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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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走到了荊棘門山門,綾含牽著馬走了進去,留下許輕塵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許輕塵有點兒鬧不明白,前兩天還天天粘著自己,怎麽說走就要走呢?他隱隱覺得有些不舍,荊棘門裏自己熟悉的人不多,平常說得上話的也就那幾個。綾含在身邊的時候至少不會無聊,小丫頭挺喜歡跟他聊天的。這下綾含一走,許輕塵頓時覺得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難熬。
    許輕塵回去找楊帆複命,楊帆說昨晚沒喝盡興,晚上約了熊三來他這裏喝酒,正好叫上許輕塵一起,許輕塵應允下來。
    綾含一下午都把自己關在屋裏,沒有出門。
    夜幕降臨,許輕塵赴約。
    楊帆讓人炒了幾個菜,準備了一些酒水。熊三早早地就到了,見許輕塵進來,便熱切地打招呼。
    「輕塵兄弟!來來來!坐!嚐嚐楊大少珍藏的美酒!」
    楊帆苦笑:「三哥,我這兒的好酒都被你喝了,真的沒幾壇了。」
    話是怎麽說,但楊帆並不是個吝嗇的人,也不是個能喝酒的人。他的病不允許他痛飲,隻是偶爾喝一兩杯。所謂盡興,也隻跟他喝酒的人盡興而已。
    三人碰了幾杯酒,便開始扯起閑篇。談話內容圍繞著近來的江湖事態,沒什麽要緊事。
    「嘿,我跟你們說,」熊三眉飛色舞地講著夜羽小築和閑人堂那一戰,「劍仙,劍仙知道吧?輕塵兄弟肯定不知道。」
    許輕塵搖了搖頭,說:「沒聽說過。」
    「她閨女你見過的,在藥仙穀的時候。」
    當時朝嵐穀出來的姑娘有三個,許輕塵也不知道哪一個是劍仙的女兒。
    熊三說:「就是那個一戰成名的那個,哦對,還有諢號,冷麵仙子!」
    許輕塵點點頭,說:「我知道,她叫翡翠。當時我在擂台下,看她跟同是朝嵐穀出來的琥珀姑娘比武,那個劍法,我望塵莫及……如果她的母親劍法比她還要厲害,當得起劍仙這個稱號。」
    熊三摸著下巴,一臉憧憬地說:「聽說那三位姑娘長的都很水靈啊,兩個武功很高,另一個不清楚,但是天資聰穎,剛出道沒幾天就跟咱們馮師爺齊名。有機會的話真想一親芳澤,就是不知道三位姑娘有沒有許下人家……」
    楊帆笑道:「怎麽?你有想法?」
    「嗨,我就是想一想。咱是個粗人,配不上人家……不過嘛,你們二位可以想想。」
    楊帆擺了擺手說:「我是個短命鬼,就不禍害人家了。至於輕塵嘛……也別想了,名草有主了。」
    此話一出口,許輕塵和熊三都愣了。
    熊三問:「輕塵兄弟,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許輕塵搖著頭說:「我也不知道啊。」
    「唉,」楊帆歎了口氣,「你這個人也不傻啊,我就不打啞謎了,你是真的看不出綾含姑娘的心思嗎?」
    上次楊帆開過兩人的玩笑,不過許輕塵沒在意。現在楊帆極其認真的說出這句話,許輕塵倒有點兒拿不準了。
    「呃……我大哥倒是有意撮合我們,可是……」
    「可是什麽?你覺得綾含不好?」
    「不是不是,」許輕塵急忙搖頭,「綾含很懂事,性格脾氣也不似尋常姑娘那般忸怩,自然是很好的。」
    「那你可是什麽?」
    許輕塵想了想,對啊,自己可是什麽?
