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替秦靜汐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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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久看不懂蕭長暮眼底那隱隱地激動是怎麽回事兒,隻是突然湊了過去,盯著蕭長暮的臉問:「我怎麽覺得王爺您在憋著什麽壞心思呢?」
蕭長暮牽緊了秦朝久的手:「莫要胡說。」
他自然是不能承認的。
夢境中的那些畫麵雖清晰,可卻實在匪夷所思,他至今都還不知該如何同秦朝久開口。
但有一件事,他卻越發的篤定了。
夢中那個隻聞其聲未見其人的,一定就是他身旁所牽著的女子。
絕不會錯。
秦朝久隨著蕭長暮很快就來到了花廳,此時,秦觀銘和秦觀銳兄弟二人第二壺茶都快要喝光了。
「見過北沐王、北沐王妃,給王爺、王妃娘娘請安。」
秦觀銘和秦觀銳兄弟二人見到他們攜手走來,當即從座位上起身,拱手行禮。
秦朝久可從未見過她兩個哥哥對她這般恭敬的樣子,但想起如今自己的身份,就知道這才是正常的。
「免禮。」
蕭長暮徑直從秦家兄弟二人麵前走過,帶著秦朝久來到主位上坐下後,才緩聲開口。
秦觀銘和秦觀銳皆有幾分意外,他們是來見秦朝久的,卻沒想到,北沐王竟也會一同前來。
原本已經醞釀好了的話,此刻卻隻能重新斟酌語言。
「不知二位兄長前來,所為何事?」
半句客氣話都沒有,蕭長暮直言開口,他素來便是如此。
秦觀銳一向是個衝動的性子,也藏不住話,他當即便起身道:「王爺,我是來找朝久妹妹的,昨日,隻有她親眼看見了戚國公府的那一幕,我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說著,秦觀銳便已經將目光投向了秦朝久。
秦朝久便將昨日她所看見之事,全都說了出來,包括她一開始看見的秦靜汐同歐陽靳去遠處僻靜之地說話的事情。
秦觀銘暗暗攥緊了拳頭,突然出聲打斷了秦朝久:「一片胡言!」
秦朝久緩抬清眸,神色淡淡地落在秦觀銘的身上。
蕭長暮不覺微眯起眼睛,眼底迸發出危險的光芒。
秦觀銘反應過來之時,慌忙解釋道:「靜汐自幼單純善良,她有多看重和二殿下的婚事,我比誰都清楚,她絕無可能和歐陽靳做出這等醜事來。」
「怎麽二哥也認為這是秦靜汐做的醜事?難道二哥聽不出來,秦靜汐會主動跟隨歐陽靳去遠處,是因為她有軟肋捏在他手上嗎?」
秦觀銘怔了一下。
秦朝久剛剛的確說了,她看見秦靜汐舉止抗拒,略有遲疑,卻還是跟著歐陽靳去了。
但這些,顯然被他直接忽略了。
在這個時代,人們是不會在意一個女子是有何緣由才私會男人的,隻要私會,便是罪。
「你知道為什麽?」秦觀銘終於反應了過來,眼底依舊帶著冷意,望向秦朝久。
秦朝久緩緩道:「前些日觀景台上,我正巧偶遇了她和歐陽三小姐以及,歐陽靳。」
她特意在歐陽靳三個字上強調了一番。
當即,秦觀銘就激動地站了起來。
「你什麽意思?!」
她難道想說,早在那日的時候,秦靜汐就已經和歐陽靳拉拉扯扯糾纏不清了嗎?
