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從南洋返回之前你到底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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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4.4 從南洋返回之前,你到底幹什麽
六月十二中午,萬福樓。
“見過永昌殿下、見過永靜殿下!”三樓屬於永昌公主的套房外間,周陽先是掃了一眼表情嚴肅站在門口當“迎賓”的東方冰,這才向已經坐在酒席主賓位的兩位公主躬身行禮,“不知今日招末將前來,究竟是為了......”
“坐下,再敢作妖,當心本宮打斷你——冰兒那蹄子的腿!”永昌公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口大鍋扔到了東方冰身上,“你不是已經放了千戶實缺兒嗎?怎麽,這幾日吃了十幾桌酒席,從齊國公府到綴錦樓,再加上武進士同年、武舉人同年,甚至還有你在城西那個叫‘十裏鋪’的村子,偏偏本宮的酒席不能吃嗎?”
“末將不敢!”輕輕歎了口氣,周陽從懷裏取出請帖,恭敬的遞給東方冰讓她轉交,“畢竟對末將來說,神武將軍馮唐大人已經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人物,殿下卻能讓馮家的大公子當信使,末將哪裏有膽子——額!”
“哼!”永昌公主推開椅子,端起一杯狀元紅走到他身前,左手環住他的“纖腰”,右手一抬就灌進了他嘴裏,絲毫沒顧及已經雙手捂臉的永靜公主,“你是因為這個,就敢和本宮甩臉子?膽子倒是不小,本宮讓你喝,你敢不喝?”
“郭瑢!”周陽惱火的反客為主,一把摟住永昌公主,硬拖著她進了內間,餘光發現東方冰已經領著永靜公主出門,這才狠狠的低頭霸占了甜美,半晌才舍得鬆開,“酒不錯,隻是如此好酒,合該與公主分享。”
“真是可惜了一桌好菜。”永昌公主沒好氣的推開他,轉身坐在了床沿,“行了,有什麽懷疑你就說吧,本宮隻要是能回答的都會告訴你,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明明身份高了你不知多少,卻被你吃的死死的。”
“男女之間並不是一定要講身份的。”周陽直接斜靠在床頭,將她拉到身邊笑道,“比如現在,你隻要知道自己是個女人,正躺在自家男人懷裏就行,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你問不問?不問就——”永昌公主有些惱火的低喝一聲,卻還沒等說完就被封住了櫻唇,等到終於被放開時,那種熟悉的感覺早已劃入了衣衫。
“為什麽?”周陽澹澹的說道。
“什麽為什麽?”本想把某人的怪手趕出貼身衣衫的永昌公主動作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反問,卻也沒再顧及懷裏的怪手。
“神武將軍馮唐是太上皇鐵杆兒,馮紫英卻和武勳子弟全都玩得開,不論是襄陽侯府還是鎮國公府,他都能喝酒吃肉。”周陽沒好氣的在某隻甜櫻桃上稍稍用力,眼看懷中佳人眉頭皺起才接著說道,“這真的正常嗎?
朝廷諸事,曆來是站隊比對錯重要,他理論上應該是太上皇親信的兒子,卻和整個武勳團體都有來往,各家的想法我能理解,無非就是一個多方下注的問題,反正武勳本就與國同休,誰坐龍椅就與誰同休就是。
但是,你呢?我的公主殿下,太上皇畢竟已經有了千秋,這天下遲早是陛下的,你卻能讓馮紫英為你當信使,若說這裏麵沒有問題,你覺得陛下會信嗎?還是你有自信,能保證馮紫英身邊的人絕無不老實的?”
“隻要馮紫英沒亂說就好,本宮又沒告訴其他人。”永昌公主皺了皺眉,瞪他一眼才說道,“原想著讓冰兒那死蹄子給你說一聲就好,後來因為她有事安排不開,正好馮紫英有事上門,我就讓他順路代勞了,不想你區區一個千戶,明明不該知道這麽多,竟然僅憑一張請帖就看出如此多的問題。”
“瑢兒,你記住,作為一個情報負責人,絕對不允許存在‘沒想到’或者‘我以為’,必須絕對保證不會出問題,否則一個‘不小心’,失去的很可能是一切。”周陽嚴肅的看著永昌公主說道,“乃至於搭上你的命。
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何會如此偏向太上皇?陛下雖然有不少缺點,但確實是明君之姿,我從海外回來之後,這麽長時間幾乎聽不到太上皇的聲音,顯然是朝廷百官已經大部分認可,就是你自己也說過,義忠親王畢竟......”
