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呀，顏先生，十三文我連褲子都賠進去了。”老白一直不願意。
    這小子價壓得這麽低，他撐死才掙多少。
    顏玦也不想跟他廢話，轉身就要走。
    老白隻能一聲應下，“行行行，一斤十三文就十三文，聽你的！”
    他可不會做賠本買賣。
    到時有的是辦法掙回來。
    顏玦像是看穿他的心思，“明天一大早我會來收第一批貨，如果後續質量好的話我會繼續定；如果濫竽充數的話，那麽我們合作就到此為止了。”
    老白笑得跟白麵虎似的，“顏先生，你這話說得太嚴重了。我們做生意的當然是誠信為本了。”
    這小子還挺機靈。
    不過就算他做了什麽手腳，他又怎麽看得出來。
    隻可惜他低估了顏玦的智商。
    從來之前，他已經想好萬全之策。
    不管這人再怎麽精明，有合同在，才能保障雙方利益。
    隻見他從兜裏掏出兩份合約，白紙黑字上麵寫得清清楚楚。
    老白懵了，“顏先生，你這是作甚！”
    買雞至於搞得陣仗這麽大。
    這還是頭一次見。
    “你看看便知。”
    老白讀過幾年書，認識字。
    他一字一字地看著，不放過任何紕漏。
    合約上寫了顏玦一天會訂購二十隻數目隻多不少，除了特殊日子每天都會訂單；一個月斷買超過十天，賠償平日購買最高價錢的十倍價錢；
    而老白則是供貨的一番，必須保證雞的質量還有不能弄虛作假，濫竽充數，甚至在雞買賣的當天早上不能喂食。
    按一斤價格13文批量賣出。
    誰若違反合約內容，那麽賠償對方損失，當天雞的十倍價錢，被損害的一番有權終止合約內容。
    當然還有補充一點除了不可抗力之外。
    合約為期半年時間。”
    “顏先生，咱們都是兩個村裏人，用不著弄得這麽鄭重吧！搞得我都一驚一乍了。”
    這小子連合約都想得到。
    “白大叔，我們還是穩妥些比較好，對你我都有利無害。”還有這是一式三份，這
    顏玦指了指隻需在這簽名就好。”
    在來之前他已經把可能發生的情況做了最壞的打算，
    “這事你還連村長都驚動了呀？”老白滿臉震驚。
    嘖嘖嘖！
    這小子做事有條有理，連帶他的後路都給斷了。
    想著為了掙錢，老白心一橫幹脆簽下大名，“好了，你們明天一大早過來拿就行。”
    他就不信了，他做點手腳她們還能怎麽發現。
    事情談好，收好合同，顏玦這才離開。
    白蓮兒出來就見到他要走，她已經換了新的裙子，甚至學著李豔豔臉上還抹了點粉，還戴上了一條銀項鏈。
    不止李豔豔，她對顏先生特別有好感，不過平日裏她都極力隱藏著。
    免得被李豔豔當做攻擊對象。
    隻等她跟別人爭個你死我活，她做好漁翁之利。
    “顏先生，你這麽快就要走了？怎麽不多坐一會啊。”
    她還沒來得及跟他多說兩份呢，怎麽就要走了呢。
    “嗯。”
    “顏先生，你來我家跟我爹是不是談生意啊？”白蓮兒接著送他出去的理由，時不時地搭話。
    “嗯。”
    “對了，顏先生現在上課調整時間，你是不是有要緊事要忙呀？”
    “嗯。”
    顏玦惜字如金，顯然不想搭理人的樣子。
    現在是他的私人時間，他沒不要在教堂上，有問必答。
    當然隻有一個人例外。
    “我還有事先走了。”
    “顏先生你慢走呀。”
    白蓮兒卻因為有回應笑得花枝亂顫，她手拽著兩隻辮子，不舍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
    感覺空氣都殘留著他留下的氣息，都是香的。
    “死丫頭，你還愣在幹嘛！還不去打掃圈子的雞屎。”老白一出來就看到她愣在那，也不知在笑啥。
    傻不溜丟的。
    “不是你怎麽穿得跟花蝴蝶似的，還學人家抹粉了。小小年紀不學好這麽小就愛騷，是不是長大想去風花場所呀。
    咱們家是養雞，可不是養那種雞。
    還不去把衣服給我換了，把臉和嘴給我擦了。
    整得跟妖怪似的，看著都怕。”
    老白是典型出了名的重男輕女，對兒子那是疼得不得了，啥事都舍不得幹。
    男孩子比女孩還不如，動不動就哭，娘得要死。
    至於女兒相當於雜草，拿來霍霍幹活的。
    讓她去學彈琴，還不是別人閨女有他不想丟了這個臉，才讓白蓮兒去的。
    不然必須讓她在家幫忙幹活。
    當然一下課，白蓮兒就得把活都幹了，喂雞打掃雞屎撿雞蛋……啥活都不能落下。
    白蓮兒委屈地咬了咬唇，反正顏先生已經看到她美好的一麵了。
    “還有明早給我起得早些，挑出二十隻好看的雞出來，以後每天都這樣。”老白吩咐著，命令自己閨女都習以為常了。
    “爹，這是顏先生要的嗎？”白蓮兒多問一句。
    不然怎麽會有人突然要這麽多，今日除了顏先生過來，沒啥人了。
    “嗯，是那小子要的。”
    還簽什麽破合約。
    老白不當一回事，直接扔去燒火了。
    這小子以為整這些有的沒的來嚇唬他，還拿村長來壓他，也不想想他混了多少年。
    當天不能喂食，不代表不可以喂水呀。
    水喝酒肚子裏就算剖出來也發現不了。
    到時還不是他想怎麽狡辯就怎麽狡辯。
    把他的價格壓得那麽低，他還不得想著辦法掙回來。
    到時每隻喂個一斤水都沒問題，到時就多了二十斤，多掙一筆。
    白蓮兒納悶，顏先生買那麽多隻雞幹嘛用呀？
    “爹，顏先生是指定了一天還是以後每天都有啊？”
    “每天都有，你必須趕早起來。”
    “好好好爹。”白蓮兒興奮得不行。
    以後她不就天天一早就可以顏先生了，想想突然覺得一天養雞幹活也不苦了。
    “你這丫頭興奮什麽勁！以前叫你起來，不推三阻四的。”老白沒好氣一臉。
    “還有明天必須趕早起來，把這二十隻雞多喂點水，往死裏喂那種。”老白吩咐著說。
    “爹，這不是坑顏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