「二哥,我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我離開之前,秦靜汐還好好的,還有心情嘲諷我,可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麽,當日下午,母親和大哥竟當街說是我欺負了她,讓她回去後一直哭。」
秦朝久漂亮的眼眸,已然猜想到了當日她走後有可能發生了什麽。
「二哥、三哥,
若是真心關心你們的靜汐妹妹,不妨可以派人去查一查,或許就能知道,為何戚國公府的賞春宴上,她會跟著歐陽靳行至偏僻之處了。」
秦觀銘沉默了。
今日一行,目的有二,其一是弄清楚戚國公府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麽,其二,則是想請秦朝久看在姐妹之情、父母之麵上,幫一幫秦靜汐。
卻不料,竟還能知道這麽多事情。
事情真假不辯,可秦觀銘的心中,卻已相信了一個大概。
隻是……
「靜汐如果真的在觀景台那日就受了委屈,為何回去後我們怎麽問她都不說?」
秦觀銘下意識地問出口。
還有他沒說出口的話,那就是……靜汐當時閉口不言見到了歐陽靳的事情,卻隻提了一嘴,在觀景台遇見了秦朝久。
秦觀銳自然也想到了同樣的事情。
秦觀銘沒有說出口的話,他就直接說了出來。
「靜汐妹妹當時就隻說在觀景台遇見了你,雖然她也沒有說是你欺負了她,但看她哭得那麽厲害,我們就以為她隻遇見了你,所以母親和大哥才會誤會了你。」
秦觀銳說完這些話,心底隱約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可一時間又反應不過來。zbr>
不料,秦朝久聞言卻「嗤」地一聲笑出了聲。
「果然和我猜得一樣。」
秦觀銳抬起頭:「什麽意思?」
「讓她哭的人是歐陽靳,這事兒她怎麽能跟你們說,自然是不能說的,但若是什麽都不說,又怕你們去查,自然是要尋個理由找個借口的,害,真是不湊巧,偏偏那天我也在,自然而然就成了擋箭牌。」
秦朝久說完,秦觀銘心底一片恍然大悟。
終於明白了剛剛自己所感覺到的奇怪之處是怎麽回事了。
原來如此。
秦靜汐不解釋,是因為她無法解釋。
她明知秦朝久是被誤會的,是被全家人誤會的,可她卻隻能任由大家誤會。
甚至……
極有可能她就是故意讓大家去誤會的。
隻為了……保全她自己。
突然地,寺廟裏他和沈雅君被算計的事,再度出現在腦海,當時的氣惱與失望情緒,再次席間而來,讓他一時間竟感到有些惡心。
秦觀銘鐵青著一張臉喝了一口已經放涼了的茶,才將心底湧出來的情緒壓了回去。
秦觀銳卻是怎麽都淡定不了了。
「太過分了,這事兒明明和朝久妹妹沒有關係,她怎麽能這樣?!」
屋內突然安靜了下來,氣氛也顯得有些尷尬。
秦觀銘清了清嗓子,忍著來自蕭長暮令人不是的壓迫感,開口說道:「這件事兒的確是靜汐的錯,她也受到了該有的懲罰,隻是……朝久,你應該也知道的,聖上取消了靜汐和二殿下的婚事。」
秦朝久點點頭:「聽說了一點。」
見秦朝久並不像多說,秦觀銘也隻好硬著頭皮往下說:「聖上英明,能繞過靜汐一命已是大赦之恩,可靜汐年幼,被那登徒子欺辱也實非她所願,如今,被二殿下退婚已是抬不起頭,卻還要頂一項體弱多病的名聲,隻怕,往後再也沒有人家能要她了。」
秦朝久聞言,歪了歪腦袋:「怎麽會呢?不是還有歐陽靳嗎?」
秦朝久並非是在出言嘲諷,相反,她是經過了一番理智地分析之後,才得出這個結論的。
但顯然,此時此刻的這句話,卻讓秦觀銘勃然大怒。
他「噌」地一下站起來,衝著秦朝久怒目而視:「你再胡說什麽,那登徒子這般欺負靜汐,
怎麽可能再將靜汐嫁給他?」
就連秦觀銳也露出不悅的神色。
「那若不然,她還想嫁給誰?」秦朝久不慍不怒,隻平平靜靜地反問回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個曾經許配給二殿下的女人,隻要是不想丟腦袋的人,都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去觸皇家的黴頭。
除了那個不要命的瘋子——歐陽靳。
蕭長暮突然吐出一口濁氣,一直默默留意蕭長暮神色變化的秦觀銘當即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垂下眼睛,重新坐了回去。
他挑了挑眉梢衝著秦觀銳使眼色。
整個永昌侯府唯一算得上和秦朝久還有些交情的,也就隻有秦觀銳了。
秦觀銳是個直性子,便直言道:「朝久妹妹,你能不能看在父親、母親的份上,替靜汐說說情,隻求陛下能收回讓靜汐靜養的命令,允咱們爹娘把靜汐送出京城,等風頭過去,也好替她尋個親事。」
就算不能嫁給二殿下,也不能真的讓秦靜汐守活寡啊!
還不等秦朝久說話,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蕭長暮便開口了。
「不成。」
短短的兩個字,讓秦觀銘和秦觀銳兩兄弟的心全都落入了冰窟裏。
他們今日此行,其實隻想見秦朝久,想讓秦朝久給蕭長暮吹吹枕邊風。
卻不料,眼下隻能當著蕭長暮的麵提起這個請求,就連被拒絕,也是這般幹脆直接。
「秦二公子、秦三公子怕不是忘了,本王的王妃在侯府之時過的是什麽日子,今日,她沒有依附著本王落井下石,已是她良善,你們卻還想讓她以德報怨,可是看本王的王妃好欺負?」
蕭長暮的語氣冷冷淡淡,聽起來也不像是發怒發火的樣子,可卻叫秦家兩兄弟汗毛直立。
秦朝久輕輕拉了拉蕭長暮的手臂:「果然這世上最疼我的人,就是王爺了。」
「送客。」
蕭長暮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同時牽起秦朝久的手便離開了花廳。
秦朝久從秦觀銳身旁走過的時候,突然腳步停了一下,她緩緩說道:「看在母親和父親的麵子上,自然是不行,但如果是看在三哥的麵子上,我倒是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