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惡靈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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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何家的司機敲響了二人的房間門口。
    “二位,大小姐讓我來接你們。”
    周衍點頭,穿上西裝外套走出房門,馮陽緊跟其後,身著黑色西裝。
    何家老宅坐落在半山腰,是一座半個世紀前的歐式莊園,占地麵積龐大,汽車駛入古樸的大門,穿行在寬敞的柏油馬路上,兩旁是高大的梧桐樹和珍貴的花卉。
    汽車停在偏僻的角落,何家俞著一身黑色長裙站在古堡門口。
    “家俞!”
    周衍開心地走上前同對方打招呼,何家俞點了點頭,徑直走向後麵的馮陽。
    “我母親就在樓上,拜托了。”
    馮陽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破舊的古堡,問道:“裏麵還有別人嗎?”
    何家俞搖頭,“自打母親出現這個症狀後就被隔離了,裏麵隻有她一個人。”
    說完便將鑰匙遞給馮陽,“我在外麵等著,拜托了!”
    她態度誠懇,對著馮陽深深鞠了一躬。
    “我沒辦法進去,母親看到我情緒會更加失控。”
    馮陽點了點頭,接過鑰匙轉身打開大門,開門的瞬間,一股陰風迎麵而來。
    二人踏入古堡的瞬間身後的大門悄無聲息地關閉了,麵前是破敗不堪的上世紀歐式大廳,旋轉樓梯上布滿了積灰,空氣中滿是發黴發臭的味道。
    “我還尋思著能見到何老爺子,沒想到直接就給帶到了這裏,合著西裝白穿了。”
    周衍將外套脫下,四處打量一周後不禁感歎道:“斯人已逝,物是人非啊!”
    馮陽抬頭看向他,“什麽意思?”
    周衍指了指大廳牆上掛著的肖像畫說道:“這棟古堡是何老爺子大太太的居所,當年大太太還活著的時候經常在這裏舉辦晚宴,澳門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過此地。”
    “後來呢?”
    周衍歎了一口氣,“大太太死於癌症,唯一的兒子也不幸出車禍身亡,遠嫁菲律賓的二女兒接受不了這雙重打擊精神崩潰了,大房一脈僅剩一個小女兒和孫女。樹倒猢猻散,久而久之這裏就荒廢了。”
    馮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澳門何家堪稱現代宮鬥劇,隨便去網上搜一下就能看到航運大亨何遠山的風流情史,那堪稱一出後宮大戲。
    上世紀六十年代澳門新老執政官交替,與此同時破落戶何遠山娶到了議員委員會主席的長女,順利介入澳門遠洋航運市場。
    在發妻的幫助下何遠山很快搶占了澳門航運市場的三分之二,順利壟斷航運。
    成婚十餘年,發妻在家相夫教子,何遠山則同澳門雲家搭上了線,娶了一個二房太太,獲得了通往印度航線的專運權。
    兩個女人一台戲,大房與二房的爭鬥逐漸放在台麵。
    隨後為了製衡如日中天的二房,大房親自給何遠山挑了第三房太太,接著何遠山又結識了第四房太太。
    這下好了,三足鼎立變成了兩兩站隊,為了平衡後宅鬥爭,何遠山又帶回家了第五房太太。
    好巧不巧,第五房太太進門剛滿一年大房就一命嗚呼了。
    何遠山如今已經年近九十,膝下兒女三十二個,一個大莊園住的是滿滿當當的。
    對於馮陽這種戀愛白癡來說一個女人都夠他受得了,真的無法理解這何船王是如何在五個女人的圍攻之下生活的。
    二人走到二樓盡頭的房間,何家俞的母親就住在這裏。
    馮陽站在門口凝神聚氣,匯聚真氣於丹田,促進血液的流動速度,增強血壓,再度睜開眼睛時雙瞳變成了詭異的金色。
    這是扶乩人特有的巡巫眼,能看到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隔著一道門,馮陽看到屋內有一團青色的霧氣,它就像沒有意識一樣四處亂晃。
    “你先往邊上撤,以防被衝了。”
    周衍十分聽話,往後退了兩步。
    馮陽輕輕轉動手柄,門就被推開了。
    “落花滿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薦鳳台上~”
    隻見一女子畫著濃妝,身穿戲服,站在房間中央正揮動著水袖唱戲。
    周衍低聲道:“是《帝女花》,兩廣名曲。”
    女人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自顧自的唱著哀怨的曲調。
    月光照在她滿是胭脂水粉的臉上竟然呈現出了兩張麵孔,一張是漂亮的臉譜,笑的開心,一張是嘴唇發青,臉色蒼白的女人,她似乎在掙紮。
    見狀,周衍問道:“這什麽情況?怎麽有兩張臉?”
    馮陽低聲道:“是惡靈附體,掙紮的那個才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
    見他麵色平淡,似乎並不緊張,周衍好奇的問:“抓惡靈很輕鬆嗎?”
    馮陽搖頭,“何來此問?”
    周衍指了指麵前無比沉浸的女人,“那你還如此淡定?不趕緊驅邪捉鬼嗎?”
    “不著急,我想看看這個惡靈到底想幹什麽?”
    隻見一曲唱罷,女人的眼中流出兩行淚水,聲音也變得滄桑。
    “何郎啊何郎!我當真是一片癡心錯付,若非當年執意要與你成婚,何至於落得子孫飄零的下場?”
    馮陽咬了一口自帶的巧克力,問道:“這不會就是大房太太吧?”
    周衍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口氣說道:“應該是吧?”
    見時候差不多了,馮陽掏出三枚五帝錢射向女人,女人被打中後猛地一哆嗦,隨即倒在地上。
    周衍急忙上前扶起女人,“惡靈跑了嗎?”
    馮陽指揮著周衍將人放在床上,用浸了黑狗血的墨鬥線捆住女人的手腳。
    收起五帝錢的瞬間女人睜開了眼睛,原本漆黑的瞳孔上翻,露出眼白,形容可怖。
    “你們是誰?為什麽?為什麽要攔著我?”
    女人奮力掙紮,皮肉被腐蝕都感受不到疼痛。
    “他們困了我三十五年!還不是被我找機會逃出來了?這何家的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滿了鮮血,尤其是何遠山!”
    周衍壓製住女人,馮陽咬破手指用鮮血在女人額頭畫了一道簡易符籙,女人哀嚎著,咆哮著,最後撐不住了開始求饒。
    “放了我好不好?我隻想報仇。”
    馮陽沒搭理她,嘴裏念念有詞,催動陣法生效。
    “不要!”
    女人哀嚎著,一個幾近透明的軀體被從身體內抽離。
    “引氣入體,諸靈退散!”
    馮陽直接薅著惡靈的頭發將其強行拽了出來,迅速用招魂幡將其揉成一團。
    但是意外出現了,招魂幡不知道何時裂了一道口子,惡靈穿過縫隙逃了出去。
    “我靠,居然讓她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