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怎麽敢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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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機甲修理工廠內,禁淵被架在地麵上,巨大的金屬抓手從上方托舉吊設著它的雙臂。
    米粒一般大小的技師散落於巨大的鋼鐵巨人身上,他們停滯在半空中,低頭,注視著下方銀發的oga。
    這時,為首的技師負責人看見江瓷,立刻迎了上來,
    「江瓷少將,楊天技師長這幾天身體不適,換我來頂上了,少將叫我何旭就可以。」
    這時江瓷已經整理好臉上的表情,任誰也看不出他剛才在電梯裏那一副羞躁又慌亂的模樣。少將大人淡淡點頭,目光在對方陌生的麵孔上停留一瞬,就平靜移開,
    「嗯,你們應該收到命令了?這段時間我會負責禁淵的守衛工作。石文區的事情不用擔心,程錦已經去處理了。」
    「是,辛苦少將了。」
    負責人伸出手,笑眯眯道,
    「——那就請跟我來吧。」
    「.......」
    但這時,江瓷沒動,他掃視一圈,眉頭微微皺起,指著遠處巨大的儀器,問,
    「——那是什麽?」
    隻見遠處,禁淵四角擺放著四個巨大的,形狀怪異的黑色儀器。負責人麵色一頓,但依舊神色如常,笑著解釋道,
    「是新的檢測儀,少將。」
    ——說謊。
    有一個被譽為新時代人類科技之父的父親,雖然對方早早去世,教導他的東西相當少,但到底是家學淵源,江瓷對方這些東西可是爛熟於心,了如指掌。
    那根本不是什麽檢測儀,檢測儀不會需要那麽大的能源電壓,甚至在數值上竟然超過了機甲配備的超導電磁炮。
    教會的人?
    還是葉疏的人?
    江瓷在心中思忖著,與此同時,剛從電梯裏出來的霍閑風同樣感覺不對勁,他抬頭,發現殘骸上麵有一線金色的痕跡。
    少年微微眯起眼,
    這樣純粹的金色,絕對不可能是在戰鬥中不小心蹭上的,哪怕是維修過程中也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那樣的顏色讓他想起了克魯齊身上所謂的聖痕。恰至此刻,江瓷若有所感地回頭看過來,霍閑風快速跟他交換了一個眼神。
    後者微微頷首,語氣如常,
    「那你們就繼續忙吧,我隨便看看就行。」
    銀發少將轉身的刹那,耳後的嵌入的生物芯片中響起白澤凝重的聲音,
    「阿瓷,從你剛才上電梯的時候開始,信號完全被屏蔽了,訊息根本傳遞不出去。」
    他步子一僵,還未做出什麽反應,背後響起一道森然的嗓音。
    那感覺就像陰冷的蛇從脊背爬上來。
    「——還真是敏銳的觀察力啊。」
    背後的人突然閃電般出手,一把死死捏住了江瓷的肩膀。
    啪!
    江瓷臉色劇變。
    下一秒,白澤在刺目的白光中化作一把長槍,突刺而去,後者劈手抽出一把尖銳的黑色軍刺,險之又險地擋下這一擊。
    砰——!!!
    「江......瓷........」
    男人慢悠悠地念著他的名字,臉上的肌肉因為興奮而微《信息素識別障礙》,牢記網址1.微地輕顫著,上麵閃爍著像素般的電光,逐漸露出原本的麵目,鷹隼般雙目顯露出來,正肆意打量著oga過分精致昳麗的臉龐,
    「真是好久不見,真遺憾,你小時候身上那股奶味淡了不少。」
    銀發oga瞳孔驟然一震,仿佛萬千碎片畫麵狂風般席卷腦海。江瓷十歲那年遭遇過一次綁架,而在那件事情結束之後,周九鴉就解除了和他法定監護關係,把江瓷送回了江家。
    他咬牙,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這個名字——
    「.......萊茵斯特!」
    當啷——!!!
    江瓷悍然一槍突刺,後者迅速抬手格擋,刀鋒相撞火星四濺。電光火石間兩人迅速交鋒十幾個回合。
    砰!!!
    最終江瓷猛地橫掃一槍,帶起無數劈裏啪啦的電光,讓對方不得不退後拉開距離。
    此刻,那雙緋色的眼眸中毫不掩飾透露著極致的厭惡,
    「你可真是......一如既往地惡心,萊茵斯特!」
    這時,霍閑風微微眯起眼,他站在後麵,沒有輕易插手。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但整個人周身的氣壓瞬間冷了下來。
    不過很顯然,這時候萊茵斯特並沒有把江瓷身後,那個小白臉似的軍校生放在眼裏,目光不過簡單略過霍閑風一眼,見他隻是站在原地並沒有什麽動作,就重新回到了江瓷身上。
    「真是......我原本打算先拿下禁淵殘骸再去找你的,沒有想到這麽巧,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這時,萊茵斯特忽然打了一個響指,十幾道人影從身後突然衝了過來,
    ——那竟然全是剛才還在禁淵身上的技師!
