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究竟是誰設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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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靜汐的心底剛剛湧現出一絲絲的暖意,可還不等這少到可憐的暖意擴散開,門外,突然就傳來了一個令她生不如死的聲音。
「好巧,秦二小姐怎麽在這兒?」
那聲音正是二殿下蕭臻。
秦朝久腳下一頓,微微眯起眼眸,她之所以會來到這裏找秦靜汐,正是因為她留意到了歐陽靳是往這個方向走的,又正好聽見了戚心虞和侍女的談話。
超強的第六感讓她隱約意識到事情不簡單,所以才找了過來。
她雖然不喜秦靜汐,甚至可以說是討厭她。
但她從來不屑於用這樣的手段去對付一個女人。
但此時……
秦朝久緩緩抬眸,清冷的眼神帶著點點審視,落在了蕭臻的身上。
「二殿下,你該叫我一聲皇嬸,若是被王爺知曉你這般不識禮數,怕是要動怒的。」
蕭臻當即道:「是,皇嬸教訓的是。」
「你來這裏做什麽?」秦朝久問了一聲。
蕭臻往前麵的屋子看了一眼道:「不過是衣服不小心灑到了酒水,準備去前麵的空屋子換一套。」
「不好意思二殿下,這間屋子裏有……」
秦朝久想要阻止蕭臻,卻不料,她話都還沒有說完,屋子裏突然衝出來一個人。
正是剛剛被打暈了的歐陽靳。
歐陽靳隻暈了一會兒,迷迷糊糊中就聽見了蕭臻的聲音,他當即掙紮著醒了過來,連站都沒有站穩,人就已經衝出了門外。
「二殿下,既然你已經看見了,我就不防和你實話實說好了,其實我……」
「啪!」
緊隨而來的秦靜汐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歐陽靳的臉上。
原本已鼻青臉腫的人,臉上又多了一個巴掌印。
秦靜汐噗通一聲跪在了蕭臻的麵前,她抱住了蕭臻的大腿,痛哭不已。
「殿下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他沒有一丁點關係,是有人要算計我,我為了殿下不惜以死明誌,殿下您一定要相信我,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秦靜汐抬起頭,哭得我見猶憐,可惜卻並沒有得到蕭臻的半分同情。
蕭臻氣得臉色發青,他狠狠一腳把秦靜汐踹開:「滾!你竟然……你竟然!哈哈哈哈……原來,這就是你說的要給我準備的驚喜?」
「不是的,殿下不是這樣的!」
秦靜汐此刻腸子都要悔青了。
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兒,她剛剛就不會攔著蕭臻離開了。
可如今後悔,為時已晚。
歐陽靳自己挨打的時候,臉上都沒有什麽神情,可見到秦靜汐被踢倒在地,他卻瞬間變了臉。
他衝過去把秦靜汐護在了懷裏,扭過頭對蕭臻道:「這件事不是靜汐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可我和靜汐是真心相愛的,我能給靜汐的真心,是二殿下您給不了的。二殿下要殺要剮,衝著我一個人來!」
「好!你竟然這麽迫不及待去死,本宮就成全你!」蕭臻厲喝一聲:「來人!歐陽靳欺君罔上,罪不容誅,即刻壓入天牢,等候發落。」
「是!」
一聲令下,歐陽靳就這樣被人帶走了。
秦靜汐還在哭,可蕭臻卻是連靠近她半步都不願意。
他垂下來的眼神,冷漠又嫌棄,就好似在看什麽垃圾一樣。
「秦大小姐,你口口聲聲說想要做本宮的皇妃,可等到聖上賜了婚,你卻暗地裏坐下這種事情來?秦大小姐,你當真是好得很啊!你們永昌侯府也好得很,這件事,本宮定會稟告聖上,好好治你們的罪!」
蕭臻怒氣衝衝地撂下這一句話,不再多看秦靜汐一眼,轉身就走。
而秦靜汐在這一瞬,也好似被徹底抽幹了精氣神,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似乎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戚心虞聽聞了這邊的聲音,後知後覺地趕了過來,卻正好遇見蕭臻怒氣衝衝地轉身就走。
「二殿下,這……」
蕭臻停住腳步:「嗯,還請戚大小姐好生處理,莫要辱沒了皇家名聲。」
蕭臻撂下這句話,便帶著人消失在了小路的拐角處。
戚心終歸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幾乎隻是一眼,便已經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她來不及驚訝,理智已讓她快速做出了應對措施。
「吩咐下去,就說後院房屋年久失修坍了一塊,請前麵的所有賓客避開。」
「二殿下受驚,先行一步。」
「秦大小姐……請人從後門把人送回侯府去。」
戚心虞一一吩咐下去後,最終才將目光放在秦朝久的身上。
「北沐王妃,府上發生了這樣的事兒,都是我的錯,還請您原諒。」戚心虞衝著秦朝久行了一禮。
秦朝久卻道:「你也是受害者,不該怪你。」
這場宴會的後麵,又有多少人表演了節目,戚心虞已經無心再看。
秦朝久也提前拉著蕭長暮離開了宴會。
