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把他撲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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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雅君瞪大了眼睛,也沒有聽說過永昌侯府給秦朝久相親,怎麽突然她就要成親了?
秦朝久捧著自己的臉,衝著沈雅君單眨了一下左眼:“我要嫁給北沐王了。”
“北……”話隻說了一個字,沈雅君就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莫要胡說,這京城上下喜歡那位主的女子眾多,可也都隻是在心裏想想,亂說,可是要倒黴的。”
秦朝久無所謂地攤了攤肩,不信就算了,等她大紅嫁衣穿上後,容不得他們不信。
不過,沈雅君卻也聽說了昨日北沐王親自送秦朝久回侯府的事情,眼中生出幾絲八卦的氣息。
沈雅君忽地開口問道:“我聽聞昨日,是北沐王親自送你回的侯府,你去北沐王府了?”
秦朝久認真地點頭:“嗯。”
並且還一臉不嫌事大地湊近了沈雅君,在她耳邊道:“我還在北沐王府留宿了。”
“咣當——”
沈雅君太激動,麵前果盤掉在了地毯上,差點碎了。
沈雅君抬手捂住嘴巴,那雙眼睛裏全是滿滿的不可置信,她顫抖的瞳孔,與一眼不眨的神情,惹得秦朝久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了好了,別這麽激動,你先幫我想想,我要做些什麽才是。”秦朝久再一次開口。
“等等,你先告訴我,你和北沐王你們……北沐王他,他真的要娶你?”沈雅君腦子裏的八卦小人已按捺不住,她拉著秦朝久的手,將她按在了椅子上:“你快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
秦朝久眨了眨眼睛:“我也沒做什麽,比之其他人,大概就是我勇敢一點吧。”
“仔細說說。”
“我見他時常留意我,多次對我的事情表現出與眾不同的態度,我就試探了那麽一下,發現,誒,他好像對我還真的不一樣,我就試著往邊界上踩了一腳,誒,他同意了,我就又踩了一腳,誒,他又同意了。”
秦朝久一邊說著,一邊“嘿嘿嘿”地笑,活像是一個奸計得逞的小流氓。
她眼底冒著精光,繼續說道:“可惜我試探了多次,他都不曾主動表示些什麽,我又不想錯過他,那就隻能主動出擊了。”
“你把他撲倒了?!”沈雅君此刻已滿麵紅光,激動的好似將蕭長暮拿下得那個人是她自己一樣。
秦朝久當即抬起手指在沈雅君的臉上點了兩下:“不知羞啊,你胡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就算我有這個膽子,我也……沒那個本事啊!”
“噗……哈哈哈哈哈……”
沈雅君聽著前半句話還一臉認真,突然那話鋒一轉,直叫她沒忍住笑噴了出來。
她捂著肚子,笑得眼淚直飆,許久才停下來。
秦朝久拉著沈雅君的手道:“好啦,你看跟我說,我要準備些什麽啦!你可是我在京城唯一能求助的人了。”
沈雅君清了清喉嚨道:“雖然我還未定親,不過,據我所知,女孩子成婚時候的嫁衣,紅蓋頭,都是要親手繡製的,你先準備這個準沒錯,其餘的,等我再打聽一下,回頭告訴你。”
秦朝久聞言,一雙眼睛瞬間瞪大:“自己繡?”
“嗯啊。”
“繡一整件衣服?”秦朝久不可置信,雙眸瞪圓。
沈雅君糾正道:“不是一整件,是一整套,從裏到外。”
秦朝久當即抬手掐住了自己人中:“不行了,救救我救救我……”
沈雅君:“……”
沈雅君落下秦朝久的手,多少是有點無語的,一向心直口快的她忍不住道:“從前隻覺得你粗俗無禮,後來覺得你英勇無畏,如今,相熟了以後,我倒是不這麽覺得了。”
秦朝久眼眸一亮,等著沈雅君的下半句話。
便見沈雅君幽幽開口:“你畢竟腦子不太好,行為舉止異於常人,倒也正常,是吧?”
秦朝久:“……”
秦朝久是會在嘴巴上吃虧的人嗎?當然不是。
秦朝久拉著沈雅君的手,極為認真地開口道:“你知道嗎,人是不能和傻子一起玩兒的。”
“為什麽?”
“因為會變傻,就好像我和你,原本我也是不想和你一起玩的,但誰叫你這般可愛呢。”
秦朝久眼中泛著柔情與笑意,抬眸注視著沈雅君的雙眸。
眼睜睜地看著沈雅君眼底的震驚與笑容越來越大。
沈雅君見說不過,就開始動手了。
她的兩隻手直衝著秦朝久的兩側腋下而來:“討厭啊你!”
中午時分,沈將軍府的專用繡娘來了,得知二位小姐想要學繡喜服,立即便將自己全部的看家本領都展示了出來。
“這個繡法倒也不是特別難,隻是需要再好好鑽研琢磨一下,也並非一日就能學會的。”繡娘得意洋洋地展示著自己的雙麵繡。
秦朝久一眼不眨地盯著看,觀畢,便立即拿起繡花針開始刺繡。
片刻後,她抬眸問道:“可是這般?”