    這些人眼中一片渾濁的黃白,竟是沒有眼瞳,滿臉都是猙獰的金色紋路,看著極度瘮人。
    比起那些喜歡在戰場或者訓練場上爭強鬥狠的apha軍官們,江瓷和這些沉穩內斂的技師關係更好一些,因此裏麵有不少熟悉的麵孔,
    但現在,那一張張往日或爽朗,或憨厚,或謙和的臉,上麵都扭曲著金色的紋路,肌肉生生鼓起猙獰,變得麵目可憎起來。
    江瓷眼中一片駭然,隨即湧出森然的怒火。
    上學時期,他曾經聽聞過星網上一些關於教會的傳言,那些教徒大肆宣揚所謂的聖痕是神賜予的烙印,能夠獲得幻神給予的力量。
    但當時賀準聽完,倒是鮮少地發出了一聲嗤笑。
    [不過是用某種生物技術達到刺激人體潛力的手段罷了。]
    [至於什麽教徒的狂熱,說不定是給大腦下達了什麽暗示呢。]
    賀準從小到大都是一副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模樣,江瓷當時非常驚異於對方那樣尖銳而嘲諷的語氣,因而印象格外深刻。
    隻是當他再追問的時候,好友不過是擺擺手,打了個哈哈,
    [哎呀,我知道什麽,不過是源自於一位信奉唯物主義的醫學生,對封建迷信的抨擊罷了。]
    但現在看來,不管對方當時是不是知道什麽,那些話都在這一刻變成了現實。
    轟——!!!
    就在這時,地麵忽然亮起了刺目的白光。
    原本瘋狂奔跑的技師們頓時動作一頓,仿佛遭受到一股難以抵抗的力量,同時重重砸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可怕而無形的巨力從地下侵襲而來,萊茵斯特猝不及防,踉蹌一下,左膝蓋骨重重磕在地麵,發出一聲砰響。
    江瓷的動作同樣猛然停滯,腿彎猝不及防一軟,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然環過腰側,摟住了oga即將墜下的身體。
    江瓷猛地回頭,少年冷淡的側顏撞入眼簾,他微微一怔,
    「.......霍閑風?」
    短暫的驚愕閃過腦海,江瓷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霍閑風開啟了重力磁場。
    一般機甲維修室內都會帶有重力磁場,用途一般是減輕重力,方便維修百萬噸級別重量的機甲。或者有時候也會加強重力,測試機甲的抗壓能力。
    畢竟不是每一個星球的引力都是同樣的數值。
    而在這座能夠維修禁淵的機甲修理室,自然也就有著最頂尖的重力磁場裝置。
    「該死......!」
    這時候,萊茵斯特也反應過來,他惱怒道,
    「重力磁場!誰開啟了重力磁場?!」
    「別喊了別喊了,」
    霍閑風擺擺手,
    「——是你爺爺我。」
    萊茵斯特哽住:「...........」
    江瓷:「..........」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萊茵斯特那副烏青的臉色,江瓷剛才心裏那股鬱結和惱怒忽然就一掃而空。隻是他微微放晴的心情還沒有持續幾秒,原本按在側腰的大手倏然往上,一把抓住自己的後領子。
    江瓷:「......?」
    下一秒,銀發少將隻感覺咽喉一緊,整個人瞬間騰空。
    嘩——
    巨力襲來,震驚的oga直接被霍閑風一隻手生生拎著往後丟出了重力磁場。
    江瓷:「.......???」
    無形的引力驟然消失,江瓷渾身一輕,身體的本能讓他立刻在半空中調整身形,像一隻貓咪一樣,靈巧落地。
    江瓷看著麵前少年的背影,表情微微一怔。
    霍閑風懶懶的姿態一如往常,看起來在這個重力場裏麵仿佛沒有絲毫的不適,
    「我說,」
    他撇了撇嘴角,
    「跟oga打架還要喊人,你真是個垃圾。」
    「.......嗬,」
    這裏就能看出萊茵斯特跟克魯齊的差距了,換作後者早就被這麽一句激怒得原地條件跳腳,
    但萊茵斯特隻是微微不悅地眯起眼,低聲喝道,
    「圖格碼!看住江瓷,核心就在他手裏!」
    「是!」
    江瓷追尋聲源,一扭頭,竟然巨型頂柱側麵的陰影中,不知何時還站著一個人。
    看來是一場惡戰了。
    江瓷神色森冷,攥緊了手裏的銀槍。
    另一邊,萊茵斯特已經逐漸習慣了倍重力,他起身,正用一種刻薄的眼光仔細打量著霍閑風的臉,片刻後發出一聲輕嗤,
    「確實有分像霍朝,但到底不是。」
    霍閑風「.......」
    盡管他對那位元帥大人心裏留著分敬意,但也遭不住這種每一個人見到他都要上來說一句——
    你和xxx好像,然後再配上一句冷笑,說,知道嗎即使你再像他,也比不上xxx
    ——這明明白白的拉踩,真的是讓人太太太太不爽了。
    霍閑風很懷疑這群教會的人都是元帥大人的重度粉轉黑,不然怎麽每個人提起他,都是一副愛而不得又憎恨莫深的模樣。
    尤其是,話太多了!!!