    「難不成你是怕以後你有危險,連累人家?」
    似乎隻有這麽一個理由,許輕塵點了點頭。
    熊三聽他這麽說,猛地一拍他的後背,說:「你怎麽娘們兒唧唧的?楊少爺這麽一說,我也覺得人綾含對你有那個意思。這天
    天在你身邊粘著,你倆都快成一個人了。要說人家沒那個心思誰信啊?而且在廬州的時候,人家不嫌棄你,幫你脫衣服,大姑娘家,這個臉都拉下來了……」
    「什麽?!」許輕塵驚詫,「綾含幫我脫的?不是你嗎?」
    「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麽能給男人脫衣服?」
    許輕塵沉默了。他對綾含沒有那個心思,是因為之前沒有往這方麵想過。上次跟綾含聊天的時候他也說過,對她和對姚小姐的感情是一樣的。說到姚小姐,許輕塵可以說是顧及雙方的身份,那綾含呢?綾含獨來獨往慣了,突然願意留在他身邊,不能隻是因為他是她師兄的結拜兄弟吧?
    想到這些,許輕塵用力搖了搖腦袋,說:「算了。」
    熊三怒了:「怎麽就算了?就這麽不明不白的?你倆的事整個荊棘門都知道了,你現在不要人家,你讓人家以後怎麽出去見人?」
    許輕塵說:「我不是不要她……我是……唉,說不清楚。現在是關鍵時候,我的事情你們兩位清楚,我有不得不做的事……至於綾含,再等等吧,至少等我做完該做的事。而且她要回去了,明天就走,我怕一來二去耽誤時間。」ap.
    楊帆喝了一口酒,說:「那你現在就去吧。」
    「去哪?」
    「去跟人家表明心意……我算是看明白你了,你不是笨,隻是沒想過這種事情。這是罪過啊,許輕塵。」
    「罪過?」
    「錯過兩任紅顏知己,傷了兩個女子的心,不是罪過是什麽?若說你心比天高,看不上人家倒好,可你明明不是個眼高手低的人啊。錯過了姚小姐,萬萬不能再錯過綾含了。」
    提到姚小姐,許輕塵又感覺心裏痛了起來。如果那天晚上他接下了姚小姐的話,雖然大概率姚小姐還是逃不脫悲慘的命運,可至少給了她一些希望。又回想起這幾天的綾含,對他的體貼備至被自己當成理所應當,太不應該了。
    可即便如此,許輕塵還是硬下心腸:「不可,今後還不知是生是死,我沒法答應她什麽。如果我能活下來,我必會表明心意。」
    楊帆眯著眼睛問:「你如果是必死的,你猜綾含願不願意跟你一起死?」
    許輕塵愣住了,他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楊帆接著說:「對有些人來說,陪重要的人一起死,也是一種榮幸……再說了,何必這麽喪氣?你才幾歲?」
    短短幾句話讓許輕塵豁然開朗,當時就是因為顧慮太多,錯過了姚小姐。他總以為自己處理好了一切,卻沒曾想是把難題拋給了別人。這麽一想,自己還真是罪大惡極。
    許輕塵用力錘了一下自己的膝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對二人說道:「兩位,我就不奉陪。」
    說完,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熊三笑著說:「呦,開竅了。」
    出了門,小風一吹,許輕塵又猶豫了,表明心意這事真的不簡單,越是喜歡就越不簡單。想想綾含這幾天為他做的事,以及說的話,許輕塵就覺得自己慫的要命,遠不如綾含膽大。
    這麽胡思亂想著,他已經走到了綾含門前。
    屋裏沒有點燈,想來綾含已經睡下了。
    他壯著膽子敲了敲門,沒有回應。又敲了敲,還是沒有。
    「綾含?睡了嗎?」
    還是沒人回應。
    他有不好的預感,推了一下房門,發現門沒鎖。進了屋子,意外的是,屋子裏沒有人。床鋪整整齊齊,綾含連同自己的行李早已不見蹤影。
    他心中暗道不好,急忙朝山門跑去。
    守門的弟兄見他跑來,上前問道:「許堂主,這麽晚了,做什麽去?」
    許輕塵問:「你們有沒有見綾含姑娘?」
    「就是經常跟著您的那位姑娘是吧?見到了,天剛黑的時候她就騎著馬出去了,咱們也不知道她幹嘛去了。」
    「把門打開,」許輕塵說,「我要出去一趟。」
    山門打開後,許輕塵便朝著山下狂奔。天剛黑距現在不過一個時辰,自己跑快點兒應該是能追上的。等他追出去五裏地,許輕塵想抽自己一巴掌——為什麽不騎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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