「可是不開心了?」蕭長暮問。
秦朝久搖了搖頭,卻並未多言,一路拉著蕭長暮離開,直到上了北沐王府的馬車,才將剛剛的所見所聞都說給了蕭長暮聽。
「王爺,我總覺得今日的事情不簡單,好像是有人布的局。」
蕭長暮緩緩抬眸,語氣淡淡:「怎麽說?」
「事情太巧了,雖說歐陽靳早就對秦靜汐圖謀不軌,可秦靜汐卻沒有理由。」
「她不是被歐陽靳強行擼過去的?」蕭長暮道。
秦朝久湊過來,一雙漆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這才是問題所在,秦靜汐雖然腦子不夠聰明,可也不至於太傻。她知道歐陽靳對她有意,自當多留個心眼,小心些才是,怎麽會這麽容易就被人擄走?」
秦朝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突然抬眸問道:「王爺,您剛剛可留意到了秦靜汐身邊的那個小丫鬟?她不是一直都貼身跟著秦靜汐的嗎?剛剛怎麽不見她?」
蕭長暮道:「那個小丫鬟被蕭臻派去拿水果了。」
「所以,秦靜汐身邊沒有人,才會被歐陽靳輕易得手。王爺,您說怎麽就會這麽巧?二殿下會不會……是故意把花漪支走的?」
秦朝久隻覺得眼前好似有什麽東西越來越清晰。
蕭長暮聞言,嘴角輕輕勾起來,帶著幾分笑意:「本王從前竟不知王妃如此聰慧。」
「那是自然。本王妃若是不聰明,怎能收了您北沐王?」
秦朝久就是個給一點陽光就燦爛的人。
蕭長暮隻隨意誇了她一句,她就要得意到天上去了。
秦朝久話鋒一轉:「不過,二殿下為何要這麽做?他沒有道理自己要給自己帶個綠帽子吧?」
據她所了解的,這天底下的雄性男人,最厭惡、最惡心、最害怕的就是自己腦袋上帶的那點環保顏色了。
除非,還有其他的什麽東西,是比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更為重要的東西。
是……
皇位?!
秦朝久靈機一動,猛然就想到了這個答案。
她轉過頭看向蕭長暮,良久才問道:「王爺,您覺得呢?」
蕭長暮語氣淡淡地開口道:「前些日,皇上
賜婚二殿下時,心情不佳,想必這樁婚事並非如二殿下所願。」
蕭長暮的話,適可而止的停了下來。
但秦朝久卻已經聽明白了。
蕭長暮的想法和她的想法一樣。
這場醜聞的幕後之人,極有可能就是蕭臻。
他想要退婚,但卻不能抗旨,所以,讓秦靜汐出事,是最快最好的辦法。
正巧,又有這個歐陽靳自己主動送上門來,蕭臻甚至都不需要費盡心思的算計什麽。
他隻需要給歐陽靳提供一個機會。
他自己就會抓住。
良久,秦朝久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莫非,這就是善惡終有報?」
「嗯?」蕭長暮微微抬眸。
「從我回到侯府後,秦靜汐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我搶了她的二殿下,搶了她的婚事,所以才處處針對於我。」
「她這麽想要得到的婚事,最終卻還是毀在了她自己的手上。」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秦朝久感歎了一聲後,突然打了個哈欠。
她挪了挪身子,湊到了蕭長暮的身旁,腦袋自然而然地往蕭長暮的肩頭靠了過去。
不消片刻,人已經睡了。
蕭長暮直挺挺地身子,一動也不敢多動。
隻默默地吩咐了車夫,將車趕穩當一些。
心底卻暗暗的歎了一句:「倒是個凡事不往心裏去的。」
說睡就睡了。
有人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裏也能睡得安穩,有人卻是注定要睡不著覺了。
就如永昌侯府的眾人。
秦靜汐已經哭啞了嗓子,她從未如此委屈和驚慌過。
從前,她也哭,但哭隻是她想要達成目的的手段。
可現在,她卻是怎麽都停不下來,哭成了她此時唯一能做的事情。
整個侯府,上到老夫人,下到小廝丫鬟,全都陰沉著一張臉。
「好一個歐陽家,欺人太甚!我要去殺了那狗東西!」
秦觀銳一如既往地衝動,他說著人就要衝出去,卻被秦觀銘死死攔住了:「你現在去也沒有用,歐陽靳已經被關進了天牢,你還能闖了天牢不成?」
「就算是闖進天牢,我也要他死!」秦觀銳氣紅了眼睛。
「他絕對活不了,二殿下不可能讓他活著。」秦觀銘腦子轉得快,他攔住秦觀銳,語氣雖然還算平靜,可眼底的殺意卻比秦觀銳還要更盛一些。
白婉此刻已抱著秦靜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疼地渾身都在顫抖。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啊?」
秦觀錦死死攥著拳頭,他喃喃道:「不對,這不對,歐陽靳此人雖然瘋癲,可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靜汐帶去那等偏僻之地?」
登時,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秦靜汐哭了許久,終於等來了這句話。
一雙已經腫的隻剩下一條縫的眼睛抬起來,她憤恨地用力捶在自己的手臂上。中文網
「是秦朝久,是她故意設計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