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博瑞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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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被小白說一定會“幸災樂禍”的人,大名叫左舟。
    根據祝弦月對評論區的觀察來看,這個左舟跟她哥可謂是天差地別。
    這是一個人氣值爆棚的家夥。
    既然他人氣值如此爆棚,那麽祝弦月也都能想象到自己見到對方時,會看見一個什麽等級的帥哥。
    等到她慢悠悠的開到園口的時候,她沒忍住偷偷摸摸的朝著那邊看了一眼。
    僅僅就這麽一眼,祝弦月就沒忍住揚了揚眉毛。
    還真挺帥。
    ——血紅之手。
    同樣,他也是十年前在鹿角戰役時出名的一個人。
    隻不過,跟無麵不同的是,血紅之手的名氣在海格特國一直是非常高的。
    盡管他也喜歡像無麵一樣遮蓋住自己的麵容,不過他跟無麵的遮蓋方式卻有所不同。
    無麵臉上一直是帶著一張沒有任何五官的麵具,使他有時候看起來像是外星人,有時候看起來又像是某種出土文物。
    而血紅之手則是用一塊五指長的黑布,遮蓋住了自己的眼睛,連帶著大半張臉。
    看漫畫的時候,祝弦月就看出來了這家夥的五官格外優秀。
    那個鼻梁高的離譜。
    祝弦月親眼看見起來吧,他是不是能從黑布
    ——同樣都是遮蓋麵容,方式的不同,造就的結果也不同。
    此時此刻,血紅之手的臉上並沒有戴那塊祝弦月熟悉的黑布,而是幹幹淨淨的站在園口。
    他的左手邊還拽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
    這兩個人手裏一人拿著一個冰淇淋,動作步驟格外一致的舔著,看起來還有點搞笑。
    血紅之手一直都是一個挺有名的家夥,他跟無麵相看兩厭的故事也挺廣為流傳的,祝弦月以前都聽說過好幾個版本,每個版本都夠她吃瓜吃上好幾天。
    然而,現在祝弦月再看一遍曾經她聽說過的那些消息,她就總覺得自己能看出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希望我這一次也賭對了吧。”祝弦月喃喃自語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安靜的發著自己的氣球。
    底下的血紅之手還在帶著旁邊的那個小姑娘吃冰淇淋,隻是他吃著吃著,卻忽然朝著旁邊看了一眼。
    祝弦月敢賭這一把的原因,除了她認真的研究過漫畫,仔細的思考了裏麵的一些細節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前段時間,無麵被官宣死亡後,有不少人都覺得血紅之手或許會高升的。
    畢竟在無麵活著的時候,大家都覺得這兩個人一直是死對頭,互相猜疑爭鬥。
    然而,前天祝弦月卻從新聞裏看見了這樣的消息。
    ——血紅之手自行請辭。
    他的理由聽上去很莫名其妙,跟大眾想象中的都有些不一樣,而是舊傷複發。
    這個消息在當時還引起了一連串的討論,大家都紛紛詫異,有不少人還覺得這是不是無麵臨死前用了什麽手段,哪怕自己死,也要把血紅之手拽到地獄裏陪他。
    祝弦月看見這個猜測的時候也不禁感慨,這麽多年,大家對於無麵和血紅之手是死對頭的這個觀點真是根深蒂固。
    不過,她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卻像是有塊大石頭落了地。
    ——因為,這讓她之前的那個猜測越發的偏向了可能。
    畢竟,說起來很慚愧,祝弦月畢竟也是有點不公平的手段的。
    她也從漫畫裏麵大概了解了一下血紅之手的性格,身份,還有背景。
    最後,祝弦月得出來的結論,讓她覺得這個人或許跟傳言中的有些不一樣。
    因為按照漫畫裏麵的劇情來說,這家夥……也跟她哥一樣,是個好人。
    總而言之。
    好人血紅之手,退休的左舟先生正在享受著他退休生活的第三天。
    他左手旁邊拽著的那個,是他的女兒。
    漫畫裏對於左舟的描述還是挺多的,所以,讀者們也都知道這家夥有個女兒。
    同樣的,他曾經還有個感情很深的青梅竹馬。
    ——隻不過,他的妻子在十年前死於了那場鹿角之戰中。
    當年那場戰爭,真的帶走了很多人,就像是祝弦月的父母。
    所以,如果說當年鹿角之戰中有誰打的最不要命……
    那麽除了無麵之外,也就隻有眼前的這個血紅之手了。
    細算下來,血紅之手也比祝弦月大了十來歲,不過,他看起來倒還真的挺年輕。
    當左舟先生穿著身二十塊錢左右的白t恤,拽著他的女兒站在門口啃冰淇淋的時候,附近沒有一個人認出來這家夥就是最近退休的血紅之手。
    不少人都覺得這個年輕的大叔看起來還挺帥的,身上還有點莫名頹廢的感覺。
    他啃冰淇淋都能啃出一種經曆過很多的男人抽煙的感覺,那眉眼間都帶著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鬱感。
    有那麽一瞬間,祝弦月都把他手裏的冰淇淋筒看成了煙,他仿佛一口咬下去,就要開始說起從前。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家夥好像不抽煙來著。
    “這種又喪又帥的感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啃個冰淇淋都能啃的這麽有故事感。”祝弦月吐槽道。
    她看著血紅之手旁邊的那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梳著一個剛剛到肩膀的披肩發。
    按照漫畫的設定,這小女孩最多也就隻有十二歲,但是她的個頭跟同齡的小孩子比卻有些驚人。
    “這就是遺傳嗎,這個身高和四肢長度,看起來就是個打架奇才啊。”祝弦月又吐槽道。
    她還想再吐槽一會的,結果就突然聽見小白忽然開口說了提醒了她一句。
    “我感應到好像有奇怪的人靠近了。”
    “奇怪的人?”祝弦月轉頭看了一圈,四周都很平靜的樣子。
    “是奧萊帝國的軍人。”
    祝弦月忽然一個激靈。
    “軍人?”
