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早就住到晏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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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入夜,幽蘭院仍點著燈火。
柳如珍聽說了宮中發生的事後,大吃一驚:“怎麽會這樣?”
“就連三公主都被她設計了!陛下甚至沒允三公主回宴會上,直接命她回宮思過了。”
盡管不想承認,蘇心幽還是如實道:“蘇年年那曲子確實好,就連花滿樓那個有名的樂師都及不上。”
柳如珍沉默了。
蘇年年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這麽多年來,她掌管後院,蘇府裏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沒人任何人比她知道蘇年年幾分幾兩。
蘇心幽道:“娘,她在宴上有那樣出彩的表現,估計明日京城就會傳遍了,我……”
她要是早知道蘇年年琴藝非凡,絕不會在她前麵彈奏曲子。
都是這個賤人!
蘇年年本該在她前麵彈奏,拋磚引玉,才能襯托後麵的她琴音繞梁。
要不是蘇年年一直推脫,她怎麽會先上去!
“就她,也想成為才女?笑話!”柳如珍嗤笑一聲,眼底閃過駭人的陰毒:“今日跟四皇子不清不楚,明日住到晏王府去,這般左右拉扯,我不信京中有人認她!”
翌日,西街,熱鬧非凡。
成衣鋪走高端路線,仿照“海上人間”,蘇年年將它取名為紅袖衣坊。
揭下匾額上的紅綢,便見那四個大字龍飛鳳舞,揮灑自如,百姓們不知道,那是蘇年年親自題的。
鋪子前熱鬧地放了鞭炮。
貴女們爭先恐後地進入鋪子,蘇年年滿意地跟在後麵,觀察鋪子的動靜。
店麵重新裝修過,原先放布的架子都收了起來,顯得寬敞許多。
裏麵成衣不多,大多數掛在牆上,讓人一眼就看得清楚。
綠綺熱情地給貴女們介紹著各色衣裙,餘光忽然瞥見蘇年年,頓了一瞬,隨後佯裝不認識地繼續說道:
“諸位小姐,我們的衣裳每樣隻做一件,件件是孤品,穿出去絕不會重樣。”
“聽說蘇大小姐之前就是在你家訂的衣服,有沒有跟她類似款式的?”
綠綺心想蘇小姐果然料事如神,當即命人從隔間拿出幾件早已做好的紅裙,件件做得跟那件類似,卻又不完全相同。
幾個貴女當即看直了眼睛,反複摸著其中一件,愛不釋手:“這件真好看,多少錢?”
“小姐,這件一百兩銀子。”綠綺語氣毫無波瀾,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多少??”女子眼睛差點沒從眼眶裏瞪出來:“一百兩?”
綠綺麵色不改,微笑:“一百兩。”
一百兩銀子,足夠尋常百姓七八年的開銷。
可就算是富庶人家,也絕不會花一百兩去買一件衣服啊!
見女子嘴巴開開合合半天沒說出話,綠綺頓時明白問題出在哪,小心把衣裳收起來,拿出另一件。
“小姐,那你可以看看這件,五十兩。”
五十兩也不行啊!
女子咬咬唇,挪開目光,勉強道:“好像也沒那麽好看……”
說完,她轉過身,不想對上一雙烏黑明亮的眸。
蘇年年一直站在幾人身後,對上她的目光,依舊麵上帶笑,微微側身讓出位置。
這張臉她有些熟悉,隱約記得是何侍郎的女兒,名字記不住了。
“月舒,你不買了嗎?”她旁邊的女子叫她。
何月舒看見蘇年年時,就愣在了原地。
蘇年年居然一直在這裏!
那……她跟綠綺的對話,蘇年年豈不是全聽見了?
包括她想穿她的同款,卻嫌衣服貴……
見何月舒神情莫測,蘇年年一副大家風範,微笑朝她頷首:“何小姐。”
“你認識我?”剛說完,何月舒就後悔了,她咬牙,忙跟眾人道別:“我今日身子不舒坦,改日再來。”
離開的身影稍顯慌亂。
心理素質太差,小家子氣。
還不如昨日宮裏的女眷大大方方詢問。
蘇年年收回目光,輕嘖一聲。
綠綺眼中一動,拉了一個夥計在店內守著,自己親自迎上蘇年年,好像蘇年年是這裏的常客。
“蘇小姐,你上次定做的衣服,繡娘都已經縫製好了,請跟我來。”
蘇年年頷首,跟她朝裏屋走去。
走到隱秘的地方,綠綺才停腳。
“蘇小姐,你來之前,已經賣了兩件衣裳。”
“記住買衣服的那些人,她們不缺錢,會成為這裏的常客。”蘇年年想了想,“這段日子說不定會有人來鬧事,要是有什麽異常,你立馬叫人去蘇府稟告。”
“如果人手不夠,或者有什麽需求,你跟我說便是。”
綠綺重重點頭。
二人走回正堂,蘇年年邊往外走,邊說道:“衣服都不錯,回頭你把賬目和衣裳一並送到蘇府便是。”
眾人看傻了眼,這麽貴的衣服,蘇年年到底訂了多少?
蘇臨海是一品大將軍,一年俸祿千兩,也根本不夠蘇年年這麽揮霍的啊!
綠綺恭敬地把蘇年年送到門口:“蘇小姐,您慢走。”
蘇年年唇邊勾出一抹笑。
要發財了!
……
“聽說昨日皇後娘娘壽辰,蘇大小姐一曲驚心動魄婉轉動人,贏了蘇三小姐去,得了皇後娘娘不少賞賜!”
對麵的婦人嗤了一聲:“有什麽好唏噓的,你聽見了?”
蘇年年名聲正盛,是百姓茶餘飯後談論的熱門人物,眾人見她態度不同,皆朝她看了過去。
“我要說的事才驚人呢。”婦人手裏抓著一把瓜子,清了清嗓子:“蘇大小姐之前不是喜歡四皇子,喜歡得死去活來麽?”
見圍著的人連連點頭,她降低了聲音,繼續說道:“聽說前不久,跟晏王殿下勾搭上了。”
“不過幾日,都住到晏王府去了!”
“蘇大小姐心底仁慈,自掏腰包給我們治病,又是邵國公府的恩人,有勇有謀,你少胡說八道!”
“你還不信?不信你就去晏王府附近問問,蘇大小姐經常在晏王府出入,多少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周圍的人麵麵相覷,又反駁幾句,逐漸沒了底氣。
說的也對,蘇年年的轉變太過突然,說不定是在掩蓋什麽東西呢?
“她年方十五,還未及笄呢,也太不知廉恥了些!”
幾人身後的街道上,蘇年年掂著手裏沉甸甸的錢袋,唇邊笑意逐漸轉冷。
真不安分啊。
她住進晏王府,還不是為了治瘋狗病嗎?
那個嚼舌根的婦人正背對著她,蘇年年冷笑著走近,在婦人身後停下。
“大白天的就在這風言風語,你不怕風大閃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