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滿意地瞟了一眼，嘴角控製不住上揚。
    【嘴變甜了。】
    【梁瑾墨嘴甜以後，還真有點扛不住】
    不過，雖然心聲的讚揚不絕於耳，梁瑾墨還是發現秦明故意要說他幾句。
    以儆效尤，讓梁瑾墨不敢欺負秦凝香。
    “你縱橫商場這麽多年，應該精明強幹，怎麽今天的表現，和我預想的不一樣。要不是擔心小香，也不想為難你。你說服我，還得費點勁兒。”
    “是，爸你說得對，我還是太嫩。”
    秦明欣慰點頭，還算孺子可教。
    “策略，不止是看經驗，得注意策略。不能隨意被感情左右，你下次務必注意。”秦明繼續說道，“你說服別人時，要知道對方的需求和弱點。你一直在強調你自己，這沒有多大用處，今日我是心疼女兒，也有良心在。那如果我利欲熏心，不講良心呢，你的話就完全不起作用。不過，雖然因人而異，但說服人的話術，大體就是兩方麵。你要說服我，得告訴我，我聽的建議有什麽好處？我不聽你的建議有多大損失，我才可能接受你的建議。”
    “是，我記下了。”梁瑾墨還想掙紮一下，說道，“爸，其實，我沒想那麽多。這不是因為你是我至親之人，有點束手束腳，不得伸展，也……”
    “錯了！危險無處不在，你絕不可掉以輕心。你要記得，對家人可以用真心，但也要看對方的狀態。人難免被私欲左右，你萬務警醒。”
    “是，我記下了，還是爸有經驗，說得對。”
    梁瑾墨放棄掙紮，秦明感到舒服多了。
    “敵人對付你，從來不是打你擅長的地方，而是利用你的短板。你在乎親情，就傷及你的家人。你在乎愛情，就傷害你的妻子。他們從來不會手軟。你以為，他們是拿社會上無關的廣大人民群眾威脅你嗎，從來都不是。”
    “我記住了，嶽父。我會注意隱藏。”
    “算了，也不是你的錯，你這麽年輕，沒有經驗很正常，何況，敵人強大到我們還沒有辦法反擊。”
    秦明臉上的表情有了極大的改變，戒備的神態徹底卸下，鬆弛和遊刃有餘，使得秦明難得顯出極大的魅力，精明強幹的眼神向這邊瞟了瞟，便輕聲說道，“你在地下？”
    梁瑾墨點點頭。
    “想的倒還周到。不錯。”
    梁瑾墨挑了挑眉，露出微笑，太好了。
    【這娃還算可靠，把秦凝香交給他我也算做對了。】
    【放心了，兩個孩子還挺般配的】
    【臭小子，有福氣了】
    【配不上我寶貝女兒】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牛糞·梁瑾墨非常驚訝，既然都已經被察覺，他也決定不隱瞞，十分坦誠的說，“爸爸，我不準備妥協。我隻是想保護好秦凝香和三個孩子。你一定為了保護他們做了很多事情吧，告訴我吧。”
    “好。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秦明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條件，梁瑾墨立刻點頭說，“我都答應，爸，沒有時間了。”
    “是麽，沒時間了？”
    “是啊，最後一次，我和他們攤牌了，他們給我一個月時間，讓我——”梁瑾墨還沒說完。
    秦明笑道，“他們想要你的錢，對嗎？”
    “是，爸，你太厲害了。”
    “既然這樣，那更不著急了。”秦明嘴角邪魅一笑，讓梁瑾墨意識到，薑還是老的辣。
    他差得遠呢。
    這份鎮定和胸襟，就是梁瑾墨欠缺的。
    “為什麽？”梁瑾墨決定虛心請教，畢竟他也真不知道啊。
    “你知道為什麽梁漢死的那麽蹊蹺嗎？”秦明笑道，“就連梁瑾溪都一籌莫展，他是多厲害的偵探啊，他解出來答案了嗎？”
    “爸！”梁瑾墨意識到，梁瑾溪應該和秦明交流過，而且二人說的內容，極度隱秘，“為什麽？的確是密室，而且真的沒人進出。最後一次調查，說有個人曾經出入過，後來警察發現，是有人篡改了錄像。”
    “這麽厲害的黑客，不是你嗎？”秦明毫不客氣地問道。
    “不是，我沒想到這一層方法，說實話，我疏忽了。”梁瑾墨終於意識到，他的確被感情所左右，“我之前就是想把你設計成精神病，這才——”
    “知道我為何拒絕你的提議嗎？”秦明準備揭開謎題了，“因為他們掌握的力量太大。精神病院並不安全，你要知道，隻要留在那裏，就不安全。”
    “我知道了。”
    “所有電子設備的芯片，你檢查過嗎？”秦明轉換話題。
    “都是梁科出品，我檢查過。”梁瑾墨篤定地回答。
    “你最好檢查一下梁氏集團旗下所有的芯片和電子信號接收設備，你知道為何秦漢會死嗎？他不是死於自殺，自然也不是死於仇家謀殺，他死於——萬物互聯。”
    “什麽？”梁瑾墨從座位驚起，“這不可能，科技達不到這種力量。當時在房間裏的設備，裏麵存有芯片和電子控製的物體，沒有能殺了他的。他身體內沒有電子設備，沒有，哦，我想起來了，他沒做過手術，難不成他們在他身體內動了手腳，這不可能！”
    “女婿，你深呼吸，準備一分鍾，我給你聽個東西。”秦明表情再度沉重下來。
    梁瑾墨忍不住握住了拳頭。
    他閉上眼，調整呼吸。
    很勻很輕。
    會是什麽？
    不會是？
    梁瑾墨睜開眼，“我準備好了。”
    “好。開始了。”秦明從身邊的人那裏要來了手機，對著揚聲器播放起來。
    “墨兒，當你聽見這段錄音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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