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孔老的後果，薑燕鳴很快就知道了。
    上完儒家的課之後，很多人就有意地避開了薑燕鳴，不願意與薑燕鳴過多接觸。
    對此，薑燕鳴感到無可厚非，趨吉避凶是人之常情。
    元妍妍看到這幅場景，也是有些糾結。
    按理來說，惹了孔老不快，在儒家基本上就是判了死刑。但是，薑燕鳴也隻是一個學藝不精，並沒有什麽大錯。
    而且關鍵的是，薑燕鳴那首勸學篇的影響在那裏，元妍妍不覺得薑燕鳴會因此被儒家厭棄。
    猶豫一番之後，元妍妍覺得不能就這樣放棄薑燕鳴。
    於是她來到了薑燕鳴身邊，依舊和原來一樣用著輕佻的語氣調戲薑燕鳴。
    墨家、兵家、法家也換了新的老師，講授別的課程。
    薑燕鳴保持著原來的態度，有興趣的就聽，沒有興趣的就劃水。
    薑燕鳴感覺自己似乎與儒家犯衝，因為除了儒家之外，別的百家的課程基本沒出什麽幺蛾子。
    不過，其他學子因為早晨薑燕鳴惹得孔老不快一事，避免與薑燕鳴接觸，倒顯得薑燕鳴的身影有些落寞。
    好在還有一些好姐妹陪著她，還有某個非要湊上來的玉浩，薑燕鳴也不算完全被冷落。
    ……
    孔老回到自己在天子學院的住處之後，越想越生氣。
    數年前，他還是朝中重臣，無奈年紀已經過了古稀，不得乞骸骨退休。
    不過他閑不下來，就上書來到這天子學院教書，這些年教出了不少北玄的有用之才，也算滿足了他效仿先祖的心願。
    孔夫子是個大教育家，弟子三千。作為他的後人，孔老對教書也有一種奇怪的執念。
    他教出來的學生不說滿腹經綸吧，至少也是熟讀儒學經典。
    但是今天這個薑燕鳴，屬實是讓他氣到了。
    “天子學院招生就沒有一個標準嗎？這種不通經典的人都招了進來，屬實是不把我儒家放在眼裏！”
    憤怒之後，孔老很快冷靜了下裏。
    “不對啊，文考的審核是太傅主持，按理來說他不會把這不懂經典的丫頭放進來，莫非有什麽隱情？”
    孔老很快抓住了問題的重點。
    “算了，老夫還是先打聽清楚情況吧，以免造成誤會。”
    “那丫頭的模樣倒也好記，打聽起來也方便。不過今天我是不是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
    孔老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來熟悉的麵孔到底是誰。
    “算了，先去把那丫頭的事打聽清楚吧。”
    ……
    百家爭鳴搶人的事還在接著發生。
    由於現在官府對百家學說進行了限製，導致百家學說想要找繼承人隻能從天子學院裏找，為此，每一家都拿出了渾身解數，爭取給自己這一家招到更多人。
    薑燕鳴這兩天看來，名家憑借這一條三寸不爛之舌，拉攏到了不少人。
    除名家之外，農家、陰陽家也憑著各自的特色拉到了一些人，而醫家因為本身劣勢，隻有徐有雲一個人有興趣。
    如果把薑燕鳴算上，就是兩個人了。
    先秦諸子說是百家，但其實流傳比較廣的也就是十家，兵家和醫家是後來形成的。
    兵家由於國家的需要，非常吃香。而醫家由於沒有特殊傳承，在先秦十二家中屬於比較劣勢的。
    而道家因為形成了道教，因此並不參與天子學院。
    在這兩天的百家爭鳴搶人活動中，薑燕鳴發現，每次百家之人搶人時，總會有一個人蹲在一旁，用羨慕的眼神看著他們。
    那人既不去拉人，也沒有被人找上過。
    薑燕鳴對此有些疑惑。
    她也被農家和陰陽家找上過，薑燕鳴雖然沒有多少興趣，但是沒有一口拒絕。
    “看那家夥的樣子，貌似也是一個百家之人。但是為什麽他不去招人呢？”
    “你既然想知道，那就去問問啊。”姬星雲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
    於是薑燕鳴就走上前，想要打聽情況。
    “兄台為何獨自在此？是有何難事嗎？”薑燕鳴問道。
    那人抬頭瞥了一眼薑燕鳴，“姑娘不必管我。”
    語氣中有些落寞。
    薑燕鳴更加疑惑，於是蹲在他的身邊。
    那人有些錯愕，“姑娘，你……”
    “有疑問的應該是本小姐吧？隻許你這怪人占著地方？”
    那人苦笑，“那倒不是。”
    薑燕鳴在這裏蹲了一會兒，陪那人看了一會兒百家招人的場麵。
    百家每拉走一人，他就歎息一聲。
    薑燕鳴越發覺得這人奇怪。
    “方畫，你還在這裏啊？”
    陰陽家的人來到了這邊，對那怪人說道。
    “這不是一直沒人願意來我們這裏嗎？”
    方畫苦著臉說道。
    “你旁邊這位姑娘難道不是想要加入你們家的嗎？”陰陽家的人驚奇道。
    “算了吧，”方畫苦笑道，“我可不想耽誤人家。”
    “那確實，”陰陽家的人大笑，“你們家本就是不入流的一家，能有人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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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別太過分了，我們家也是諸子中有名的一家，怎麽就是不入流了？”
    方畫不服氣道。
    “怎麽了？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陰陽家的人嬉笑道，“你們家本就是九流之一，就算在先秦時代也是如此。要不是你們家是百家中僅存有名的幾家之一，天子學院哪裏有你們的位置？”
    “你！”
    方畫捏緊拳頭，然後又放下了。
    “好吧，”方畫歎息道，“你說的沒錯，我們家苟延殘喘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就算是要招人，也是一件難事啊。”
    “你們家甚至連醫家都比不上，那醫家教的東西還有些用呢，你們家能教什麽？”
    陰陽家的人搖頭，“你們家應該早點跟儒家合並，趁著人家還能看得上你們。”
    “不行！我們家流傳至今，雖是小道，但也有自己的傳承。”
    方畫堅定道，“哪怕隻剩下我和老師兩人，我們也不會放棄家的！”
    陰陽家的人聳肩，“隨你了。反正你們家的事與我們陰陽家無關。”
    陰陽家的人走後，方畫苦笑著對薑燕鳴說道，“姑娘，你也看到了，我是家的，我們這一家沒有什麽有用的傳承，現在隻剩下我和老師兩人了。”
    “家啊。”
    薑燕鳴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姑娘還是趕緊回去吧，不要在此耽誤時間了。”
    “等等，”薑燕鳴出聲道，“本小姐決定了。”
    “姑娘……”
    “本小姐就選擇你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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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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