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桌子上手機呲溜滑了一下，像是來了個信息，震動中。
    “嗯？”梁瑾墨下意識地按住手機。
    秦凝香最快地溜了一句，“怎麽了，老鐵？用幫忙嗎？！”
    “沒什麽。我自己能行。”梁瑾墨橫眉一挑，秦凝香趕緊又低下了頭。
    【學我】
    【完了，不高興了】
    “咳咳。”梁瑾墨感覺一口茶都要從胃裏湧出來的堵的慌。
    秦凝香看見了梁瑾墨的表情，也偷偷瞧見了他不經意翻的白眼。
    梁瑾墨被她一口一個小哪吒給雷著了，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女人有些尖細刺激的聲音響徹在耳畔。
    “好的。”秦凝香說的急切，就怕梁瑾墨開口比她快，“你行！”
    【你行，你一定行的，哈哈！我們的小哪吒！】
    “你不會找位置坐？傻了？”梁瑾墨再也不想聽小哪吒這三個字。
    “沒，忘了。”秦凝香瞧了瞧那邊的沙發，“那我坐沙發等您，董事長，不急。”
    剛端出一個職業性假笑，梁瑾墨就低下了頭，不再看她了。
    【浪費表情】
    【啊，彈力十足，沙發不錯】
    噗！
    【什麽聲音？】
    秦凝香又稍稍挪動了一下屁股。
    噗！
    是秦凝香發出來的。
    沙發的皮子發出了吱吱的摩擦音。
    聽起來很是曖昧。
    【該死！這什麽沙發啊，簡直是惡搞人】
    梁瑾墨忍不住笑了笑，心想，有軟墊和靠枕，就看你能否發現了。
    果然，秦凝香眼尖，看見了一個深藍色的軟墊，便起身，在發出最後一聲噗之後，坐在了墊子上，沒再發出聲音。
    【啊！雖然像坐了過山車，但好了。rolle
    ate
    哦哦哦，rolle
    ate
    哦哦哦——】
    梁瑾墨偷偷看了秦凝香一眼，這還唱上了！
    “我沒你聲響大，秦董你自便……”梁瑾墨本是一句諷刺的話，誰知秦凝香不僅沒有任何不快，反而偏著頭，“我還真是一鳴驚人！成語小達人秦凝香！”
    不知是不是快被帶跑偏，梁瑾墨無奈地快要流汗，大概是表情太過於ooc，秦凝香眉毛扭得像蚯蚓，“不信嗎？”
    “信。”梁瑾墨聳聳肩。
    “給你看我的筆記。”秦凝香也學著梁瑾墨聳了聳肩，吹了吹劉海，一副禦姐的颯爽之態。
    “啊？”梁瑾墨不想看，但手機直接給懟臉上的做法，是容不得他拒絕的。
    原來是一個筆記網站，以分享為主，很受歡迎，“你的粉絲有1萬多了。”
    “別以為我吃軟飯！”秦凝香站在梁瑾墨，雙眼水汪汪地閃著光，盯著他，“搞錢，我也可以！”
    梁瑾墨：……
    誰來告訴他，他到底說了什麽刺激小野貓，他沒說過什麽啊。
    沒聽見心聲，秦凝香說的話就是她的心聲。
    沒想到，秦凝香第一次表裏如一竟然是為了證明自己！
    梁瑾墨忽然來了興致，想要以朋友的身份審視麵前的女子，她的所思所想。
    看得出來，她受到原生家庭的影響，她過的自由自在，可卻像缺失什麽，明明可以感到她內心的某種缺角，但她卻可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笑的眼睛望著他。
    “好厲害！”
    “我知道，你沒說什麽！”秦凝香收好手機，呢喃著歎息的話，“其實，我用智能ai賺了不少錢了。”
    “我相信你，你可以養活自己。如果沒有我……”梁瑾墨剛說出這幾個字，就沉默了，他在說什麽呢？多唐突啊！
    “有你。”秦凝香摩挲著手機的屏幕，並遮住了她的臉，似乎在沉思什麽，“我的世界，一定有你。”
