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也想標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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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瓷的左肩浸透了血,原本到腳踝的後側裙擺被撕扯得破破爛爛,幾乎隻能堪堪蓋住臀部。漂亮的銀發沾染了汙泥和血漬,濕噠噠地黏成一團
他知道自己現在一定狼狽不堪,甚至淪落到了一種可以用萬劫不複來形容的絕境。但是大量的失血和藥物的副作用已經抽空了全身的力氣。
眼前一片模糊,天旋地轉,濃烈刺鼻的apha信息素混在一起,讓他的胃幾乎時刻都在痙攣。但即便江瓷厭惡至極,但卻依舊抵擋不了身體的本能。
體內深處屬於oga的本能開始被apha濃鬱的信息素喚醒,本身s級oga的感知能力就逆天地強,不論江瓷如何閉住呼吸,都無法抵抗。
孕期的oga不會有發情期沒錯,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會跟自己的伴侶做,相反,因為渴望伴侶的信息素安撫,定期的做是非常必要的。
甚至由於孕期而過分敏感的神經會很容易被喚醒,因為還沒有被任何appha的信息素都異常敏感,
因為這是基因渴望繁殖的本能,哪怕他本人是極度反感和厭惡的。
“等等......”
腦海裏倏然閃過一刹雪光,江瓷意識到有什麽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被動發情。
這裏apha發情的信息素太多太濃鬱,對一個尚未標記的oga簡直就是難以描述的刺激。
現在的情況簡直不能更糟了。
oga信息素裏開始透露出異樣甜美的味道,這一下簡直就像是無數條小鞭子打在了所有appha一把抓住了江瓷的左臂,將他從地上一把拉起來。粗重燥熱的嗓音在oga的耳邊嗡嗡作響,
“你還想往哪跑,嗯?”
那一下的力道相當凶狠,不出意外地拉扯到了左肩鮮血淋漓的傷口,甚至狠狠地撕裂開,瞬間江瓷的半邊身子都被血蒙住了,眼前發黑陣陣昏眩。
“啊......!”
可怕的疼痛讓虛弱的oga出現了一瞬痙攣般的顫抖,那人將好似一頭像發情的野獸,粗喘著猛嗅他血液的氣味,甚至咬著撕下了一片浸透血跡的衣料。
但這種行為並沒有持續到幾秒,因為江瓷很快聽見了一道鈍器刺入肉體的聲音,然後就是陌生的,更加濃鬱的血腥味。
——有人從背後捅了那個appha雄性會產生強烈的攻擊欲和破壞欲,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等同於失去理智隻知侵占的野獸,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鏟除所有阻礙交|配的因素。
也就是說,當多數apha爭奪僅一個oga的時候,發生一些大規模的自相殘殺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這時候因為左臂的劇痛江瓷終於清醒了許多,他趁機就地一滾掙脫出來,努力壓製住想要嘔吐的欲望,想要逃走,但是還沒站起來,江瓷就被身後的人一拳砸翻在地。
砰!
受傷的oga重重摔在地上,天旋地轉,眼前一陣又一陣發黑,他甚至分不清剛才是誰打了他。恍惚間周圍人聲鼎沸,失去理智的appha的天性中,絕不容許自己的oga被他人染指,他們還在瘋狂地自相殘殺。
而江瓷被死死圈禁在最裏麵,停留在一個微妙而完全不可逃脫的禁籠中。各種狂躁而充斥著暴戾的apha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簡直濃鬱到讓他作嘔。
事實上他在混亂中已經幹嘔過好幾次,隻是胃裏空空,什麽也吐不出來。
混亂中,不知道是誰死死抓住了他的腳踝。
江瓷的手指立刻死死扣進了地麵,但這根本無濟於事,腳踝間那隻手就像一隻死死焊接的鐵鉗,根本無法掙脫。
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麽,oga緋麗的瞳孔驟然張大。
“不......!”