    「那家夥曾經那麽威風凜凜,被人稱作聯盟戰神,現在更是成了救世主,被所有人供在神壇上頂禮膜拜。怎麽會變成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
    「嘶——」
    萊茵斯特的話被一聲短促的抽氣打斷,
    「嗯?你竟然偷看我?」
    霍閑風搖搖頭,露出非常嫌棄的眼神,唾棄道,
    「變態!!!」
    萊茵斯特:「..........?」
    江瓷:「............」
    原本焦灼緊張的氛圍瞬間垮掉。
    江瓷默默別開臉,忽然覺得無語又好笑,
    果然.......這才是霍閑風。
    原來第視角看這家夥懟人是這種感覺。
    萊茵斯特終於反應過來,對方竟然跟他一個apha開了個葷玩笑,
    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就在這一瞬間的愣神,霍閑風毫無征兆發動了攻擊,鋒利的匕刃直直刺向對方的咽喉,刹那間萊茵斯特當即後撤,領口被化開了一道赫然長口。
    這一幕相當驚險,如果不是他的動作快了0.1秒,就差那麽幾毫米,就能割破喉管了。
    萊茵斯特的眼睛瞬間張大,根本無法掩飾瞳孔中的震驚。
    雖然克魯齊蠢笨,可武力值那是實打實沒說的,但根據傳回來的畫麵,他是被江瓷幹掉的。因而萊茵斯特對霍閑風的戰鬥力根本沒有一個精準的評判。
    這家夥外表看起來就像是個靠臉吃飯的流量愛豆,但剛剛那一瞬間的交手,就讓萊茵斯特瞬間確認,對方竟是比江瓷還要厲害!
    男人鷹眸一沉,
    那眼前這家夥!到底什麽來頭?!!
    鐺——!
    軍刺倏然拉長,竟然哢嚓一分為二,赫然交叉,死死抵住了迎麵突刺的匕首,
    「我倒是小看你了!」
    萊茵斯特神色陰冷,雙目隱隱有些赤紅,驟然用力,雙刺嘩然一掃
    啪——!
    電磁火花劈裏啪啦團團炸開。
    霍閑風沒有硬拚,而是稍退一步,直接鬆開匕首,飛快地卸掉這股巨力。
    叮啷——
    小x猛地被擊飛出去。
    霍閑風整個人倏然壓低身子,軍刺帶起的刀鋒閃電削斷了幾根頭發。
    如果這一刻能有鏡頭捕捉到這一瞬的細節,那麽就會發現,斷落的發梢連呲啦的聲響都沒有發出,直接在斷裂的瞬間就在電流中灰飛煙滅了。
    這大概是電影裏都難以拍攝出來的頂尖搏殺!
    武器被對手擊飛,但少年絲毫不慌,他單手撐地,雙腿一個猛地飛旋重踢,整個人就像瞬間化作了一把突刺的長槍,速度快得幾乎都看不清殘影。
    砰!!!
    萊茵斯特瞬間倒飛出去,他猛地將軍刺插入地麵,直直滑行了十幾米才勉強停下。但這時候對方竟然已經突襲直逼麵前。
    「什......?!」
    淩厲,迅猛,凶悍,變幻莫測,但又不拘一格。
    少年的神色已經完全褪去平日裏的懶散,漆黑的瞳孔宛如深淵不可窺測,整個人完完全全就像一個精密而頂尖的戰鬥機器。
    這熟悉的,這種幾乎找不到任何缺點的近戰搏殺風格,讓萊茵斯特很難不想到某個熟悉的人。
    但是這時候他根本無暇說出一個字,因為這時他正集中全力抵擋對方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江瓷另一邊的戰況也不輕鬆,他匆匆掃了一眼霍閑風,發現那家夥在重力場裏麵,竟然還能赤手空拳壓著對方打。
    「.......」
    ——這是什麽怪物???