    “就在這附近,剛剛。”小白緩緩的說道。
    “他剛才那個表情居然是在朝著周圍觀察嗎?”祝弦月聽了小白的話,臉皺成了一團。
    就那個一臉憂鬱,眼神深邃中透漏著迷茫的表情?
    “不應該,奧萊帝國的軍人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的。”小白語氣有些憂慮的說道,“除非他們不願意遵守十年之前的那些規定了。”
    “十年前的約定?”祝弦月心裏咯噔一下,“鹿角之戰的條約?”
    那個她隻在教科書中看到過的條約?
    有那麽一瞬間,祝弦月心裏猛地慌了一下。
    她再怎麽努力裝成熟,真的說起來,她也才大學畢業一年而已。
    祝弦月這輩子也沒想象過自己會經曆什麽能讓教科書改變的事情。
    所以那一刻,她心裏生出一種說不清的混亂,而且這種慌亂更像是一種掩蓋不住的焦慮。
    不過很快,祝弦月就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血紅之手是軍人,雖然現在已經退役了,不過再怎麽說,他也不可能對眼前的事□□而不見的。
    “海格特國現在真的好奇怪。”祝弦月壓低聲音對小白說道。
    “前段時間,小醜莫名其妙的潛入進海格特國的那次,我以為他好歹是個主角,所以跟其他人終究不一樣,可眼下連普通的奧萊帝國軍人都能夠潛入進來了,那些高層都在幹什麽?”
    小白道,“你問我,我怎麽知道?四年之前你哥被調往邊境的時候,我就已經分析不明白高層的那些人每天都在想些什麽了……”
    “不過,如果我真的能夠分析明白,那你哥恐怕也就不至於去邊境。”
    他依舊在吃著那個草莓味的冰淇淋,表情又頹廢又喪,看起來像是隨時隨地就要掏出一包煙一樣。
    旁邊的那個小姑娘依舊在四處的張望著,她想要上前領一個氣球的時候,卻聽見身後有人道,“小文,回來。”
    “怎麽了,爸爸?”那個小姑娘疑惑的轉過頭看了過去。
    左舟把手裏最後的一點冰淇淋甜筒塞進了嘴裏。
    他拍了拍手,然後一臉淡定的說:“沒事,這裏人太多,我怕你走丟嘛。”
    “爸。”那個小姑娘似乎是微微的翻了個白眼。
    “我今年已經十一歲了,不是小孩了好嗎?”
    祝弦月聽著耳邊的小白道,“那幾個奧萊軍人應該是偶然出現在這裏,他們並沒有包圍血紅之手,也沒有注意到他。”
    “那就好,畢竟他還帶著他的女兒,萬一真的是衝著他來的,那他的女兒豈不是危險了?”祝弦月道。
    小白似乎是嘀咕了一句話,祝弦月沒聽清,她又問了一遍,才聽見小白道,“我說,今天這裏的情況有點不太明朗,咱們兩個快點走吧,別在這裏摻和了。”
    祝弦月心裏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其實在聽見這裏有奧萊帝國的軍人時,她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了。
    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萬一真的打起來,她恐怕三兩下就會被人抓住,到時候場麵簡直堪稱慘烈。
    “行吧,那我收拾一下,告訴老板今天有事,然後回家吃飯。”
    祝弦月一邊說著,一邊操縱著機甲朝著後麵走去。
    然而,當她路過冰淇淋車的時候,她的耳邊忽然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咯吱咯吱的,就像是生鐵被掰彎一樣。
    “你聽見了嗎?”祝弦月忽然問。
    她這句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聽見耳邊的小白瞬間發出了提醒。
    “小心,蹲下!”
    祝弦月瞬間就是一個幹淨利落的動作,一個側身就彎下了腰。
    這個動作不光讓她躲過了頭頂那個東西,還讓她一下竄出了好幾米遠。
    ……
    其實,祝弦月主攻博瑞回旋,除了這個動作很帥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這個動作很能躲。
    在戰場上,它稱得上是躲攻擊最方便的一個動作。
    祝弦月在第一次看見這個動作的時候,就覺得它跟自己很有緣。
    此時此刻,她拉著操縱杆,屏幕前一陣天旋地轉,差點都被轉懵了。
    實際操作如小白所說,跟模擬的確有些不一樣,最起碼,祝弦月沒想到會這麽的暈頭轉向。
    不過,此時此刻,祝弦月也顧不得那麽多。
    不遠處——
    一個剛剛把身邊的小女孩拽過來的人忽然抬起了頭。
    “爸爸,怎麽了?”旁邊的小女孩疑惑地問。
    “沒,沒事。”左舟看著不遠處的那個機甲,剛剛那種頹廢一掃而盡。
    他的眼神有些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