    說完這話，秦凝香似乎有些害羞，她也不是來吹牛的，本來是想說，她想起來和梁瑾墨見麵前她都做過什麽了，怎麽說著說著變成告白了呢？好奇怪！
    【我的ipad丟了，都忘記告訴梁瑾墨了。】
    梁瑾墨輕咬了下唇，無奈地想著，“丫頭，笨蛋！”
    交代李小偉置辦就好了。
    梁瑾墨剛把信息發給李小偉，對方回了ok後，就又收到李小偉三條信息轟炸。
    -李小偉：《事務所爆炸調查結果doc》
    -李小偉：《河陽街997號p3》
    -李小偉：《線索整理doc》
    -李小偉：《速報doc》
    梁瑾墨在看到李小偉發過來的幾個文件前，想和秦凝香說點什麽，可手滑打開了速報後，這些話就忘到了腦後了。
    河陽街的p3裏是女傭的口述線索整理，還列出了幾條關於二丫直播間的信息點。
    然而，二丫直播間近期轉型，二丫不再做主播，據說是她妹妹三丫開始直播了，人氣也很爆棚……李小偉說，沒找到二丫本人，還在嚐試尋找。事務所的調查結果是天然氣意外爆炸，簡要地說，事務所裏存在安全隱患，天然氣管道有泄漏，這才發生爆炸，並非人為。
    而且，關於秦瑾溪的事情，李小偉也隻字未提，看來是沒有線索啊。
    梁瑾墨一籌莫展，心情有點dow
    ，本來感覺腦袋上都是愁雲，是秦凝香的聲音讓梁瑾墨回神兒。
    具體地說是……不小心噗嗤一聲。
    秦凝香端莊地坐在沙發上，像是來應聘的新人，然後梁瑾墨聽見了，以至於他簽字的速度都變慢了——
    耳中循環著……
    【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的朋友小哪吒】
    【是他、就是他，是他、就是他，少年英雄小哪吒】
    無限循環中……
    竟然能一直唱一首兒歌，梁瑾墨也是不知道該作何感慨。
    真的很想把耳扣扯下來。
    該死的旋律啊。
    還挺抓人。
    咳咳。
    咳咳。
    梁瑾墨好像今天嗓子特別不舒服。
    替人尷尬一天了。
    對方卻一點都不尷尬。
    ……
    “我快簽完了，小哪吒，你……”梁瑾墨被帶跑偏了，嘴瓢，不小心把小哪吒給喊了出來。
    【邪乎了！心有靈犀？我們都喜歡小哪吒？】
    秦凝香瞪大了眼睛，扭著頭，斜著身體，不可思議地看著梁瑾墨，憋著笑和無奈。
    “梁董，您剛才喊小哪吒是在叫我嗎？”秦凝香以為她聽錯了，不會是腦子裏循環的歌曲讓她幻聽了吧。
    秦凝香角色轉換地太快，以至於梁瑾墨根本不適應，剛才還說她的世界不能沒有梁瑾墨呢，轉眼就是梁董？！
    算了，貌似這是梁瑾墨成為董事長後，秦凝香第一次來呢。
    感覺氣氛緩和了一點，秦凝香找了個話題。
    “你換門禁了？”秦凝香吃驚地笑道，“這是自動感應的。”
    “城裏好吧？外來妹？”梁瑾墨合上筆記本，從座位上起身，端著兩杯紅茶走到了沙發邊上，將一杯茶遞到秦凝香手裏。
    男人端著茶杯穩穩當當地坐在沙發上。
    “所以，我沒有台詞吧？”秦凝香想想上午梁瑾墨回複的信息，又確認道。
    “你強烈要求，可以加戲。”梁瑾墨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梁瑾墨，你升級進化了，都會貧嘴了】
    【好評】
    【總是撲克臉多無聊啊，不明白古早霸總除了財大氣粗還有什麽招人喜歡的】
    【怎麽火那麽多年。】
    “事完成後，你還是可以繼續選擇休假，我接下來繼續把梁氏內部的不良分子肅清。成交嗎？”
    “我要繼續休假一年！”
    “可以！”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