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真相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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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相膽戰心驚,連忙扣頭道:“臣老了,老寒腿送死反反複複的,陛下開恩,臣在外麵站著等吧!”
皇帝就看向了林相,“你呢?你和宋相一樣,也是老寒腿犯了?”
林相額頭冒汗,&nbp;連忙點頭,“臣的年紀可比宋相還要大上幾歲呢!”
林相這話沒毛病,他的年紀確實比宋相大,按照他身體情況和年紀,以及朝中局勢來看,最多三到五年的時間,他就該退下來頤養天年了。
“如此你也想退到外麵去等著了?”
“是!”
皇帝就笑了,“朕很想成全你,不過你的事情還是先交代了吧!”
林相猛地抬頭,看向皇帝,額頭的細汗就更多了。
“陛下在說什麽?臣聽不懂!”
皇帝就冷笑了一聲,道,“你要是聽不懂,那就跪著,跟著陸澤中一起說,看看他犯的那些個大逆不道的滅門之罪裏麵,有多少是你在裏麵推波助瀾的啊!”
皇帝的聲音猛地拔高,顯然已經沒有了多少耐心了。
林相猛地跪了下來,一直不停磕頭,“陛下恕罪,臣惶恐!”
“林玉書,朕再說一遍,&nbp;朕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nbp;你要是再不說的話,&nbp;就別怪朕了!”
“是!臣知道說!”
林玉書能做到文臣之首並不是浪得虛名的。
他自然很會審時度勢,更加明白要是他再死咬著的話,&nbp;帝王之怒,將會和氣可怕!
看見林玉書鬆了口,宋遠想要躲開,連忙拱手稟報道,“陛下,臣……”
“你就給朕在這裏等著!”
皇帝冷冷的看了宋遠一眼,宋遠可憐兮兮的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沒搭理他,目光轉向了林相。
“林相說說吧!你是什麽時候上的陸澤中的賊船?”
林相低著頭,閉閉眼,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成了視死如歸的樣子。
“事情還是要從漣純長公主的失蹤說起!”
“十幾年的時間,果然!”
皇帝想到了季友澤兄弟的推測,此時林相的話,無疑是印證了的。
“如果要取一個時間點的話,那就十五年前吧!那一年發生的事情很多。
那時候,臣還是一個嫉惡如仇,一心想要穩定朝局,輔佐先帝的朝中重臣!”
林相那個時候就已經是文臣之首了。
“其實先帝旁的毛病沒有,主要的還是好色,&nbp;後宮美人眾多。
據說他一開始的時候,最為寵愛的還是三十幾年前的揉眉娘娘,一個宮女。
那柔妃娘娘後來暴斃了以後,宮裏的美女一個接一個的進,都是各家大臣想方設法送進宮去的。
先帝都知道,但還是照單全收。
盡管如此,先帝都隻得了漣純長公主和陛下兩個孩子。
後來漣純長公主就出事了。
緊接著大韓的戰神因為營救漣純長公主也出事兒了,朝中一時就失去了平衡!”
皇帝已經聽明白了,在季老將軍出事之前,他還能和林相抗衡,可季老將軍一死,武官們就成了一盤散沙,他自然就在朝中一言九鼎了!
“如果朕是你,就應該更加愛惜羽毛才是!”
皇帝懶懶的道。
“臣自然是愛惜羽毛的,不然陛下您何以能夠如此快速的便親政了啊?”
林相自嘲的一笑,不由低低歎息一聲,想起當初的那個小皇帝,坐在龍椅上,一切光芒盡顯,然而太後一個眼神,他又立馬就蔫吧了下去的樣子。
他愛才,知道皇帝是一個可塑之才,可他也是真心的想要大韓的黎明百姓過上安生的日子!
“可朕怎麽也想不到,你也會成為這件事裏麵的一枚棋子!”
皇帝是萬萬想不到的。
林相一臉的無奈。
“臣也不想的。”
林相無奈的閉了閉眼,一切都是貪心作祟!
“說吧!你究竟是如何走進這局棋裏麵來的!”
