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就這麽相信他了？”洛卡聽到他這麽簡單就要放人，眼皮直跳。
    加爾回頭，毋庸置疑道：“開鎖。”
    “這...”洛卡求助地看向另外兩人，史黛拉和斯圖西都是搖頭，沒有反對。
    他隻好無奈地聳聳肩：“行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加爾拉著史黛拉退到一邊，看著洛卡一層層解開亞托克斯身上的鎖鏈。
    “少爺...”
    “沒關係。”加爾知道她要說什麽，無非是不相信亞托克斯就這麽簡單願意屈服。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也不會相信，可是他實在是舍不得一個霸王色的手下啊！
    霸王色絕不會屈服於力量，但是仍有辦法收服他們。
    投其所好！
    望著再次解開束縛，站起身來的亞托克斯，近五米的身高，配上身體的血色與猙獰，倒是壓迫感十足。
    趁著對方正在解開大劍上的鎖鏈，他繼續說。
    “現在你仍然可以違背承諾，趁機離開，或者以後找個機會偷偷離開。隻要你有這個心思，我們攔不住你。”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提前告訴你，如果選擇錯誤的話，你的仇恨也僅僅隻能是仇恨了，憑你自己又能做成什麽？你隻會再次淪為階下囚，帶著仇恨入土，甚至連陪葬品都算不上。”
    亞托克斯一言不發，終於重新握起了他的大劍。
    他緩緩地轉過身，沉默地看著說話的少年。
    突然間，大劍中的心髒瞬間轉移到了他的胸口，霸王色迸發，狂浪怒濤般席卷了眾人。
    他橫舉大劍，毫不猶豫地揮斬出一道斬擊，將四人全部囊括在內。
    洛卡向前一步，舉起纏繞武裝色的短槍抵擋，斬擊不得寸進。
    “你太幼稚了，小鬼！！！”
    亞托克斯一飛衝天，撞出船艙離去。
    洛卡收槍入腰，凝視飄在海麵上的亞托克斯，質問道：“你這家夥，就沒有一點良知嗎？”
    “良知？”船舷外的亞托克斯冷笑，看待洛卡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小醜。
    “我不剩下任何良知，它被奪走了，被偷走了。”
    “至於你。”亞托克斯看向加爾，後者麵色平靜，無悲無喜，並沒有因為他的違約而氣惱。
    “...我信不過。”
    他仰望著星空，尋找著什麽，喃喃自語：“那些天堂，那些無窮無盡，層層套疊的天空，它們在哪裏?”
    “我將用盡渾身解數來摧毀天堂，揭露你們惡靈的麵目。”
    加爾不再去看他，看開房門，準備離開。
    “你可以走了亞托克斯，我沒功夫聽你咒怨...”
    回過頭，淡漠地看著他：“真是個可笑的複仇者。”
    說完便毫不留戀，離開了這裏。
    亞托克斯的聲音戛然而止，牙齒咬得嘎嘎作響，怨毒地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
    “就這麽放他離開麽，老大？”洛卡還是心有不甘，一直不停地碎碎念。
    加爾步伐未停，邊走邊說：“霸王色沒有那麽容易收服的，隻能碰運氣，順其自然吧！”
    而且孤鯨不在這裏，會飛的隻剩下他一個，就算加上斯圖西的月步，在空戰中仍然攔不下對方。
    頂尖高手之間，打不過難道還跑不了嗎？
    “最起碼也要把惡魔果實奪過來啊！”洛卡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說不定這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什麽不甘心放過亞托克斯，沒準都是借口，就是饞人家能力。
    加爾看著快步走到自己前麵，倒退著走路，嘴巴不停的洛卡。
    後者手舞足蹈，激動地說：“血血果實，這個能力簡直太棒了！不僅能控製自己的血液，調整能力者自身的狀態，還可以控製別人傷口的血液，僅僅一個小傷口，就可能奪走敵人的性命。”
    “這麽棒的能力，就這麽放過了？”
    加爾翻個白眼，繞過他繼續走。
    洛卡剛想在說什麽，就被史黛拉搶先一步。
    史黛拉以一種平靜的語氣，說出了從未說出口的髒話：“少爺順其自然的意思是——我特麽能怎麽辦，我特麽也很無奈啊~”
    洛卡收回嘴裏的話，小聲嘟囔：“你早說啊，早說我就一槍崩了他了。”
    加爾歎了口氣，解釋道：“第一，他是在貝加龐克的廢棄實驗室發現的。第二，憑他的實力竟然沒辦法複仇...”
    轉過頭：“你還看不出什麽嗎？”
    洛卡並非蠢貨，隻是一時被那個bug一般的惡魔果實迷住了眼睛。
    靜下來這麽一想，立刻懂了其中的道道：“老大你的意思是，他的仇恨來自於世界政府？”
    加爾回頭繼續走，說道：“可能不止...”