下一秒,那隻手猛然用力,虛弱的oga就被瞬間拖了回去。柔軟的指尖在粗糲的地麵磨得血肉模糊。
此刻,這裏所有的apha幾乎都沒有理智可言,他們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隻充斥了一個念頭,就是抓住這個甜美勾人的oga,標記他!占有他!
為了這個目的,正常秩序中,一切所謂的對oga的溫柔對待和嗬護都將不複存在,如果遭遇反抗,他們甚至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用最極端的暴力壓製。
這場血腥而瘋狂的爭奪與殘殺似乎角逐出了暫定的勝利者,壯碩apha就像是一頭野蠻的獸人,在周圍虎視眈眈又心存忌憚的競爭者中發出了凶狠又帶著炫耀意味的低吼。
他一把將地上奄奄一息的oga抓起來,就像提起一隻小奶貓似的輕鬆摁爬在大腿上。下一秒,江瓷後領的布料像是一張薄紙似的被撕得粉碎。
尖銳的犬牙呲開,充滿性欲的apha信息素在這一刻濃鬱到了極點。
江瓷的瞳孔猛然張大——
不......不對......不是這個氣味.......
他不喜歡這樣的信息素,甚至感到了極致的生理性厭惡。
江瓷簡直無法想象自己身上充斥著這種味道的模樣,甚至於厭惡到這一刻,oga血肉模糊的指尖不顧疼痛,死死嵌入掌心,
砰!!!
江瓷突然爆發出駭人的力量,轉瞬一個肘擊狠狠撞在apppha完全失去了本該應有的洞察力,總之後者完全沒有防備。
如果這一秒可以無限放慢的話,那周圍的人一定能夠清楚地看見人類喉管被外力重創後碎裂,然後畸變扭曲,與周圍的血肉變成一攤爛泥的全過程。
別人看不看得見不說,至少,剛剛抵至的霍閑風恰好見證了這一幕。
他露出微微怔忪又帶著些許恍然的表情,
原來,那家夥不是喜歡穿旗袍的apha,也不是beta,竟然......
——是個oga啊。
霍閑風原本收緊的情緒倏然放緩。
隻是現在看來,不用他出手了。
這時候,江瓷抬手虛空一抓,剛才被踢飛的小x瞬間化作一道白光回到他的掌心,根本不需要瞄準,直接扣動扳機。
砰!砰!砰!
短短幾分鍾之後,狹窄的小巷地麵上,幾乎都已經橫不下屍體。深紅的鮮血幾乎將整個地麵都重新染了一遍顏色。
“........”
霍閑風站在原地,沒有貿然過去,而是保持了一個大概七八米遠的安全距離。
他剛才在外麵已經處理了一部分瘋狂的apha,並順帶封住了進來的路口,又做了些阻隔信息素的措施,因而這裏暫時不會再有人靠近。
霍閑風安靜地注視著江瓷,說起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奇怪又特別的oga,
他銀發染血,緋瞳靡麗,本人更是一如其外貌般冰冷而豔麗,
就好像......一朵從暗黑荊棘叢林裏開出的血色玫瑰。
這一刻,少年的腦子裏很自然地冒出了這樣,宛如作文一般文藝又做作的比喻。
“唔......”
江瓷扶著牆,艱難壓製著身體裏洶湧的情潮,緩了片刻才顫抖著站起身來。
“阿瓷.....滋滋......聲音係統......損壞......”
