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翠蘭跑到一個屋裏，她拿起幹淨的布，將眼前的牌位一個個都擦拭了一遍。
    最後，她跪在地上，滿臉自責。
    “慕家的祖宗啊，我呂翠蘭對不起您們，差點把您們優秀的子孫給斷咯！往後，您們要懲罰就懲罰我呂翠蘭一個人，保佑啊，就保佑酥酥和阿良。”
    她深深地給前麵的牌位磕了一個頭。
    王虎和李浪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心中有了一個計謀，想著，就賠笑著走過來。
    “呂嬸，我看啊，酥酥和阿良已經原諒你了，你再說說好話，沒準啊，就能去京城裏當祖宗了，到時候，幾個丫鬟都是您說了算啊，不過，您到時候，可別忘了哥幾個。”
    “真是好算計。”呂翠蘭站起來，這是第一次，直起腰麵對這兩個地痞流氓，“我老婆子，就算是被你們害死，也不可能讓你們去京城裏拖累阿良。”
    她說著，拿起一旁的鋤頭，朝兩個人砸去。
    三個小家夥立馬阻攔住。
    慕晚酥著急地問道：“您幹什麽吖？”
    “酥酥，你不要阻止我，我把他們兩個打死，他們就不會威脅你們了。”呂翠蘭被控製住，她跌坐在地上哭泣。
    可惜，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根本沒辦法對抗的了這兩個人。
    或許酥酥要是不在，這兩個人就把她給殺了。
    慕良深吸一口氣，無奈地說：“殺了他們，你會坐牢。”
    呂翠蘭見孫子關心自己了，她搖搖頭，說：“我作惡多端，經常欺負你們，就算坐牢也是輕的。”
    就在三個小家夥站在呂翠蘭麵前，酥酥三句、阿良一句、祁寒半句的這樣勸說下。
    身後，王虎和李浪相互對視。
    李浪咬牙將慕良和洛祁寒給狠狠地撲倒，他立馬就感受到了身子下麵兩個小孩在拳打腳踢。
    他隻期待，王虎能給力點。
    “去死吧！”王虎拿著鋤頭，朝慕晚酥刺去。
    呂翠蘭一看，瞪大了眼睛，將慕晚酥一把拽到一邊，鋤頭就朝她衝過來，她因為坐在地上，來不及躲閃。
    被狠狠地用鋤頭刺了進去，血一下子湧了出來。
    動靜很大，將周圍的鄰居都引了過來。
    劉建祖離得還算近，他回來事情多，本來在算賬，一聽說出事了，立馬就跑過去了。
    看到麵前的一切，他生氣道：“把這兩個人綁起來！”
    “去叫慕石了嗎？”莊香小聲地說。
    趙明月點頭，歎了口氣說：“小亮去了，現在應該快來了。”
    慕晚酥眼淚啪嗒啪嗒流了下來，她用手怎麽也堵不住那像是洪水般流血的傷口。
    她哽咽道：“嗚嗚嗚，酥酥不叫你壞奶奶了。”
    “酥酥，別哭。”呂翠蘭笑著，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腦海中閃過，酥酥和阿良叫她壞奶奶的場景，“原來我…咳咳…”
    她咳嗽了一聲，鮮血立馬流了出來：“原來我以前…以前這麽壞啊。”
    一直欺負阿珊，酥酥，對自己的兒子也是拳打腳踢，唯一沒打過的是阿良，因為他是慕家的血肉，現在看來自己真不是人啊。
    慕石牽著周珊跑過來，他們看到地上一攤血，快要昏迷的老人，相視一眼，他蹲在地上，手足無措，紅了眼眶。
    “你、你這是怎麽了！”
    聽到聲音。
    呂翠蘭撐著最後一口氣，她伸出沾滿鮮血的雙手，握住兩個人，拚盡最後的力氣問道。
    “兒子，阿珊，你們、你們原諒我吧！”
    “我……”慕石咬著牙，看著眼前的人說一句話，吐一口血，他點點頭說，“娘，我是您兒子，記仇，但不恨你了。”
    呂翠蘭笑著，隨之，她看向周珊，一臉的期待。
    周珊哭得不行，她點點頭說：“娘，我…我也不恨你。”
    “好…”呂翠蘭笑容愈發濃鬱，不一會兒，她眼神迷離，手緩緩放下，隻說出了一個字，便閉上眼睛了。
    死，她解脫了。
    她終於有臉去見老頭子，在下麵跟他們磕頭謝罪，說，兒子一家已經原諒她了。
    慕石看著不遠處幹淨的牌位，跪在地上，難受地痛哭。
    周珊感同身受。
    她跟婆婆鬥智鬥勇了十幾年，從沒有哪一天像現在這樣過，要是婆婆能夠好好的，或許日子不會像今天這樣。
    她握住男人的手。
    “當家的，對不起。”
    “阿珊，你沒有對不起我，是娘，咎由自取，幸好，現在她知道錯了。”慕石握住女人的手道。
    慕晚酥含著眼淚。
    她輕輕地把手搭在呂翠蘭的手上，一道紅光閃現，嗚嗚嗚，這個壞奶奶沒做過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希望，下輩子，能過個好人！
    良久。
    慕石走到兩個小家夥身邊，醞釀了好久，哽咽地說：“阿良，酥酥，我沒有娘了。”
    兩個小家夥心中酸澀不已。
    他們抱住男人，不停地安慰道。
    “爹爹，你還有酥酥呢！”
    “嗯！你也還有我，我們會好好照顧您的。”
    這樣的場麵，眾人最看不得，劉建祖擦了擦眼睛裏的淚水，說：“幫忙把呂婆子抬起來，收拾一下，也是村裏的老人了，幫著把喪事辦了吧。”
    村民們點點頭。
    他們不喜歡呂翠蘭，但也是酥酥的奶奶，他們得辦！
    劉建祖拍了拍慕石的肩膀說：“慕老弟，別哭了，你還有妻子，兒子，女兒，走，喝一杯去。”
    趙明月和莊香也纏著周珊去了一旁。
    慕晚酥擦了擦眼淚，走到兩個壞人麵前，拳頭緊握，咬牙道：“酥酥不會再讓你們逃了！”
    半夜。
    高淳正在隔壁村，處理流民，聽說了消息，立馬就趕來了，他看著地上第一灘血，聽說是為了救酥酥。
    他心中對這壞婆子的抵觸消失了。
    關穎抱住小家夥，問道：“酥酥，你受傷吧？”
    “穎姐姐，酥酥沒受傷。”慕晚酥仰眸，淚汪汪的大眼睛，引得眼前的女子一陣心疼。
    關穎難受極了。
    她的目光看向王虎和李浪，眼睛裏浮現出怒氣，又是這兩個地痞，呂翠蘭為了酥酥擋刀，說明呂翠蘭後悔了，開始慢慢變好。
    那個婆子罪不至死。
    現在卻死了，這讓酥酥可怎麽想？
    “穎兒，救救我。”李浪看到女人，心裏再次複燃，他激動地喊道，“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