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無上法器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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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成色,在小攤上不見得能賣上一兩銀子,送給姑娘都嫌害臊。
陳劉將鐲子舉過頭頂,讓陽光通過中間的縫隙,照在了他的眼睛上。
紅衣女子可謂是盡心盡職,此刻了還在跟他解釋。
麵對困局,突然天降奇兵,可以說是讓人熱淚盈眶的了。
看自己的上司,不能來就不要硬整個活,很煩的好吧!
“這個破鐲子是什麽?”
世界上最讓人失望的事情是什麽,給予希望再將希望破滅大概能算其中一種。
可戒指卻紋絲不動,充耳不聞。
不過,它好像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又自己從陳劉的手指上離開,飛向了空中。
此時,玄空羅漢手中的佛陀鈴鐺也有了反應,自動飛了起來,與那枚戒指對峙。
“!!!”
其他不知道真相的人自然不清楚情況,可玄空羅漢與蓮座上的紅衣女子可知道那鈴鐺,可是佛陀的法器!
這世上能有幾人能與佛陀爭鋒?即使是一件法器!
在兩件法器對峙的刹那,那顆依附在鈴鐺上,沒有逃脫的寶珠瞬間被兩者對峙的氣息,震裂開來,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裂縫。
它也再也無力持續對紅衣女子的鎮壓,黑色的光芒瞬間消散。
紅衣女子恢複了自由。
“不好!”
玄空羅漢也沒有想到,兩件法器的對峙如此危險。
即使是菩薩的寶珠也完全不能摻和兩者的爭鬥!
就宛如一頭綿羊闖進了兩隻猛虎之間。
玄空羅漢立馬念出咒言,打算將寶珠收回,免得完全破碎。
寶珠有了劇烈的震動,卻根本無法逃出兩件至寶形成的場域。
玄空羅漢一狠心,直接點在心口,吐出一滴羅漢心頭血,臉色瞬間一白。
他打算將他的心頭血加持在咒術之上,強行使得寶珠掙脫。
“小阿煥,沒必要為了她拚命。那東西攔不住的。”
蓮座上的紅衣女子見狀,手指微微挑動。
蓮葉之上,有一顆水珠飛向高空,直接將那滴羅漢血融入其中,一時間即使是玄空也無法控製。
此時,那寶珠也直接被兩件至寶震成兩半,掉了下來。
佛陀的鈴鐺以及那枚戒指似乎也感覺到這個地方不方便爭鬥,便直接繼續飛升,飛至九霄雲外,閃電般碰撞在一處!
轟隆隆的聲音震懾天地,有如九天雷霆!
雲層先被至寶吸引,化成了向天外聚集的龍卷,瞬間又被擴散的道韻直接震散,化作點點水滴落了下來。
“哪來的東西,在我的地盤撒野?”
欽天監,摘星樓上,監正一眼就看出了那兩件寶物的來曆。
雖然不知道那戒指怎麽在這裏,還變了相貌。
可,這兩東西在京城上鬥法,不就是在打他的臉?
這種情況,不被嘲諷看不住場子?
監正單手一抬,袖中便有一枚鏡子飛速竄了出去,飛到了九霄雲外。
這神鏡飛上去之後上去就給直接硬憾兩件至寶,將兩者分開。
這並非是神鏡比鈴鐺和戒指強橫,也不是監正比它們的主人強,主要還是因為京城是監正的道場,這兩件至寶的主人都遠在萬裏之外。
京城之內,凡是四品以上的修士,都能感受到這種激烈的碰撞。
若是到了三品,與天地感應,更是能感受到一種無上的威壓。
當然,除了武夫。
他們隻能感覺到一點炮仗般的聲響。
至於其他人就根本察覺不出這種遙遠的爭鬥。
此刻,在京都某處偏僻地方的潑法金剛,也感受到了這種變化。
“與你家大人說一句,菩薩答應了。”
灰暗處,有人對著金剛答應了一聲,隨後便離開了。
待這人離開之後,潑法金剛也決定回館驛,卻突然靈覺一動,單手握拳,轟向身後的一側。
金剛轟向的地方,發出的噗嗤一聲,有點點鮮血落在地麵。
不過並沒有什麽人影浮現,但潑法金剛仍然發現了他的行蹤。
“哼!小老鼠,哪裏逃!”
潑法金剛看似身軀龐大,但速度卻也快的離譜。
隻見他用力向地麵一踏,一道殘影就在原地,他已經在數十步之外,不斷追擊。
漸漸的,那潛逃的人終於隱藏不住身形,現出蹤跡來。
他單手捂住了胸口,強行壓製住了傷勢,東躲西藏。
但金剛傷了他的肺腑,現在已經有些力不從心。
“嗬,小老鼠藏不住了吧?”
