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十方高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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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晨洲,十方高牆,第一高牆。
第一高牆是最大,也是最高的城牆。這裏的城牆沒有完全封閉住,在下方有著缺口,那些魔族可以從那些缺口處離開。而這裏的修士們則對此並不做過多理會,他們每次躍下城牆,隻知道一味的殺幹淨出現在自己視野的魔族。
在結束了又一輪的廝殺後,杜愚和眾修士返回城牆上。這城牆很寬闊,修士們可是在這裏結廬而居。在沒有廝殺的時候,可以修煉,或者談天說地,或者……
走在城牆上的杜愚忽然神色微微一變,他旁邊的李曉晨注意到了,師弟的神色變得有些欣喜和欣慰。
「怎麽了?」李曉晨好奇的問道,杜愚有這般表現,可是很少的,他心中隱隱猜測,莫非是杜晞?又或者,是那個銷聲匿跡很多年的沈長白?
「長白給我發來了訊息。」杜愚聲音中帶著欣喜,連廝殺過後的疲倦都被衝散了不少。
「長白?他怎麽樣了?可是好多年沒有聽過他的消息了。」李曉晨詢問道,沈長白對他來說,也算半個弟子,杜愚不在山的日子,自己教導過他許多道法,沈長白學的很好,這點令李曉晨寬慰,畢竟他的兩個弟子,都是走的劍修道路。
「回去說。」杜愚看了一眼四周,輕聲說道。
「好。」李曉晨點點頭,他上次聽見沈長白的消息時,沈長白在妖精森林修煉,跟著那個巡天司妖族劍仙修行。這十方高牆,可是對巡天司意見蠻大的。
回到杜愚的茅廬,李曉晨隨意設下一道遮掩陣法。
「長白那小子,修為盡毀。」杜愚第一句話就把李曉晨嚇了一跳。
「什麽?」李曉晨皺眉頭,沈長白的修為一直都是練氣境,可這不能說他修為不深。突然間就毀了,沈長白以後怎麽辦?
「長白他修為毀了之前,曾經跳過築基,直接結丹。」杜愚第二句話,則是令李曉晨愣在原地。
「不是……他還能……不築基……金丹……」李曉晨有些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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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舌,跳過築基,直接結丹,這種事情,莫說是他,一萬個修士裏麵都不一定有一個人聽說過!
「他和白狐一族的女子在一起。」杜愚給自己泡了一壺茶,然後倒上兩杯,自己拿起一杯,啜飲一口。
「嗯,這是好事。我可不反對,孩子喜歡就好。」李曉晨說道,他想起自己大弟子花鏡,一直重傷未愈,還整日神色憂鬱,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而且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想到這,他就有些來氣。
「嗯。我也不反對。」杜愚輕輕點頭。
「還有呢?」李曉晨說道,如果隻是這些的話,杜愚沒必要避開旁人的耳目,所以,沈長白那小子,肯定還有什麽事情沒說出口。
「他是巡天司的天命之人,並且與巡天司多人交往有些深。而且,魔道修士裏麵,有一支奇怪隊伍,他們追隨的不是魔族,而是一個名叫劉一生的人。而這些人的掌權者,認為沈長白是劉一生的轉世。」杜愚慢慢說道。
「什麽?這事要是讓那群老家夥知道了,肯定得炸毛。」李曉晨喃喃道,這個師侄,貌似有些棘手了。
「嗯。還有一件事。是關於花鏡的。」杜愚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費心思。
「什麽?花鏡的?」李曉晨眯起眼睛,急忙催促道,「快說快說!」
杜愚笑而不語,隻是舉著茶杯。
「得了得了!」李曉晨一臉肉疼的掏出一包茶葉,「我沒多少了!」
自從宗門搬遷至此,他的茶葉越喝越少,沒辦法,這裏的氣候不適合種植茶樹,所以山上的那棵茶樹就沒有移植過來。
「有一個叫方先的人,是花鏡的心上人。而且,是個武夫,不過他的武膽貌似不在身上。」杜愚收起茶葉,笑著說道。
李曉晨聽了,沉吟起來。花鏡的傷勢很奇怪,那麽多年了,居然能夠一直是當年的程度,沒有好,也沒有惡化,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情。如今這沈長白說,有個武夫,是花鏡的心上人,沒有武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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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武夫,是後三品的。」杜愚輕輕說了一句。
李曉晨猛然抬起頭,看向杜愚:「你的意思是?」
「嗯。」杜愚輕輕點頭。
李曉晨苦笑著搖頭,這下人情欠大發了,看來,隻能把花鏡以身相許了。他和杜愚的想法是,那位後三品的武夫,用自己的一顆武膽,吊住了花鏡的命!
「誰說不是呢?」杜愚擱下茶杯,起身來到門外,眺望遠方。
天空濃重的白雲被風驅趕,而這第一高牆恰好高入雲野。那大團的雲氣擦著杜愚的而過,他不禁伸手觸摸。
「自己的弟子,居然需要外人來教導,真是悲哀啊。」杜愚有些悲傷,自己這個做師父的,真是不稱職啊。想到這,他握緊了拳頭。
「你又何苦自己與自己過不去啊。」李曉晨出言相勸,「你也是沒辦法的事。你救天下,天下善待你弟子,理所應當。」
二人並肩而立,沒有多說什麽。
「師父師父!」一道朝氣蓬勃的聲音響起,二人都是急忙轉身看去。
看清來人是歐陽明慨後,杜愚有些失落。隨既,杜愚又自嘲起來,沈長白遠在武神洲,哪裏能夠這麽快過來?而且,那小子,對自己一直恭恭敬敬,哪裏會這麽沒規矩的大呼小叫?
「怎麽了?」李曉晨問道。
歐陽明慨行了一禮,然後把身後的孩童拉出來:「師父,我想收他為弟子。」
「收弟子?」李曉晨聞言一愣。
杜愚也不禁看了一眼歐陽明慨,這小子,已經是煉神返虛的大修士了,許多人在煉氣化神的時候就收了弟子,他也的確能夠收弟子了。
「你,有把握教導好這孩子嗎?」李曉晨看著一臉麻木的孩子,有些恍惚。
杜愚目光放在孩子臉上,也是有些想起了沈長白。那時候的沈長白,也是這樣,一臉麻木,滿不在乎的站在隻剩他一個的大廳裏,那雙看起來平靜的眸子裏,實則掩藏了太多洶湧的哀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