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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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鬆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此時正端坐在龍榻之上,麵色陰冷地盯著在場眾人。
但從他額頭的汗水和發白的嘴唇不難看出,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皇上,您身上的毒性未除,還伴隨頭熱,萬不可動怒啊!”一旁的禦醫連忙說道。
朱鬆並未理會禦醫,而是看向朱安和二皇子,“朕還沒死呢,你們就這麽迫不及待想爭皇位了嗎?”
朱安和二皇子心中同時一驚,雙腿一軟就跪到了地上,嚇得冷汗直冒,二皇子更是頭都不敢抬一下。
朱安猶豫了一下,壯著膽子說道:“父皇,兒臣絕無爭奪之意,隻是於皓確實是被冤枉的,請父皇明鑒!”
“他是不是被冤枉的朕不知道,倒是你,口無遮攔,目無尊長,來人啊,拖出去,掌嘴五十!”
聽到這,於皓心中大驚,連忙跪到地上,抱拳道:“陛下,朱安也是為微臣辯解才出言不遜,還請陛下饒他一馬,微臣願替他受罰!”
古代掌嘴用的都是木製的板子,這五十下打下來,朱安就算不被打個半死,那一口牙也非得被全打掉了不可。
朱安一直在替自己說話,哪怕於皓自己的罪名沒有洗清,也不能坐視不管。
此話一出,朱安頓時感動不已,當即熱淚盈眶。
但朱鬆似乎根本沒聽到於皓的話,看向二皇子冷聲道:“作為兄長,當著諸位大臣的麵欺辱自己的兄弟,你好威風啊,今日朕就殺殺你的威風,來人呐,拖出去打五十殺威棒!”
朱鬆話音剛落,就衝進來數名監國寺軍士,打算將朱安和二皇子拖出去。
“萬萬不可!”就在這時,太子殿下杵著拐杖走進了帝帳,一下子就跪在了朱鬆麵前。
“父皇,兩位弟弟也是因為擔心您的身體,所以情急之下才口出狂言,還請父皇開恩,現如今您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如暫時將二人的罪過記下,等日後您痊愈了再罰也不遲。”
太子殿下滿臉誠懇,眼中滿是對自己弟弟的擔憂,看起來好像是一位替弟弟遮風擋雨的好兄長。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太子這是特意在皇上和大臣麵前表現自己仁慈的一麵。
畢竟朱鬆身中劇毒,隨時有可能駕崩,太子想登上皇位不但要朱鬆臨死前的點頭,還需要大臣們的支持。
此時太子也看出來朱鬆馬上就要不行了,心中頓時冷笑不已,他才不是真心要救這兩個廢物呢。
等朱鬆死了,他登上皇位,第一個收拾的就是這兩個廢物。
“陛下,太子殿下說的沒錯,您的身體要緊,還是讓微臣來幫您看看吧,也許微臣能解您身上的毒。”於皓連忙開口說道。
朱鬆可千萬不能死,要是朱鬆死了,太子登基,自己和朱安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封雨樓眼前一亮,對啊,怎麽把於皓給忘記了,之前於皓就在監國寺將沒了氣的魯祭酒救活了,說不定有幫皇上解毒的辦法。
此話一出,羅正連忙說道:“萬萬不可啊,現在於皓的嫌疑還沒解除,萬一又給陛下下毒怎麽辦?”
太子也皺起了眉頭,指著於皓罵道:“逆賊於皓,虧你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我看你幫父皇解毒是假,謀害父皇才是真吧?監國寺副指揮使羅正聽令,馬上將此逆賊打入監國寺大牢,擇日問斬!”
“於皓的罪名還沒有落實,就這樣問斬未免也太草率了吧!”朱安冷聲說道。
太子冷冷地盯著朱安,不明白朱安哪來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質疑他,心中頓時動了殺心。
“朱安夥同於皓謀害陛下,是於皓的同夥,一並拿下!”
聽了太子的話,羅正剛要下令,朱鬆就開口了:“太子殿下,你好威風啊,你幹脆把朕拿下,這樣皇位就是你的了,何必這麽費事呢?”
太子心中一驚,這才想起來朱鬆還在自己身邊,他剛才一直在想著登基的場麵,有些入戲太深,把自己當成皇帝了。
“啪!”
朱鬆一巴掌就抽在了太子臉上,將太子打得滾了個咕嚕,“滾!”
見朱鬆真的發火了,太子不敢怠慢,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帝帳。
陳鈴兒見太子跑了,也想要跟上,但看了看身邊的監國寺軍士,又放棄了。
而這一細節,卻恰好落入封雨樓的眼中。
就在這時,朱鬆突然吐出一口鮮血,看向於皓:“於皓,你過來,給朕看看。”
於皓鬆了口氣,朱鬆能讓自己幫他看傷,說明他還是信任自己的。
見皇上發話了,羅正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站到一旁,思索著怎麽除掉於皓。
而跪在地上的朱安和二皇子則是探著腦袋,想看看於皓怎麽幫皇上解毒。
於皓扶著朱鬆躺下,撥開了朱鬆傷口上的藥草,頓時發現朱鬆的傷口已經嚴重潰爛,怪不得朱鬆如此虛弱還發著燒。
這根本不是中毒,用21世紀的話來說就是傷口被細菌感染了。
隻是朱鬆的傷口潰爛的如此之快,想必是刺客的刀上塗抹了金汁一類的細菌液,刀上附著了大量的細菌。
正是因為傷口潰爛的太快,這些禦醫才會認為朱鬆是中了毒,不但用河水清洗了朱鬆的傷口,還用了一些奇怪的藥物,加快了細菌的繁殖,從而造成傷口大麵積潰爛。
以朱鬆現在的情況,唯一能用得上的就是之前自己製作香水提煉出來的酒精。
但酒精隻能起到給傷口消毒殺菌的作用,至於能不能保住朱鬆的命,就看朱鬆自己的造化了。
想到這,於皓連忙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罐子。
幸好之前在莊園中聽聞皇上受了傷,於皓特意從莊園帶來了一罐酒精以備不時之需。
看到這一幕,羅正頓時瞪著眼睛喝道:“於皓,你要幹什麽,難道你還要給陛下下毒不成?”
於皓懶得理會羅正,對朱鬆說道:“陛下,我要幫你清洗傷口,可能會有點疼,你要忍耐一下。”
得到朱鬆的應允,於皓打開罐子,用酒精小心翼翼地衝洗著朱鬆的傷口。
一時間,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傷口傳來,朱鬆緊咬牙關,硬是沒哼出一聲,但他畢竟太過虛弱,堅持了一會就暈了過去。
見狀,羅正頓時大喊道:“皇上又暈過去了,你小子果然是在給皇上下毒,來人啊,把這個反賊給我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