    “他的身體被大肆改造，幾乎可以說是用血肉拚起來的，這肯定是貝加龐克的手筆。”
    “而且那把活著的劍也有古怪，就像是...”
    “心髒被分成了兩份！”洛卡接上話：“所以他的劍也擁有了血血果實的能力。”
    “真是不可思議。”
    加爾：“你是指這種改造，還是指貝加龐克？”
    洛卡想了想，回答說：“都有，不過後者才是最不可思議的。”
    “這才哪到哪，那個老頭可是誇張得很。”加爾給斯圖西一個眼色，讓她說明一下。
    有些情報，他這個穿越者在上帝視角知道，可是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卻是絕密。
    斯圖西自然不會為政府隱瞞什麽，幹脆利落地開口：“自從多年前貝加龐克發現血統因子，就被世界政府以‘監督’的名義看押起來，這些年來，也一直命令他進行一些秘密的研究。”
    “十數年前，貝加龐克的實驗室裏就被送去了三個最奇特的種族，他們三個人的名字你肯定聽說過。”
    斯圖西賣了個關子，微笑著停住話語。
    洛卡焦急地撓著頭，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感慨真不愧是養大老大的人，這折磨人的性子簡直一模一樣。
    “大姐大，你倒是說啊！什麽啊？”
    斯圖西瞧見他急赤白臉的樣子，很滿意，這才繼續說。
    “三皇——百獸凱多！他的部下，炎災燼！以及王下七武海——暴君大熊。”
    燼的本名叫做阿貝爾，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被世界政府發覺才改為燼的。
    洛卡被這個消息震撼了，雖然他在黑暗世界的情報網很廣泛，但是涉及世界政府機密的事情，顯然沒有途徑得知。
    斯圖西的話還在繼續。
    “很早之前，貝加龐克就可以了惡魔果實的人造工程和人體改造，不僅如此，就連能力機械化，讓物品食用惡魔果實，建造能夠橫渡無風帶的戰艦...等等，這些項目一直在秘密進行，而且取得了成效。”
    “等下等下！”洛卡覺得腦子不夠用了：“這些事情都是他一個人負責？我的天，這也太誇張了吧！”
    加爾明白他的感受，這些事情別說做了，光是靠想，就已經很費力了。
    “緩過來了嗎？”斯圖西平靜地詢問，沒等回答就繼續講下去。
    “其中，人造惡魔果實已經成功了，而且還是最頂級的動物係·幻獸種·魚魚果實·青龍形態！”
    洛卡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伸手出指著斯圖西，又收回來指著自己：“我聽錯了？”
    加爾：“你沒聽錯，就是複製的凱多的惡魔果實。這項實驗，貝加龐克對外謊稱是失敗品，世界政府因為某些原因，也沒有拆穿。”
    斯圖西詫異地看了加爾一眼，她可不記得有告訴加爾這些，不過沒關係，自己的崽兒。
    她繼續往下說：“人體改造工程也有進展，一種是通過巴索羅繆·大熊的特殊種族進行克隆，完全改造成機械化兵器，這項工程被稱為‘和平主義者’。”
    “另一種是完全的血統因子克隆，提取強者的血統因子，與某些特殊種族的血統因子融合，創造出最佳的生物兵器，這項工程也有了突破性進展，被稱為‘熾天使’。”
    “而物品食用惡魔果實，和橫渡無風帶的戰艦，這兩項工程已經完成，近兩年就將投入實戰。”
    洛卡已經怔怔地說不出話來，臉色也越來越陰沉，許久之後，他才悠悠地說：“這種人，即使握在我們手裏，我都不會放心，更何況在世界政府手裏。”
    “老大，不如...”
    加爾抬起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這些事情急不來，時機、實力，全都不對。”
    貝加龐克也是他心頭的一根刺，這種過於聰明的人，還是老老實實去死比較好。不過在那之前，需要榨幹對方的價值。
    他相信世界政府也是一樣的想法。
    洛卡的表情多雲轉晴，笑著說：“你明白就好，我就順口一提。”
    加爾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就當剛才那個殺意凜然的人不是他。
    洛卡抱著腦袋，大咧咧地走在前麵。
    忽然神色一變，想到了什麽，頓住腳步，震驚地轉過頭：“老大，你說的零號？”
    加爾沒有理會越過他，來到了甲板。
    沒有得到的洛卡更加震驚，以及激動。
    有些時候，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加爾沒有否認這個問題，恰恰說明，他猜中了。
    加爾站在甲板，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大海上狂風已經開始呼嘯...
    正如此刻的時代，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