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野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曾帶給他無窮的恐懼，就算到了現在，徐行野聽到這個聲音還是非常害怕。
    這是刻在骨子裏的恐懼。
    然而徐行野的跟班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猖狂道，“誰這麽大膽子？不知道這是寧侯世子嗎？”
    “就是就是，還敢對寧世子這麽說話？世子，要不要哥幾個收拾她？”
    薑燕鳴笑了，笑容明媚。
    “你們很狂嘛，本小姐都沒這麽囂張，當街就敢動手打人，你們很勇嘛。”
    原主都沒有當街對人動過手，都是趁著沒人才敢套麻袋。雖然這樣一來也差不多人盡皆知了。
    “薑，薑……”
    徐行野語無倫次，他的跟班們漸漸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薑燕鳴打開扇子，一個燕字出現。
    “出來混，得有勢力。我說徐行野啊，之前那麽多次，你就不能長點記性嗎？”
    “撲通！”
    徐行野直接跪了。
    “寧世子？！”
    跟班們傻眼了，再一看薑燕鳴手裏的扇子，他們聯想到了京城所流傳的一個傳說。
    於是他們跟著跪了。
    周圍的圍觀群眾見狀大吃一驚，然而當他們看到薑燕鳴手裏的扇子之後，有知道的人趕緊給身邊的人做起科普。
    “那是薑燕鳴薑小姐！京城第一美人。”
    “燕燕，你平時都不管這種事的，怎麽今天要摻和呢？”
    徐有雲等人從圍觀群眾中出來，徐有雲問道。
    “主要是看這家夥不爽，要是別人的話我真不一定會管。”
    薑燕鳴看向牟清芷，“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牟清芷挺直身板，“小生牟清芷，多謝薑小姐出手相助。”
    “牟清芷？這名字好耳熟。”
    “燕燕，你忘了，之前元妍妍說過的，牟清芷是這次考試的一匹黑馬。”徐有雲提醒道。
    牟清芷苦笑道，“黑馬不敢當，隻是小有本事而已。”
    “徐行野，偏偏撞到本小姐這裏，算你倒黴。”
    薑燕鳴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薑燕鳴！”徐行野見薑燕鳴鐵了心要搞自己，不禁惱羞成怒。
    “你不過是個假千金！憑什麽這麽狂？！”
    徐行野這句話一說出口，薑燕鳴沒什麽反應，她身邊的好友們紛紛皺眉。
    “燕燕，你別放在心上。”徐有雲安慰薑燕鳴道。
    “本小姐還不至於把狗吠放在心上，”薑燕鳴微微笑，“你以為本小姐是靠什麽混到現在的？出來混，要有背景，要有勢力。”
    “你不過一個侯府世子而已，我敬寧侯三分喚你一聲世子，你還真以為自己多厲害？”
    這種人就屬於自我定位不明確的，她薑燕鳴就算落魄了，以她的好友圈子也不是徐行野能嘲諷的。
    “玉浩哥。”薑燕鳴喊了一聲。
    玉浩屁顛屁顛過來，“燕鳴妹妹，什麽事？”
    “上次他惹了我，我打斷了他的腿，這次就還是打斷腿吧。”
    這種人不需要同情，薑燕鳴做起來也沒什麽心理負擔。
    “不！你不能這樣！”徐行野雙目通紅，“我還要參加武考，腿斷了我就打不了馬球了！”
    “武考？就你？”
    薑燕鳴表示不敢相信。眾所周知，徐行野也是個不學無術，遊手好閑的紈絝，他渾身上下去唯一的優點就是他是寧侯府的獨子，能繼承寧侯的爵位。
    “要不我們打個賭？”薑燕鳴微笑道，“要是你能通過文考，今天的事一筆勾銷，你要是過不了，得了一個丙等，就自己領罰，如何？”
    “好！”
    徐行野惡狠狠道，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在眾目睽睽之下，徐行野與薑燕鳴立下了約定。
    “到時候要是不履行，別怪本小姐帶人上門哦。”
    “不勞薑小姐記掛。”
    徐行野帶著跟班們狼狽離開，薑燕鳴則是看向牟清芷。
    “牟公子，你這是要去馬球場吧？”
    牟清芷點頭，“正是。說起來，今天還要多謝薑小姐替小生解圍。”
    “不必言謝，隻是本小姐看那個家夥不爽而已。我們也要去馬球場，一起過去？”
    牟清芷欣然同意。
    路上，徐有雲與牟清芷之間談論了許多關於文學的問題，姬如玉和玉浩有時也會附和兩句，發表自己的見解。
    薑燕鳴、郭采芙還有徐有雨沒怎麽插話，徐有雨和郭采芙是不擅長文學，而薑燕鳴則是完全聽不明白。
    原主的水平本來就不夠，薑燕鳴更是聽不懂古代這種文縐縐的對話。
    不過，從徐有雲他們的表現來看，牟清芷絕對是有水平的。一路上徐有雲不止一次稱讚牟清芷。
    “徐小姐謬讚了，小生不過是書讀得多了一些。”牟清芷謙虛道。
    姬如玉笑道，“牟公子不必如此過謙，你的水平在本宮看來也是極高的，今年你若是參與科舉，狀元也未必拿不下。”
    “公主殿下過譽了。”
    等他們來到馬球場，薑燕鳴看到了一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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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鳴妹妹，還有如玉皇妹，你們也來了啊。”
    麵前的人一副虛偽的假笑，正是姬南掣。
    “南哥哥，你怎麽在這裏？”
    薑燕鳴疑惑道。
    “一些考生從來沒接觸過馬球，本王作為天子學院考試的負責人，自然要帶他們熟悉一下馬球，以免到時候他們手忙腳亂，什麽都不會。”
    姬南掣笑道，看向牟清芷，“清芷，你怎麽跟著燕鳴妹妹他們一起來了？”
    “路上偶遇，閑談甚歡，”牟清芷回道，“晟王殿下不會怪小生來晚了吧？”
    “怎麽會呢？快來，就差你一個了。”
    姬南掣笑眯眯道。
    於是牟清芷跟著姬南掣走了。
    薑燕鳴眯起眼睛，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牟清芷，應該是姬南掣試圖拉攏的人。
    天子學院是個好地方，在學院裏沒人能把手伸進去，但是如果在入學之前拉攏一批人，這些人在天子學院出師之後就是最好的助力。
    不隻是姬南掣，姬星飛應該也有後手。
    對此，薑燕鳴覺得需要防一下。
    “顧姑娘，”薑燕鳴悄悄對顧青萍說道，“你去晟王那邊看看，都有誰在晟王那邊，切記不要告訴別人是我讓你打聽的。”
    顧青萍點頭，“明白。”
    顧青萍走後，眾人找到了元妍妍和其他人。
    “諸位，我已經包下了這一片，現在可以自由組隊開始打馬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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