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梁瑾墨意識到，他身在何處。
    多麽讓人熟悉的高中時代。
    死去的記憶再次襲擊了他。
    等回過神來，是被一個聲音吵到了。
    “梁瑾墨，你是幾號？”身邊有人問他。
    夢開啟地這麽突然，正如身邊模糊的人影問題問的突然一樣。
    但無論多麽不合理，夢裏都覺得很自然。
    “嗯？幾號？不知道。”夢中，正是爺青回，聲音嫩的掐出水來，讓梁瑾墨渾身一聳，他都把自己嫩到了。
    梁瑾墨也回複地那麽自然，就像他一直都……不知道。
    周邊的聲音更多起來。
    越來越近地是一個女孩子的嘰嘰喳喳。
    “好大、好氣派！耶耶耶！媽媽說，這裏可厲害了，舉行音樂會……市就是繁華。”
    繼續聒噪。
    聲音越來越像……秦凝香。
    秦凝香牌解說員繼續開口，梁瑾墨卻沒有認真聽。
    稀稀落落的人流不斷匯集到麵前高大的建築物前。
    聳立的柱子規矩地排列出莊重和儀式感，但梁瑾墨覺得真沒必要。
    三三兩兩的矮個子們跑步著超過她們，其中就有一個熟悉的麵孔。
    “別跑，等等我！”是秦凝香，她的齊耳短發和齊劉海徒增幾分土氣。
    梁瑾墨還以為下一秒她會撞到自己或者摔倒，發生古早霸總小說裏的經典橋段。
    誰知她們隻是有些喧鬧地從梁瑾墨身邊跑過，凝香不過是從他和身邊影子的縫隙中穿過去而已。
    她匆匆回頭，有著和現在別無二致的稚嫩臉蛋和更加豐富的膠原蛋白。
    小臉肉嘟嘟，但眼睛顯得格外的大。
    她跑的很好，但下次別跑了。
    這一股稚嫩的少女之風讓梁瑾墨煩躁。
    梁瑾墨甚至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的布料飛起來，擦過他薄薄的襯衫的感覺。
    夢裏，秦凝香的臉那麽清晰，他看得見。
    ……
    夢中的故事沒有連續性。
    轉場也猝不及防。
    很快就到了演講結束。
    高中組的比賽結束後，就開始了頒獎儀式。
    市長和議員親自頒獎，可見這次比賽多麽受到重視。
    是個文化交流項目的開幕式活動。
    遊戲開局，就得到了一個獎杯。
    梁瑾墨高中組一等獎，而秦凝香是小學組二等獎。
    不知為何，活動結束後，他再次有意識地跟在一個人的身後出了一個房間。
    窗明幾淨，看起來像一個活動室。
    梁瑾墨已經無法回憶起發生了什麽，但應該是和那人交談過，而且他的心情是愉快。
    離開那裏，隻剩下梁瑾墨一人，前方的那人憑空消失了。
    ……
    等走出大樓，不知從哪兒繞到了一處不大但卻錯落有致、蜿蜒的靜謐小花園。
    人聲吸引了梁瑾墨的注意力，“叔叔，這裏並不是西門。”
    “小朋友，你多大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出來，聽起來年紀不大，聲音很尖銳，像是唱戲的腔調。
    “我不是小朋友，我已經五年級了。”女孩的聲音落在梁瑾墨耳中，不是秦凝香還有誰呢。
    隻是更稚嫩，還有著童聲獨有的純淨和清脆。
    “哦囡囡真的好厲害！沿著這條小路一直往前走，然後向右就到了，記住了嗎？”另一個年紀略大而聲音略有粗糙的人聲響起。
    “謝謝法海！”小女孩的聲音歡快多了，很快跑步聲噠噠噠地消失在梁瑾墨的耳畔。
    隔了幾秒鍾，秦凝香的跑步聲已經消失。
    而在大柳樹後的梁瑾墨沒有被站在蜿蜒小道上的兩個男人發現，他們還在延續剛才的話題。
    年輕的男子繼續問道，“這就是那個天選之女嗎？萬裏挑一的錦鯉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