林相閉閉眼,終於歎口氣,“世人皆知,老臣最為孝順,家父早亡,家母早年守寡,受盡他人欺淩,但她還是忍受著一切將臣撫養長大,供臣讀書。
直到臣考取功名之後,她才過上了安生日子。”
林相說到這裏,皇帝和季友之兄弟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果然如此,是烏先生,林老夫人病重,你臣重金求醫!
是旬秧的分身傀儡幫你救治了她,讓她壽終正寢,於是你就如此成為了旬秧手裏的一枚棋子!”
“我不知道季神捕說的旬秧是誰,但是烏先生確有其人,據他所說,他是一名苗醫,他會巫術,能為我娘治病,解除痛苦,讓她好好活到壽終正寢,但是他要我答應他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皇帝連忙追問起來。
“他當時沒有說,這個條件是後來才找我實現的承諾!”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條件就是讓你想法子把李旭給留在京城吧?”
林相搖了搖頭,“這隻是其中一件!”
“隻是其中一件,如此說來,在朕登基前,你就已經做出了背叛我大韓之事了!”
皇帝順著林相說的話,不由想到了這個可能,可這種想法也隻是一瞬間,他又給否了。
“不!朕想不出在這之前你都做過什麽對我大韓不利的事情!”
“陛下忘記了,幼主登基,太後垂簾聽政,太後把持朝政的日子,您最後是如何在還未大婚的情況下就親政的了?”
皇帝:“……”
季友之和季友澤:“……”
“國主年幼,太後垂簾聽政,不管是民生,還是朝政都能穩妥運作,那個時候,若是沒有了太後,幼主就等於是失去了避風港,一旦他做錯了決定,或者是胡作非為,我大韓便岌岌可危!”
季友澤低聲自言自語起來。
皇帝冷笑了一聲,“沒想到,當年朕和母後的那出戲,誤打誤撞的,不光是唱給你看了,同時還唱給了旬秧那個老不死的看了去!”
林相:“……”
“陛下此話可是在說,當初太後娘娘的獨斷專行,獨攬朝政皆是在和您演戲給臣看?”
皇帝的後背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林玉書。
“若非如此,林相可會輕易還政?”
幼主登基,太後垂簾聽政,朝中文武大臣輔佐,文臣自然是林玉書,武將自然是怡親王與獨孤伯爺。
獨孤伯爺有怡親王,當時的譽王,也就是後來的燕親王製衡,朝堂上,武將也就沒啥事了。
可是文臣這邊,那就是林玉書一言九鼎!
“朕問你,你除了想法子讓母後還政於朕之外,後來都還做了什麽?”
林玉書痛苦的閉了閉眼,“這件事做了以後,臣擔心了很久,幼主年幼,害怕朝中出亂子,害怕那烏先生是別有用心。”
可我沒有想到的是,陛下很好,朝廷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的,後麵還忽然建立了神捕台,季神捕漸漸地展露了頭角,成為了陛下的左膀右臂,臣這才知道,神捕台表麵上是陛下設立來查辦一些大案,要案之所,可實際上它是用來監視京中各大要臣的所在,不然陛下不可能會知道朝中一眾大臣誰忠誰奸,一年時間就能將朝廷政權牢牢抓在了手中!
皇帝這個時候心虛了一下。
季友之摸摸鼻子,暗格還是隱藏得很好的,季老八還是一個表麵伴讀,而暗格幹的那些事兒,都被他領了功勞了。
“這些事情先不說了,你說說,可還有什麽事情是旬秧讓你幹的?”
林相輕笑點頭,“沒錯,這些都是後話,其實在陛下還政的第二天,烏先生就找來了。
他讓我想法子把李旭留在京城,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李旭是他的人,我不同意,我和他說,我欠他的人情,已經還了。”
他卻說,“那個人情,應該是大韓的小皇帝欠我的!”
皇帝和季友之還有季友澤都不由麵麵相覷。
“那烏先生在這宮裏究竟有多少人?竟然連朕和母後演戲給你看都知道!”