“閉嘴!”永昌公主猛地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一把將他推到一邊,“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在本宮麵前說三道四?就是隻憑你膽敢離間天家親情、狂妄大放厥詞,本宮就可以——你敢!”
周陽懶得和她嗶嗶,直接將她一把按在大床,緊接著就是連續的布帛撕裂聲與掙紮聲,不過數十息之後,一隻小白羊就已經出現,永昌公主麵頰緋紅裹著床單縮在床角,卻也隻能任憑撲倒自己的某人各種肆虐。
“現在知道該怎麽說話了?”直到永昌公主徹底放棄了掙紮任憑摸索,周陽才將她重新攬入懷中說道,“以你的頭腦,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意思,要是還敢給我甩臉子,當心接下來幾天趴著睡!”
“你——”嚇得永昌公主趕緊捂住了水蜜桃,羞惱的瞪著他說道,“先說好,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讓你知道,你問吧!”
“你的目的。”周陽澹澹說道,“你當初接下義忠親王手中情報係統的時候,他們父子應該正是關係的最冰點吧?天下皆知,你當初和義忠親王親近,如今卻能同時在太上皇與陛下兩邊有麵子,絕不會是因為親情,能說嗎?”
“本宮倒是更想知道,從南洋返回之前,你到底幹什麽?”永昌公主揚起臻首看著他,語氣很是複雜,“這些東西,絕不會是區區富商子弟能夠了解的,你說的這些東西,就是如今皇室之人能想到的,恐怕也湊不滿一把手。”
“還記得我當初和你講過的西方火器、火炮乃至戰船嗎?”這個問題周陽其實早就考慮過,必須給自己編一個合理的身份,“我從十二歲就在紅毛人的商船上當苦力,後來一步步上升,最終當上了那支小商隊的護衛隊長。
我當初回來,並不是因為什麽‘心係故國’,而是那支小商隊在和其他商隊的衝突中完蛋被吞並,我畢竟算是原本商隊的中層頭目,偏偏後來的商隊不接受除了紅毛人以外的任何人種,我就一路殺出來,上了一條大周朝的商船,剩下的事情你應該能猜出來了。”
“區區一個護衛隊長,就能知道這麽多皇室子弟都不一定能懂的學問?”永昌公主反而更加懷疑了。
“西方各國基本上都是純粹的貴族製,普通百姓八輩子也別想有上升機會。”周陽“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原本的那支小商隊,頭人同樣是紅毛國的一個男爵,他的小女兒——嗯,比我大一歲......”
“你還真是——”永昌公主忍不住笑出來,一臉諷刺的說道,“有些手段,看來你那個護衛隊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就是回了大周朝,你也沒忘了老本行,榮國府那位寡居的大奶奶,當初也沒少給你幫助——啊!”
“我不會對不起自己的女人,更不會白白利用哪一個!”周陽抬手一巴掌抽在了一邊水蜜桃上,“雖說當初確實從宮裁那裏收獲良多,但這一年來,我也給了她數不清的回報......”
“是啊,榮國府二房的長孫,將來怕是要姓周了。”永昌公主笑了笑,沒再糾纏這個話題,“看來你這些學問,也是從那位男爵府大小姐身上學的吧?本宮能不能問一句,如今這位小姐何在?”
“目前來說,西方各國的爭鬥衝突都有底線,絕大多數時候,死的都是”周陽澹澹說道,“那支小商隊完蛋時,她已經跟隨父親返回了紅毛國,這些年攢下的金銀,足夠她們家族繼續興盛三五代了。”
“竟有此事?”永昌公主真的驚訝了,因為華夏自秦漢之後,各朝各代的貴族基本上沒了這種“福利”,“本宮一直以為,他們不過是化外之民,甚至是茹毛飲血之輩,如此看來,至少在這方麵,他們還是有些禮儀的。”
“好了,該你了!”周陽懶得給他科普,這個年代西方的農民有多苦,“比如說,如果單純依靠當初義忠親王留下的那部分情報係統,你絕無可能獲得如此地位,因為皇家的很多東西,理論上隻會跟著龍椅承襲,陛下手中的力量,不可能比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