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哈哈哈笑起來，笑聲爽朗而曖昧，“不就是一塊空地嗎？”
    “是是是。”老者的聲音非常興奮，“還有……許可證……”
    “哦？什麽？……許可證？哦！不就是一個宗教營業場所的許可嗎？”
    “是是是。就拜托您了。”
    “包在我身上，說好了，之後的香火錢分我六成，不多吧？”
    “六成？上次不是說五五分成？”
    “你有意見？那可就不好辦了。”
    “沒意見，六成，對是我聽錯了。那我的任命方麵，您也多幫襯！這個弄好了，咱才能開連鎖店。”
    “哈哈，好說。連鎖店？！哈哈，你還不落後，沒問題。”年輕男人笑道。
    “您真厲害！”
    “好說，好說。你為那位辦成了這麽件大事，這點小事還算什麽？！”
    “那我就先回寺靜待佳音了。”嗓音粗糙的那位男子又寒暄了些專業術語，便離開了那處。
    梁瑾墨本想也趁機離開，誰知那兩人走後不久，忽然有一束光柔和地打在他臉上。
    他聽見了模糊而讓他舒適的聲音，接著，梁瑾墨的意識就像是坐上了一個輕飄飄的羽毛船，輕盈地移動。眼前的一切發生改變，等到梁瑾墨再睜開眼睛，他正好看到前麵的大門，月亮門被翠綠簇擁著，花香鳥鳴，柔風送暖，他的衣衫單薄卻還是沁著汗水，麵前似空無一物，他頷首時，卻看到齊肩黑發的女孩，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站在他前方，背影纖瘦，個子不太高。
    “怎麽不對呢？這是哪裏？”是秦凝香的聲音，梁瑾墨有些意外。
    這應該不是他的記憶，但他怎麽會看的如此清晰呢？
    有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你看到了什麽？發生了什麽？”
    梁瑾墨聽見那個聲音後，不由自主地開始思考，而麵前靜止的畫麵晃了晃，女孩子似乎也動了動。
    清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耳邊男人的聲音不斷引導著梁瑾墨去想，去看。
    果然，當梁瑾墨思考，她在做什麽，說什麽，想什麽，她的表情，她的聲音，一切就自動地動起來。
    像忽然看著的漫畫變成了動畫。
    秦凝香正好站在門口，梁瑾墨站在她身後。
    此刻，他隻能看著她的背影。
    女孩兒似乎焦急，梁瑾墨感受到她的情緒。
    但他急切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忽略了奇怪的旁白音為何會出現在夢裏。
    這個夢深沉，真實卻又暗藏玄機。
    “你看到她的臉了嗎？想要她轉過來嗎？試著去想……”旁白大叔說道。
    梁瑾墨定定地看著秦凝香的背影，感受到周圍的氣息，流動，聲音，還有靜謐卻讓他在意的鳥叫和蟬鳴。
    夏天。
    午後。
    不熱。
    不潮濕。
    梁瑾墨努力地想，但秦凝香的動作還是很小，很小。
    梁瑾墨想讓秦凝香轉過來，想看她的臉。
    待梁瑾墨使勁兒地想，繼續屏住呼吸，用力地思考時，風大了些。
    風的聲音也大了，樹葉的擺動幅度加大，花朵的瓣片就像是蝴蝶的翅膀，閃著光而拍動起來。
    秦凝香的發絲被風吹起來，她不再僵硬，發被風吹的更搖動而散開，她仰起頭，又向左方看了看後向右側轉頭，梁瑾墨覺得他的心跳加快，更快了，他正渴望她轉過來，再轉過一點點，這樣便能看到她的側臉。
    快啊！
    快點啊。
    而此刻，目光的中心，那個白衣少女正向右側轉過來，轉過來，繼續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