林相就苦笑了一下。
季友澤就麵無表情的道:“不用宮裏的眼線,從太後撤下了簾子後沒多久想必有腦子的人都能想明白了。”
皇帝:“……”
“沒錯,我當時也沒想明白,後來在烏先生提點了以後就想明白了,陛下這是早就謀劃好了要親政了。
而蕭太後她本身的性子就不是個爭強好勝的,所以她肯定是為了盡早不處理朝政,所以親自培養了皇帝陛下,直到他們母子覺得時機成熟了,所以才會如此給我下套!”
皇帝就摸摸鼻子。
“母後也沒說怎麽培養我,她就是在處理朝政的時候,不準朕比她早睡,而且每天我還要在她睡了以後,把她批閱過的奏折都要再看一遍,熟記於心。
每天都要我看一下朝中大臣的家族史!”
林相這個時候很想給後宮中的那個女人豎個大拇指。
皇帝很是心虛,因為這些東西他其實是做不到能夠熟記於心的。
但是他有個好伴讀!
季友澤過目不忘,並且他總能用屬於他的方式讓自己記得,並且後麵能慢慢的幫自己補習!
“那你幫了李旭以後,可還做了什麽?
劉宇恒的事情上,你都出了幾分力?”
皇帝繼續問。
林相歎口氣,他基本上已經說了大半,劉宇恒的事情,說與不說,對他影響都不大。
“劉宇恒的位置挪動,是在李旭任職以後的一個月,那個時候的李旭是中書舍人,就在我們大家頭疼西南道布政使人選的時候,李旭忽然悄悄和我提了一個人,劉宇恒!”
皇帝閉閉眼,對上了,他的文臣之首,竟然……
“起初我是不同意的,可李旭竟然私自將他奏折給我寫好了,上麵還是我的筆記。
我當時後背都嚇出了一身冷汗,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時,他告訴我說,這是烏先生準備好的,說是烏先生說了,隻要我把這個奏折提交了,烏先生保證,以後就絕對不用我做什麽了!”
我狠狠心,明知道劉宇恒外放西南道的事情不簡單,但我還是答應了!”
皇帝聽到了這裏,就問季友之,“李旭口供如何?”
季友之點頭,“嚴絲合縫,這一點對上了。”
皇帝又去看季友澤,“李家的那個族老,可有線索了?”
季友澤道:“應該快了,隻要存在過,就一定會有痕跡!”
“友之審問李旭的時候,可有問過他家的那位族老是誰?”
季友之就咳嗽一聲道,“其實臣有個懷疑!”
“嗯?”
皇帝和季友澤都朝他看來。
“臣大膽猜測,小心求證,按照李旭說的,他家的那位族老,常年籠罩在黑色鬥篷中,並未以真麵目示人過,所以我想這會不會又是一個烏先生。”
“皇帝和季友澤的眼眸不由睜大!”
“如果你的這個假設能得到求證,那就一切都說通了。”
季友澤忽然靈光一身,眼裏出現了一抹亮光說道。
“說通了什麽?”
季友澤看著他們,隻說了兩個字,“歲歲!”
“歲歲?”
皇帝和季友之就一頭霧水!
“你們忘記了,去年夏天,歲歲差點被活埋,而她將要被活埋的位置特殊。”
皇帝猛地從座椅上跳起來,“借運!”
季友澤提醒他,“那是國運!”
皇帝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所以他們李家這枚棋子最大的用處就是旬秧早就遇到道了,天運之子會降生在李家!”
“不止如此,李家兩個同年同月出生的孩子,他能準確無誤的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天運之子!”
季友澤很是慶幸,慶幸他年幼是在輪回盤中看到的景象,所以他在得到了那枚出現在輪回盤中的鈴鐺吊墜以後,就讓人送去給了母親,讓母親交給歲歲!
如果他小時候沒有那番機緣,那旬秧的一切陰謀都將得逞了!
“他是如何知道真正的天運之子是歲歲的?”
皇帝低低自言自語起來。
季友澤搖頭,“這就要問他了。”
季友之道:“我去把人抓來!”
說罷他就要出禦書房,“季友澤按住了他。
“你恐怕不信!”
季友之:“?”
季友澤道:“他手眼通天,現在我們不清楚他究竟是旬秧的分身,還是他是真的修行了巫術,所以你不行!”
季友之在原地暴躁起來,“我不行,那你說,誰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