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匪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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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匪,不太好剿啊!
……
鏢頭看了一眼他,臉上的嚴峻變得柔和了些許,隨即點了點頭,說道:“前麵確實有一夥山匪,但鏢局在年初的時候已經打點過了。這群家夥在此地安家近十年了,他們的名號在往來客商、鏢局裏頭還算有信譽,應該不是他們幹的。”
天空中的雷霆電閃,狂風怒吼,烏鴉撲騰著翅膀從天空掠過。
說著,他指著遠方高聳的山脈說道。
“看,那就是他們的窩。”
烏雲漫卷,狂風呼嘯,暴雨將至。
他們的腳步越來越急促,很快就被密集的雨幕所淹沒。
……
鏢頭拎出背上的金背大環刀在最前麵探路,孟可與黃堅手持長棍緊隨其後,鏢師各自與自己相熟的人配合,三三兩兩結成小陣。
一路上,眾人都不敢放鬆警惕。
雨越下越大,雷鳴般的響徹天際,仿佛要撕裂蒼穹,震撼人心。
林中的一切都被照亮,走在最前麵的鏢頭看著眼前一幕心頭頓時一顫。
兩具還算魁梧的無頭屍體正抱在一起,一柄鏽跡斑斑的長劍透胸而過。
兩個瞪大雙目的頭顱被用樹枝掛著,像兩個頭套一樣隨風搖晃,其中一人滿臉不甘之色,嘴巴張開卻又合攏,仿佛在臨終前還要說什麽。
“六子、小伍……”
刹那間,林子裏驚呼、哭嚎聲一片。
“鏢頭、諸位,現在不是哭喪的時候!”
孟可警惕地看了眼四周,雨幕與夜色遮住了視線,誰也不知道黑暗之中有誰在窺探。
“帶上屍體,我們……回!”
聽到孟可提醒,鏢頭點點頭,壓抑住心中滔天的怒火,咬牙切齒地吩咐道。
隨後,幾個鏢師扛起屍體,在同伴的保護下,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山穀走去。
他們走的很慢,時刻警惕著四周情況。
“就快到官道了,大家加把勁!”
前方林葉逐漸稀疏,露出了泥土夯實的路。
“呼——”
孟可揚手,呼嘯而過的長棍撕開雨幕,橫在鏢頭身前。
這一攔,就將鏢局眾人全都攔了下來。
大家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孟可,不解他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
未等大家開口詢問,孟可用棍尖指了指前方。
林子遮擋了大部分視野,但還是能夠看到一點東西,從他這個視角剛好能看到官道上踩著的幾雙鞋子,而鞋尖正好對著孟可他們。
官道上麵有人,尚不清楚人數,但毫無疑問是衝他們來的。
“噌——”
隨著一聲聲鋒銳的拔刀聲響起。
林外,那些山賊盜匪也明白自己暴露了。
兩夥人就這麽隔著雨幕與樹葉僵持在雨幕之中,一場戰鬥,似乎一觸即發。
“合吾!可是黑風寨的好漢?”
鏢頭站了出來,手握金背大環刀,冷冽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雨幕中的那些踩在官道上的鞋子。
“原來是鏢局啊,我說怎麽會有穿雲箭。”
對方有人回話了,聽上去是因為不知道身份才動的手。
鏢頭鬆了口氣,但孟可心裏卻提了起來。
他可是記著小伍鏢師和六子鏢師騎的馬上各自掛了一麵鏢局的鏢旗,對方既然殺了兩人,怎麽會不知道身份呢?
除非……他們根本不認識鏢旗!
難道這群人不是鏢頭口中黑風寨的山匪?
可事已至此,孟可根本沒時間提醒鏢頭了,隻能踢一下身旁的黃堅,用眼神示意他提高警惕。
“弟兄們,搶鏢車!”
“是!”
“搶鏢車!”
林外大路上,突然響起一道道叫嚷聲。
一時間,雨水嘩啦啦地衝刷著大地,腳步踩上去濺起一道道泥漿。
“我們清遠鏢局每年沒少給你們孝敬買路錢,你們怎麽敢壞了道上的規矩?江寨主呢?讓他出來跟我說話!”
鏢頭此刻還抱有一絲僥幸,一邊暗示鏢師們抽刀,一邊大聲質問對方。
“小心,這些人可能不是山匪。”
孟可低喝。
隨著人群擠進林子,他看到這一夥人打扮幾乎如出一轍,穿著一件黑色蓑衣,臉上蒙著黑巾,甚至手裏的武器都是統一製式的長刀。
看到這一幕,別說這些走南闖北經驗豐富的鏢師了,就算是孟可、黃堅這種毫無江湖經驗的小白都能看出來對方的底子。
武器精良、人皆悍勇,齊進齊退、令出惟行。
這哪裏是江湖中人的風格?
黑風寨的匪,怕是已經被剿了。
按理說黑風寨能立寨近十年,應該早就打通上麵的關係了,怎麽還會陰溝裏翻船呢?
孟可突然想到一句現代話叫: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看著一擁而上的‘匪徒’,他歎口氣,搖搖頭道:“吃相真難看,難怪不得人心。”
下一刻,一根長棍恍若出水蛟龍,在雨幕中上下翻騰,攪起漫天水霧。
一圈一攔,將麵前的五名匪徒全部攔截下來。
“這五個交給我!”
“走吧!”
孟可揮舞著手中的長棍,在身前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將大雨劈成兩半,然後率先向血腥味傳來的方向邁步走去。
這種情況下,沒人有時間去傷春悲秋。
狂風席卷,陣陣血腥味從眾人鼻尖刮過,這些鏢師臉上的表情都變得難看無比。
最壞的打算,應驗了。
雷聲隆隆,電光閃爍,刹那間照耀四方,仿佛一切邪惡都將蕩滅。
可下一瞬,電光便熄滅了,陷入黑暗的樹林中,不知有何鬼祟滋生。
豆大的雨點緊隨其後,傾盆大雨瓢潑而下。
望山跑死馬,之前看煙花升起的地方仿佛就在眼前,可是真正到達目的地,已是五六裏外的事了。
孟可順勢看過去,就見遠處山嶺間,幾座山峰隱藏在雲霧中若隱若現,配合著雷霆的映襯,仿佛幾隻猙獰的魔鬼正盯著獵物。
“還是讓我先走吧!”
鏢頭見狀,也不猶豫,大踏步跟了上去。
夜幕將近,暴雨頃刻即至,官道上隻有鏢局一夥人還在行走。
同伴下落不明、前路未知的危險,沉默與緊張的氛圍彌漫在空氣中,壓抑的令人窒息。
這個夜晚,似乎比往常要更加危險一些。
……
“鏢頭,前麵可有山?可有坐地山匪?”
清朗的聲音打破了這股沉悶,是孟可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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