剛才的戰鬥損壞了小x的發聲係統,否則以它原來的聒噪程度,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安靜。
“......知道了。”
江瓷緩了緩調整了一下呼吸,很明顯此地不宜久留,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隻追來了十幾個apha,明明剛才雷達顯示的數量遠不止這些,
但其中原因江瓷無暇多想,他得立刻離開才行。
隻是扶著牆虛虛走了幾步,江瓷的腳步忽然一頓,他抬頭,靡麗的緋瞳裏倒映出了一個少年的影子。
那是在這處血汙而陰暗的小巷中,除了自己以外,最後一個活著的人。
黑發少年站在距離他四五米的陰影處,微暗的光線下,眉眼輪廓顯得格外深邃而俊美。
此刻,對方正安靜地注視著他。
隻是出乎江瓷意外的是,那雙深黑的鳳眸裏沒有任何情欲貪婪的東西,就像是一塊沉浸在泉水裏的黑曜石,表麵在微暗的光線下泛出細微的漣漪。
那是一種幹淨而純粹的,欣賞的目光,就像是在注視著什麽美好而珍奇的藝術品。
——霍閑風變了裝。
或者更加準確地說,應該是卸掉了偽裝。
他沒有穿鬥篷,也沒有戴遮掩臉部的呼吸罩,還拆除了變聲器,也沒有拿任何武器。隻是左手環抱著一個布袋子,裏麵裝滿了鼓鼓囊囊的食材。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出門幫媽媽買食材的俊俏少年,簡單又幹淨,沒有任何危險的氣息,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卸下所有防備。
但很明顯,對方是appha會對oga甜美的信息素無動於衷。更何況還是s級別的oga。
不是江瓷自誇,而是這本來就是這個abo時代的鐵律和現在既定的事實。
漂亮的oga虛弱地喘息著,像極了一隻傷痕累累的,應激到極點的布偶貓,他冷冷地盯著霍閑風,靡麗的緋瞳裏毫不掩飾洶湧著憎惡和殺意,
“你.......”
江瓷用槍指著少年,漂亮的臉蛋潮紅而柔嫩,隻是因為體內洶湧的情潮而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也想......標記我?”
“.......?”
少年愣住,露出很明顯的詫異,
“你怎麽會這麽想?我隻是路過而已啊——”
“.........???”
漂亮而虛弱的oga一時震驚。
雖然,如果要展開講講的話,那這個“路過”的名詞解釋應該是,這裏是回到地表的必經之路,霍閑風路過時,想要來看看到底是哪個oga這麽倒黴,順帶出於人道主義和apha保護oga的義務,幫了個小忙罷了。
再至於這個小忙,展開講講,也就是想辦法暫時隔絕掉oga 的信息素,阻隔外麵難以計數的,被情欲衝昏頭腦的牲口apha。
但霍閑風並沒有想到,這一刻自己臉上坦蕩,詫異,又理所當然的神色,幾乎快顛覆了江瓷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甚至荒謬地覺得自己此刻產生了什麽幻覺。
深陷於情潮的oga啞聲喘息著,漂亮的臉蛋上染著很明顯的潮紅,他驚疑不定地盯著霍閑風,想從後者的臉上找出哪怕一絲被信息素影響的痕跡。
因為就算是beta,當被oga信息素強烈刺激的時候也會失去理智,隻是不如apha那麽瘋狂罷了。
但,完全沒有。
少年的眼神依舊清澈平靜,看起來像是對oga的信息素完全不感冒。
——雖然事實也的確如此。
但江瓷沒有時間再去細想,為什麽對方會出現這種完全違背於基因本能的表現,
重傷和失血讓他瘋狂渴望著想要向強大的appha信息素刺激,現在已經激起了oga脆弱的身體開始被動發情。
這樣的情況一般隻有兩種解決方案,要麽是立刻注射抑製劑,要麽就是找個appha追過來,剛才那樣的情況很有可能再發生一次,甚至比剛才更糟。
很顯然,現在給江瓷唯一的退路隻有後者。
這時候,少年忽然摸出一張幹淨素白的手帕遞給他。
“喏,要擦擦麽?”
“......”
漂亮的oga怔怔地盯著那張素白的手帕,垂下頭,一語不發。
下一秒,異變橫生——
砰!
少年手裏的袋子摔在地上,他突然就被對方一把狠狠按在牆上。
“什......?”
雖然實際上,以霍閑風的戰鬥本能,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被壓製,
但......
——這家夥是個漂亮柔弱又可愛的oga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