繡娘驚訝得眼睛都快要掉了出來,良久之後才出聲稱讚:“秦二小姐怕不是織女下凡,隻看了一遍竟就會了,說句大不敬的話,奴婢學這針法之時,可學了一月有餘呢。”
在繡娘與沈雅君的注視之下,秦朝久傲嬌的揚起她白皙的下巴。
心中暗道:“那是自然,她可是個學習能力一百二十分的係統。”
繡娘又教了秦朝久剪裁方麵的一些示意,秦朝久一一記在了腦海。
轉眼,便已到了晚上。
秦朝久告辭回了永昌侯府,卻在剛回到心香院後,就立即往床上一癱:“竹節,明日你去幫我偷偷請個繡娘來,我要讓她幫我繡嫁衣。”
竹節愣了一下:“小姐不親自繡嗎?”
秦朝久將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不不不,我拒絕。”
隻有成婚當日穿一次,卻要她日日拿著小針繡花,豈不是浪費了她重生為人的大好光陰?
左右今日她已經學會了,若非要走個過場的話……
她就親手繡個紅蓋頭吧,不能更多了!
竹節打來水給秦朝久洗手,這會兒才發現了自家小姐的食指和拇指竟有些腫,問了才知道她今日繡了一下午的花。
“對了小姐,三公子和二公子都受傷了,您知道嗎?”竹節見秦朝久手指有點發腫,立即就想起了今日聽見的事情。
秦朝久歪頭問道:“我不知道啊,不是說,我父親隻懲治了賣主求榮的下人嗎,怎麽連我二哥和三哥都打了?”
竹節立即解釋道:“不是被侯爺打的,二公子和三公子都說是騎馬摔的,但我聽下人們說,像是和人打架打傷的。”
“幫我拿一件棉披風過來,我去看看兩位哥哥。”的笑話,哈哈哈哈……
竹節皺了一下每天,帶著疑惑的心情在衣櫃裏找了一遍,卻隻拿出一件薄外套來,披在秦朝久的身上道:“小姐,您沒有棉披風。”
秦朝久心中的笑意戛然而止。
好吧,她這種侯府最底層的主子,不配嘲笑別人。
秦朝久懷裏抱著一個裝滿了熱水的湯婆子,先去了秦觀銘的院子。
進了院子,正巧遇見一個小丫鬟在給秦觀銘的臉上擦藥。
見秦朝久進來,秦觀銘不知為何,竟心虛地一把推開了身前的小廝,連著藥罐子都叮叮咣咣倒在了桌子上。
秦觀銘抬頭看了秦朝久一眼,似乎心虛作祟,他吞了一口唾沫說道:“朝久,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我聽說二哥受傷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二哥臉上的這傷……”秦朝久開口,目光在秦觀銘的兩個熊貓眼上掃過,又看見了他嘴角上的一處青紫。
再往下,則是秦觀銘手臂上的擦傷,甚至,就連他的膝蓋,都卷起來半截褲腿,用紗布包起來了。
誰家起碼,也不可能這幾處同時受傷。
秦觀銘卻依舊是那副說辭道:“今日與老三賽馬,不小心摔了一跤。沒有什麽大礙,不必擔心。”
秦朝久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本來還想著親自煲湯給二哥補補身子,不過,二哥這兒應該也用不到我,對了二哥,你若是傷勢太重了,可別忍著,我能討到最好的雲南白藥回來。”
“二哥沒事。”秦觀銘說完,衝著秦朝久揮了揮手:“你回去吧,早些休息。”
“好,那二哥晚安。”
秦朝久說完,便對一旁的竹節說道:“既然二哥不需要,就把我的藥帶上,我們去給三哥送過去吧。”
話落,秦朝久扭頭就走,毫不遲疑。
直到此時,秦觀銘才看見竹節的手裏竟然拿著一個禦用的傷藥膏,頓時心頭一陣發堵。
這個秦朝久到底是什麽意思?
既然都已經把藥膏拿過來了,怎麽不給他留下,竟然又拿走了?!
秦朝久就是故意的。
她將藥膏親自送到了秦觀銳的手上。
“三哥,你同二哥打架了?”秦朝久問。
她隻是看了一眼秦觀銳的傷勢,再同秦觀銘的傷勢對比一番,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甚至他們是如何出拳傷害對方的畫麵,秦朝久都幾乎可以預料到。
秦觀銳還想要否認,可看著秦朝久那雙清透冷靜的雙眼,他卻沉默了下去。
秦朝久親自將他的手拉過來,在他的手肘處擦藥,空氣沉默了片刻後,秦朝久起身道:“好了,剩下的就讓下人幫三哥擦吧,這個藥膏是北沐王賞的,我親自試過,效果很好。”
秦朝久話落,才起身離開。
她不知道秦觀銘和秦觀銳是因為什麽打架,可從二人看她的眼神中,秦朝久明顯地感受到了愛與不愛的區別。
秦觀銘不想她發現真相,是忌憚。
而秦觀銳不想她發現真相,卻是擔心。
回去的路上,秦朝久微微蹙眉,問道:“昨日我二哥和三哥是什麽時候出門的?”
竹節搖頭:“奴婢不知,奴婢下次多留意。”
秦朝久輕嗯了一聲道:“沒關係,我大概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