潑法金剛探出一張大手,就向前抓去。
潛行者險之又險地躲過金剛的抓握,滾到了一旁。
可他也終究耗盡了精力,隻能癱坐在牆邊,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已然認命,逃不出去了。
怪也隻怪自己聽到了關鍵之後心境有變,露了行蹤。
“宵小之輩,竟然敢在佛爺麵前耍手段?”
潑法金剛並不在乎這種有意窺伺佛門機密的人的性命,踏步走過去就打算將這人殺死。
“什麽人?!”
突然,潑法金剛的靈覺又是一動,連忙後退。
一根帶有金色的魚竿從天而降,瞬間砸入地麵,濺起碎石與煙塵。
待煙塵落後,那癱坐在牆壁邊的人已經消失。
潑法金剛大怒,正打算追擊,卻聽到房簷之上有人聲傳來。
“到此為止。”
當潑法金剛左右尋找無人時,再次看向地麵時。
那根魚竿已經消失,四周已經沒了聲息。
“懦夫!有本事與我一戰!”
任由潑法金剛如何怒吼,也不再見什麽人的蹤影。
那些神秘人已經消失。
潑法金剛無奈,也隻能先回到館驛,等羅漢回來再做商量。
……
此時,在醉夢樓蓮池裏,眾人再次恢複了最初的局勢。
陳劉這方的實力沒有變化,玄空羅漢那一方已經沒有了兩件重要的法器。
隻不過,三品的羅漢仍然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即使有個莫名其妙的菩薩女鬼,也不是。
“大師,要不咱們先休戰?坐下來喝口茶?”
陳劉放著嘴炮。
這裏是自己一方的主場,拖著總是有好處的。
玄空羅漢沒有答複,而是將那已經破碎成兩半的寶珠收入懷中。
猶豫過後,也將那顆包裹他那一滴羅漢精血的水珠收了起來。
羅漢精血,代表著他的果位與修為,更是與他性命相關的東西。
即使身為羅漢,身上的精血也不可能多,更別說是心頭血。
雖然這滴精血是被那位紅衣女子留下來的,雙方實屬敵對,但玄空仍然一如當年般相信她,並不會覺得她會害自己。
若不是靈鷲山神佛都要她回去,他也不會來這裏。
“乖,回去記得吞回去。別再傻乎乎地替人賣命了。”
玄空就是實在不習慣她一如他孩提時的對話。
他猶豫了一下,向紅衣女子問道:
“菩薩果真不願意回靈鷲山?”
“我肯定不想回去的。”
“那她呢?”
“她……自然想唄,大概還想回去問一句為什麽吧。”
陳劉幾人自然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麽。
玄空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幹脆落到了陳劉的小船上。
“施主可有茶?”
“……”——你還真喝啊?我沒想到,真沒準備!
陳劉沉默,但玄空自己就給陳劉解了圍。
他自己拿出了一套茶具來,放入了上好的茶葉,倒入些他從雪山山頂取來的雪水,用竹炭文火溫煮。
“菩薩能否請菩薩出來?”
“姐姐好傷心啊,小阿煥隻喜歡她,不喜歡我。”
紅衣女子的話剛說完,幾片蓮葉,幾朵蓮花讓出了路來,一朵淡白色的蓮花露出了身形。
蓮花的蓮座當中也浮現一個女子虛影,她的麵容身姿都與紅衣女子一般無二,隻是身著白衣,跪坐在蓮座上,麵容聖潔無比,額間還有一點朱砂點綴。
若說紅衣女子有點妖魅,那白衣女子就是聖潔與純粹的代表。
“好久不見。”
溫柔甜糯的嗓音讓陳劉幾人耳朵都要酥掉了。
玄空羅漢也感受到了正常的問候,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來。
青芸的話,讓陳劉一陣無語,說不出話來。
他默默地將中指伸出,給了青芸一個鄙視的眼神。
然後他試著把戒指摘下,然而這東西卻好像生根了一樣,摘不下來。
鐲子周身的金漆開始剝落,露出裏麵青碧色的真麵目。
青碧色的鐲身上有金色的文字不斷浮現,閃爍著光芒與說不出的韻味。
隨後,在陳劉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安心地落在他的左手中指上,變成了一枚戒指。
“……”
“陳劉,你好像被人表白了?”
瞬間,鐲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麽,開始微微發燙。
陳劉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麽玄機來。
“……”——這樣,會讓人誤會的!都不方便撩妹子……不方便做友好的手勢了。
他向著戒指說著話,求這位大爺能不能換個地方。
陳劉撿起了那隻金色的圓鐲子,捧在手裏,一時之間無語凝噎。
“大哥,別玩了,出來打怪獸了。”
當這個救兵丟下一個鐲子又消失的時候,便是欲哭無淚了。
“老天爺,你是不是在耍我!”
鐲子不會回答他,消失的金杆打杆人也沒有再次出現。
“那隻是他的術法所化,維持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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