來的灼燒。
溫故恰好是後者。
他對許願滋生了愛意,他迫不及待想要與她成為伴侶,努力著一次次朝她靠近,小心翼翼地撕下自己崇拜她的偽裝,將滿腔愛意一點點展示出來。
隱忍克製,克己複禮。
——
「阿願,你以後再也不能仗著修為高就丟下我了!」
溫故固執道。
帝遙以身化解劫數,在他眼前魂飛魄散的場景,真的嚇壞他了。
他當時隻恨自己沒早點察覺許願的意圖,在她禁錮自己之前,先她一步,犧牲自己,也好過眼睜睜看著深愛的她,在自己麵前如星星點點般散去。
那種無力感,他至今都記得,也恐懼著。
許願倏然一笑,「可是溫三哥,我也不願看著你在我麵前犧牲。」
「當時的情況,總要有人去挺身而出的。」
「那我怎麽辦?你就那麽狠心把我一個人丟下?你明明知道的,我心悅你……」溫故委屈地說著,眼眶紅紅的。
離淵被許願帶回雲頂,就一直住在雲頂。
後來帝遙沒了,他最開始天天以修為感應凝聚她的靈魂,可是回回沒有結果。
若不是後來他險些入魔,四海八荒的一眾人又感念帝遙所做的犧牲,請易天尊合力探尋天機,得知她尚有一線生機,終會歸來,隻怕他就熬不住了。
也就是這一線生機,讓離淵支撐了下來,獨自生活了漫長歲月,終日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離淵離開了雲頂,四處奔波,尋找那一線生機,後來心血來潮,占了天魔淵,成為天魔淵之主。
再後來,就是他去尋天玄果,是命運,又或是緣分,也或是他與許願冥冥中的那種交集,他把饕餮許願帶回了天魔淵。
再後來,你們就知道了。
許願:「……」完了,好像捅馬蜂窩了。
「那……那怎麽辦嘛?」
溫故微微別過臉,眼瞼微闔,不語。
沉默了一下,許願終究是道:「當時的我,並無情絲。」
自己何時誕生,為何誕生,時間太過久遠,許願已經不想去追究了。
可她卻始終知道,當時的她,生來沒有情絲,無法感知情愛。
離淵的存在特別,是因為他是她親自帶回去的,也帶在天宮教了數萬年,一些習慣早已融入記憶裏了。
在後來知道離淵的心思的時候,她很平靜,也有那麽一點點不平靜。(矛盾的話,一如矛盾的心情。)
她知道自己大概率不會死,她也想賭一把,看看她算出來的那一絲生機,會不會改變以後歸來的她。
「那你現在?」溫故愕然抬眸,看著許願,他緊緊盯著許願,似乎不想她說出一個不想聽的答案來。
「補全了!」
說罷,許願手掌向上翻轉,絲絲縷縷靈光匯聚,很快就將她心口上的情絲具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