    霍閑風可不是喜歡廢話的人,他打架從來都不遵循什麽回合製,完完全全屬於那種趁你病要你命的類型。
    他右手往後,虛空一抓,
    嗡——
    剛才被擊飛的匕首像是流星,對準萊茵斯特的右眼直直射來。
    後者瞳孔一緊,一種像是時空錯位的熟悉感宛如電流般爬上萊茵斯特的脊背。
    怎麽回事,這熟悉的招式?!!
    思維僵住的一瞬,但身體的本能瞬間預判了匕首的軌跡,迅速偏頭避開,
    此刻,每一個動作仿佛都和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一瞬,完全重疊——
    灰發的教徒險險閃開側臉襲擊而來的匕首,
    「霍朝!為什麽背叛?!!」
    他目眥欲裂,悍然一喝,直直迎上麵前黑發少年的攻擊。
    滋啦——
    但這時候,對方忽然腳掌一轉,軍靴在金屬地麵拉出一聲刺耳的銳響,
    這一聲銳響仿佛一根長矛,生生從灰色的回憶穿刺而出,轟然插入現在。
    霍閑風竟在這一刻同樣瞬間改變了方向,如同久遠回憶裏的那個人一樣,在接近的最後一刻直接繞過了萊茵斯特。
    啪!!!
    他在萊茵斯特的背後精準地抓住空中的刀柄,挽了個非常利落漂亮的刀花,調轉匕尖,竟是頭也不回,直接盲刺!
    撲哧——
    黑色的匕首刺入了灰發教徒的心髒。
    回憶中的萊茵斯特跪在地上,聽見那個人冷冷厭惡道,
    [我從未成為過你們之中的一員,何來背叛?]
    過往和現實重疊的畫麵在這一瞬產生了分歧,然後像是兩條分流的江海,朝著不同的方向,奔流遠去——
    鐺!
    意料之外的事情就這樣毫無征兆地發生了,本應該出現的銳器刺穿肉體的聲音並沒有出現,尖銳的匕首鋒刃刺破了萊茵斯特後心的衣服,但裏麵竟然不是皮膚。
    一團金色聖痕從裏麵湧出,仿佛一團活過來的寄生物,此刻正死死纏繞著匕首,讓其不能再更近一步。
    少年那雙深黑的鳳眸中終於出現了一絲訝異,很顯然,這一幕是完全超出霍閑風預判的。
    但這還不是結束,金色的聖痕像是無數隻活過來的觸手,瞬間攀上了少年的右臂,刺入皮膚,然後死死絞住。
    霍閑風瞳孔倏然張大。
    就是這一刹那——
    無數記憶碎片如同颶風一般圍繞著他旋轉而起,少年站在風眼中,努力想要去抓住那一幅幅荒謬怪誕的畫麵
    一座通天的白色高塔。
    巨大的教堂內,教皇高高端坐,身後是一座巨大而怪異的神像。
    霍閑風這次終於看清了那神像的模樣,九個頭。周圍八個的表情或痛苦,或狂喜,或猙獰,或盛怒......
    但中間那個,卻生了一張悲憫的人臉。
    與王座上的教皇臉上的神情,完全重疊。
    [隻有你......隻有你......成功了。]
    教皇冕下將小孩抱在懷裏,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喟歎,
    [從今天開始,霍朝,你就是神的孩子。]
    黑發男孩回頭,麵頰遍布金紋,他呆呆低頭俯視,瞳孔中映出層層堆疊的,血淋淋的孩童屍體。
    嘩——
    時間的風暴席卷而過,黑發的男孩長成了少年,長身肅立,脊背修長,
    他站在一座巨大的培育玻璃艙前,裏麵黏稠的液體散發著幽藍的光,微微晃動著,在那張俊秀而稍顯青澀的側臉上映落出斑駁的光影。
    培養艙內充滿了幽藍色的營養液,被囚禁在裏麵的王蟲幼崽緩緩睜開了眼,祂的後脊上插著十幾根冰冷的金屬細管,看起來枯瘦而幼弱。
    若非那雙森冷銳利,區別於人類的金色豎瞳,對方看起來不過是個四五歲模樣的孩子。
    啪。
    祂的手心貼在培養艙的玻璃上,咧開一個森然而凶戾的笑,怪異的語言從液體中輕輕震蕩出來——
    [你們可真敢啊,人類.......]
    咯咯——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猛地將霍閑風從混亂的記憶風暴中拉回現實。
    萊茵斯特死死掐著少年的脖子,快意地注視著少年窒息而痛苦的臉,
    「這一幕我想了很久,很久......如果有一天我可以隨意將你也踐踏在腳下的時候.......」
    「......想?」
    掌心下的聲帶微微震動,發出了一聲輕嗤,
    嗡——
    霍閑風睜開眼,左側的瞳孔拉伸,變成凶獸般尖銳的金色豎瞳,他咧開嘴角,森然一笑,
    「你到底是怎麽......敢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